时裳把自行车停到教学楼下。
他用指尖碰了碰脸,没有发烫,再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瞧了瞧,也没有发红。
经由一路的冷风吹,心跳也恢复正常,没有激动到要跳出来的架势,时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头关锁,带上东西朝教学楼大门走去。
饭点的教学楼很安静,宽敞的教室里只零星坐着的几个人。
时裳在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魔魔祟祟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把光亮调到最暗,点开角落的APP。
他今天不怎么饿,运气也好,在广场上没刷多久,就找到了合口味的博主。
这位男菩萨的质量很高,把他佩戴珍珠胸链的视频看了两三遍,时裳就吃了个六七分饱。
加上其他一些变装视频,他最近几天都不用愁食物。
时裳关掉手机,取过旁边的纸袋,将里面的甜点一个个拿出来,又小心撕开甜点包装的封条。
每拆一个,他的眼睛就亮几分:柠檬蛋挞、巧克力卷、冰淇淋泡芙,芒果千层,全都是他爱吃的!
时裳迫不及待拆开勺子,朝冰淇淋泡芙探去。
当那抹甜度适宜的奶油在嘴里化开时,他顿时幸福地想要冒泡。
学长人真好,和传闻中一样,温柔耐心,完全没有距离感。
可又太好了点,只要靠近,他就会过敏发作,头晕目眩,脸红心跳。
看得到却吃不着,对魅魔实在算得上折磨。
时裳顿感遗憾,将目光投向他吃得着的食物,很快消灭得干干净净。
下午两颗公共课结束,时裳照例去食堂兼职。这次他有经验了,特意留出时间进食。
等忙完回到宿舍,才刚刚过七点。
时间早,508仍旧没有人,时裳快速把今天的作业解决掉,收拾东西去洗澡。
等他抱着水盆从浴室出来,阴沉的天色彻底压下来。
天际浓云翻滚,几声闷雷后,突然开始飘雨。
细密的雨帘很快铺开,逐渐变大。
楼下顿时溅起一阵惊呼,雨下得突然,没带伞的人占大多数。有人干脆脱下T恤当洗了个天然淋浴,优哉游哉在雨里踱步。
雨水时不时溅进阳台,时裳琢磨了下雨势,赶紧拿晾衣架把晾晒的衣服勾下来。
前两天太阳很大,大家都没有用烘干机,洗干净的衣服和被褥都直接晾在阳台。
堆积的衣服实在太多,时裳来回跑了两趟才终于快结束。
收到最后,只剩几件轻薄的单衣没有取。
时裳踮起脚尖,握紧金属杆,用顶上的挂钩慢慢去勾最外面的那件衣服。
外面的风猛地变大,呼啸着朝阳台扑来。白衣服在风里抖了两下,猛然间挣脱衣架,啪嗒砸向时裳的脸。
一股清淡的味道随之飘散开,霎时间窜进鼻腔,深入肺腑,像是一阵电流流经全身,时裳猝不及防,身形猛地晃了晃。
好甜,好香……
源自本能的渴望猛然间从灵魂深处升腾。
如丝如缕缠绕着时裳,将他的身体紧紧包裹,奈何迟迟找不到排遣的地方。
最后窜进最顶部,倏地凝成两股力量,噌一下从头顶冒出来。
两枚小角嫩生生的,表面光滑透亮,泛着珍珠似的的莹润光泽。
时裳:!?
怎么回事,明明今晚有吃饱饭啊。
时裳的后脚跟啪嗒一声落下,将落到脸上的衣服攥进手里,两只眼睛睁得圆溜,脸上铺满了震惊。
还没来得及伸手查看冒头的小角,宿舍门倏地传来几声细微响声。
!!!
门锁里哒哒声越来越响,下一刻就要从外面打开。
时裳急得团团转,根本来不及思考,捂着头顶的角,猛地钻进浴室,关门。
过几秒,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接着,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
脚步声停下,浴室门被人抬手敲了两下,咚咚。
“时裳,你在里面吗?”
是闻从的声音。
“是我,”时裳紧张地咽了下,声线有些发颤,“很快就好。”
“没事,不急。”
脚步声很快远去,阳台的门也重新被拉上。
时裳紧绷的后背逐渐松弛,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他这才意识到手还捂在头顶,过电一般放下。
眼皮耷拉着,雪白的贝齿可怜兮兮咬住下唇。
魅魔的两枚角光滑圆溜,又小,菱角似的,藏在乌黑的头发丝间,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时裳往上戳了戳,硬硬的,也和以前一样。
没出什么问题。
那他刚才怎么了?
时裳的大脑抽丝剥茧,努力回忆:当时他正在收衣服,然后风把一件衣服吹下来,砸到他脸上。
上面有陆庭鹤的味道,然后他就突然冒出角。
时裳疑惑地皱皱鼻头,是过敏的症状吗?
不太想,时裳在困惑中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一点点味道,不至于让他在吃饱的情况下,还出现过敏症状。
而且他之前即使过敏发作,也没有严重到立刻冒出两只角……
正想着,外面传来几道交谈声,似乎是其他室友也回来了。
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胡思乱想,时裳深呼吸几次,平心静气,将混乱的思绪从脑海中消除。
努力了几次,心情归于平稳,头顶的两颗角也倏地消失在空气里。
危机结束,时裳松口气,正要开门出去,手里的东西忽然变得存在感极强。
他愕然低头看去,陆庭鹤的衣服还在!
他手里攥着的是一件白色衬衫。
柔软亲肤的面料触感滑润,可经过刚才的揉捏,质感高级的面料已经变得皱巴巴,平整的衬衫留下很多条褶痕,面目全非,再也看不清昨天的干净模样。
完了完了。
他该怎么解释,他不小心误拿了陆庭鹤的衬衫,又躲进浴室——怎么说都会惹人误会吧!
时裳后背冷汗直冒,眼珠焦急地乱转,忐忑地不知该怎么办。
手心紧了又松,时裳的思绪就像揉皱的衬衫,皱巴巴乱成一团,又急需被人抚平。
没事,没关系的,陆庭鹤今天未必会回来。
待会儿把他的衣服洗干净,然后送去干洗店重新熨烫,应该看不出来问题。
时裳抿了抿唇,在脑海中快速构思好解决办法。
不可以再耽搁,如果被其他室友撞见,他就更说不清。
攥紧手心的衬衫,时裳默默把手背着身后,腾开另一只手推开浴室门出去。
晾晒的衣物被褥已经全被取下来了。阳台收拾得干净整齐,角落还专门腾出来搭了个架子,养着几盆多肉,半点儿不像刻板印象中的男生宿舍。
时裳环顾四周,没有多余的地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藏在他的脏衣篓里面合适。
他正要朝那边挪步,玻璃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猝不及防,淡淡的铃兰香朝他袭来时,心跳也跟着停止。
陆庭鹤站在门前,白天的西服外套脱下来,只穿了里面的衬衫。
高大的身形被门框完全锁住,镜片后的眸光静静俯视过来时,给人带来极其强的视觉冲击。
看见时裳,他绅士地后退半步,嘴唇漾起微笑的弧度,轻声开口,“是你把衣服收进去了吗,谢谢。”
“对——不,不对,我只收了一半。”
时裳眼神躲闪,回答得磕磕巴巴,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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