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玉想衣便看着暗十二搬出一中等大小的箱子来。
他略一挑眉,有些惊奇。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军师。”
见暗十二点头,玉想衣走上前去。
箱子并没有上锁,暗十二查看了一番,见并无危险,便递到了玉想衣眼前。
最上面,便是几叠书信。
玉想衣捡起书信,只觉得信封颇为熟悉,打开一看,果然,是这数年里自己寄给陈景轩的书信。
他仔细翻过,心中纳罕。
不知为何,若说这是陈景轩留存与外界通信的话也不对,为何这其中竟只收藏了他寄过来的书信?
只说进的,既与大越合作,必然会有书信留存。
难道只有他的书信可以留下做把柄,其他人的只当场销毁了?怪哉。
这信还是他用左手写下的,与他传世的笔迹本不相同,拿出来也没什么用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留着的。
再往下翻,是一摞衣物。
玉想衣蹙眉,捡起一件比量着。
这衣服有些老旧了,绸料不过中等,瞧着花色分外老旧,且看着不过是未长成的少年人的尺寸。
再往下翻翻,几件衣服从婴孩到少年,针脚倒是同样的颇为细密,似出自一人之手。
玉想衣心中有了猜测。
这可能是陈景轩的母亲还未疯时给他做的。
果然,翻到最后一件衣裳时,从中掉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来。
宣纸颇大,被折成几折,铺开一看,上面是稚嫩的字体,却用朱红的笔色,写满了“娘亲”“为什么”以及杀气腾腾的“杀”字,字迹从端正到潦草到疯魔。
玉想衣叹了口气。
“原生家庭”对于孩子性格养成的影响这个课题,直到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依然无解。
陈景轩可怜、可叹,但依然无法抹消他的可恨。
玉想衣回想起初知陈景轩在外养了外室之后,他其实并没有多在意。
毕竟在这个时代,于男女情爱事上本就混乱,各路人马稍有些权势的就容易乱搞男女关系,身处乱世大家压力都很大,玩的多花的都有,何况陈景轩颇为专一,只找了一个女人,虽然不肯带回家去。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点,是玉想衣无意间见到那个惜娘的面容之后。
她的容貌与玉想衣曾在城主府看见的陈景轩生母的画像极像。
大好青年怀抱母亲画像哭的一塌糊涂的画面,玉想衣至今仍记得。
他清楚的知道陈景轩对自己母亲的感情有多深。
而已经失去了一次母亲的人,将自己的第二个“母亲”丢在势力范围之外,且本就生在妾室名下,因此受尽苦楚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也被冠以“出身不正”之名也不肯迎回母女,这是很不正常的。
除非他认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还不如未知的外界安全,出于保护心理才会将母女二人隐藏起来。
但这些年,失了沈琳琅的钳制,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墨城城主。
即使石靳根基颇深,也管不到他的女人身上。
那就只能是,陈景轩认为,以后的墨城,必然有不安全的时候。
箱中所有物件都翻了出来,依然没有找到钥匙的踪影。
见暗十二盯着箱底瞧了半天出神,玉想衣示意他可以随意施为。
暗十二见状,也并不客气。
在寻找许久,依旧找不到机关的情况下,他一拳打了下去,箱底彻底裂开,从中掉出一张皮质布料和两把造型奇特的铜制钥匙来,其中一把钥匙上还染了铜绿,瞧着似是已经很古旧了。
玉想衣挑了挑眉,拿过那张牛皮布。
果然,和他少时见过的那张藏宝图一般无二,只是保存的更好些。
玉想衣手指轻顿,选了那把较新的钥匙出来,果然成功解开了脚踝上的镣铐。
也不知这么坚固的镣铐还有没有用武之地,不过秉着勤俭节约的收集习惯,他还是示意暗十二将起好好收了起来。
他拿着藏宝图与那把铜绿的钥匙,正思考着什么,耳边传来一声"阿玉",着实吓了他一惊。
他抚着胸口转过去,见是缪万希,才算是安了安心神。
缪万希正弯腰捡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那摞信件。
知道缪万希认得自己左手写下的字迹,玉想衣也不打算隐瞒。
“这是我从前和陈景轩通的书信。”
缪万希了然点头。
他的军师人缘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基本上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天南海北的各种信件,多的时候,阿玉每日写回信都能写满两个时辰。
有时候有过联系的人,转头就能忘了谁是谁。
这些时日,阿玉身子不适,思虑也过多,他便做主拦了这些信件,未再递到阿玉眼前。
他挑着一些重要的帮着回了,更多的放置不理。
谁知道,只是这几天不回,那些人或许是担忧之故,寄信记得更加勤快了,文书还曾来和他抱怨,一整个库房放不开军师的信件,临淄雨多,信纸易受潮,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理。
想起那些最爱凑到阿玉身侧,赶都赶不走的蝇蚋们,缪万希嫌恶的皱了眉。
见此时阿玉并未多在意与陈景轩所通书信,缪万希略放下心来。
见阿玉的心神并不在此处,翻开书信,帮着一封封细细查过。
前面几封都是正常的商议往来,缪万希漫不经心的翻着。
直到翻到最下面一封,他抽出信纸,扫过信中内容,正要将起塞回信封中,忽觉不对,翻过了信纸。
只见信纸背面,是端正的字迹,一笔一划写下“卿卿吾爱”四个大字。
缪万希的笑僵在了脸上。
这不是阿玉的字,那就只能是陈景轩的。
没想到此人竟还存了这般心思,缪万希心中冷笑。
他见阿玉并未留意此处,草草叠了几折,便将这张纸塞进自己的袖中。
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就别想再见光了。
他将其余信件放回椅子上,凑到玉想衣的身侧,问道:“阿玉,你发现了什么?”
玉想衣闻言,思量片刻,慢吞吞伸手指着藏宝图一角问缪万希:“我怎么记得,从前我们看到的图没有这一片呢?是我记错了吗?”
缪万希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仔细回想一番,答道:“我也不记得有此处。我命军士去探寻地宫,也未曾有人上报有与我们所画地图有不同之处?”
缪万希说着话,视线却不知不觉被他指在牛皮纸上的手指吸引住了。
那只手白皙如玉一般,指甲也修的整齐干净,见不到半分瑕疵,肌肤白的近乎透明,唯有靛色血管蜿蜒其上。
但这只手着实太白了些,连指尖都是苍白的,透不出半点血色。
“阿玉?”缪万希心中一慌,下意识握住缪万希的手:“阿玉,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
玉想衣疑惑抬头。
自从在地宫中触碰到那个回血似的祭坛,他便感觉较之前好了很多,之前劳累导致的发烧与乏力也一扫而空。
但是不知是否是方才一只低头想事,想的太入神了些,猛一抬头,他竟感觉眩晕的厉害。
脑海中传来小A的尖叫:“啊——主人你的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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