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萧碧城大惊失色,“你是哪个本座?”
他尚未想明白,便听得剑刃破风之声,慌乱之中抽剑格挡。
剑身相交,当的一响,他止不住连退数步,立刻喝道:“还不与我一道杀敌?!”
他本欲让剩下五人与自己一道困敌,却不曾想林丹朱早被吓得两股战战,而剩下四名暗卫也只是挡在周得善身前,刀锋向前,并不攻击。
其实萧碧城与林丹朱在冷月道人门下修习,时日虽短,却也会一些妖术邪咒,若他们二人此时能捻诀施法,还能困住韩纪。
只是二人早在韩纪杀退百名暗卫之时便已吓破了胆,只道这女子能耐颇大,又见她出剑极快,神踪无影,害怕被一剑斩去手指,因而一时之间竟只记得用剑招保命。
若是往日萧碧城自是要大摆大师兄的名头压一压林丹朱让她替自己挡剑,可此时此刻命在旦夕,他只好硬着头皮对敌。
他正欲周旋,那红衣身影却忽的一动,紧接着他眼前身侧,胸前腿下剑光闪闪。
萧碧城连连躲避,被逼得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忽然察觉脚下一凉,听得嗤的一声响,右腿上赫然绽开一道血口。
萧碧城痛哼一声,面色惨白,心道:“她本就是要杀周得善,如若我跪地求饶,不再阻拦,不知她会不会饶我一命?”
他转即又想:“师妹在身后,如若我跪地求饶,从今往后怕是要被同门耻笑,倒不如出去后先将师妹杀了。”
他正要下跪,长剑陡然攻向他面门,他下意识挥剑格挡,那剑尖却忽的一偏,朝他肋下刺来。
萧碧城只觉胸口一凉,长剑已穿胸而过。
他身子一斜,满身大汗,跌倒在地,再无动静。
韩纪拔出长剑,冷目扫过其余人等,淡淡道:“来。”
林丹朱手握刀柄,边退边喊:“不要过来……”
韩纪挺剑上前,冷冷道:“来。”
“来杀我。”
长刀坠地,林丹朱跪倒在地,浑身颤颤,口中一个劲地喃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想杀谁杀谁去吧……只是不要杀我……”
韩纪目光越过林丹朱,扫视四名暗卫,问:“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先前那名打开机关的暗卫上前一步,直视韩纪,脸上漆黑的面具也因此闪着红光。
“新娘子,你了不起,我很佩服。我们兄弟四人一起上,胜之不武。一个一个上,也不过是占车轮战的便宜。”
韩纪横他一眼,并不言语。
那暗卫沉思一瞬,忽然笑道:“只我一人与你相斗,若是我赢了,你自行离去,我不杀你。若是我死了,你放过他们三个,除去他们手中兵器即可,不要杀他们。”
韩纪不曾想到这些只知杀戮的暗卫竟不乘人之危,默然半晌,冷声道:“我只杀周得善,若他们不阻我,我可以答应你。”
暗卫微微颔首,道:“烦请赐教。”
话音落下,寒光闪动,暗卫手中弯刀破风而来,韩纪侧身避开。
暗卫手臂一扭,弯刀横劈,韩纪挥剑格挡,火星闪现。
暗卫纵身跃起,唰的一声,弯刀朝着韩纪面门劈下。
韩纪急忙错身,弯刀当的一声砍在石板上,刀身轻颤,发出嗡鸣。
韩纪长剑尚未刺下,那暗卫却忽然手腕一动,登时向韩纪脚腕横劈过来。
韩纪急忙后撤,小腿上却终究被那弯刀割破,鲜血涌出。
她哼也不哼,挺剑再攻,一时之间甬道里刀光剑影,寒风猎猎。
忽听得嗤的两声,暗卫手中弯刀呛啷一声落在地上。
他跌倒在地,右手手腕与左脚上皆中了一剑,已是残废。
韩纪手中长剑横在他喉头,冷冷道:“让开。”
暗卫凝视着那浴血剑锋,用左手握住弯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向韩纪攻来。
冷光一闪,韩纪手中长剑刺穿他左手手腕,弯刀再次坠地。
暗卫倒退两步,此时他双腕皆已中剑,深处可见筋骨,他却再次弯腰捡起弯刀,双手勉强握住刀柄,颤颤巍巍地朝韩纪砍来。
韩纪一剑击飞弯刀,暗卫跌倒在地。
她越过他的身体,向前走去,未曾想那暗卫从地上艰难爬起。
他再次握住刀柄,拼尽全力向韩纪扑来。
韩纪挥剑格挡,冷声喝道:“你已经输了。”
那暗卫一字一字回答:“我,只有战死,没有战败。”
韩纪眸光一冷,一剑刺入暗卫胸膛:“那你只能去死了。”
黑色的面具下溢出血来,暗卫扑通一声俯倒在地。
他十分艰难地翻过身来,平躺在地。鲜血瞬间在他的身下散开,他眼中的光亮渐渐消失在阴影之中。
韩纪看向最后三名暗卫。
三名暗卫无悲无喜,互相看了一眼,一名暗卫便无视韩纪手中长剑,径直走到那倒地暗卫的身边,捡起那掉落的弯刀。
韩纪以为他要攻击自己,正要出剑,却不曾想这名暗卫竟以那把弯刀吻颈自尽。
身后传来两声扑通声,其余两名暗卫也已用手中兵刃自杀。
韩纪握着被砍得卷边的长剑,心中漫起一种闷塞的情绪。
她尚未弄清楚这种情绪从何而来,甬道中突然响起一声痛苦的尖叫声。
声音自甬道右侧的暗门之中传来,韩纪提剑走至暗门前,凝目看去。
黑暗之中,林丹朱毫无血色的面庞露了出来,她此刻靠在石壁之上,脖颈间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事物。
她张着嘴尖叫,神情极为惊恐,尖叫声瞬息之间变为呻吟声,眼睛也渐渐发青。
忽然间,林丹朱身影一歪,倒在地上,脖颈上一个大洞,浑身精血皆被吸干,无一滴血流出。
她身后,萧碧城发丝飞扬,张开血盆大口,极尽癫狂之色。
韩纪心头一凛,手中长剑震颤着朝萧碧城砍去。
萧碧城饮完人血,体内热血沸腾,心神荡漾,魂思百转,未曾听见剑刃破风之声。
待到长剑袭向面庞,他躲闪不及,下意识举起右臂格挡。
长剑哧的一声将他右臂斩落。
鲜血喷溅满墙,萧碧城却毫无知觉一般拖着林丹朱的尸体以极其诡异快速的身法消失在暗门后的甬道之中。
韩纪周身冰冷,眼前黑光白光交替,心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莫说追上满饮人血的萧碧城,便是从这甬道之中逃脱也无余力。
长剑曳地,发出刺耳的响。
韩纪转过身,见石笼最关键的机关上插着一把断剑,而越明溪手中拿着剑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亏得他损毁了石笼,不然周得善便逃脱了。”韩纪这样想着,径直走到轮椅前,举起长剑向周得善劈下,冷冷道:“周得善,受死吧。”
长剑在半空中停住,韩纪垂目看去,轮椅之中周得善面色发乌,双眼圆睁,目光涣散,见长剑劈来而毫无察觉,毫无畏惧。
韩纪垂下手中剑,伸手去探周得善脉搏,身体冰冷,脉搏全无,气息断绝。
居然被活活吓死了。
韩纪长叹道:“想不到我最终还是没有替你手刃仇敌。”
一语甫落,红衣跌地。
越明溪便被这呛啷一声、扑通一声吓醒。
他一只手握着断剑剑柄,下意识去摸自己发疼的后颈,没摸见血,长呼口气,心道:“好险好险,差点死了。”
他咽了咽口水,站起身来,瞥见甬道里尸横遍地,血水成溪,又被吓得瘫坐在地。
他四处行医,治病救人,见过死人无数,但更多见的是病死的人,如今陡然见到一地血糊糊、血淋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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