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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江南盐政(三)

小说:

玉袍长剑堪风流

作者:

水树群青

分类:

穿越架空

扬州城外无雨,但风不静。

萧诀换了件衣服,是件墨染的玄色劲装,雷独春前些时日问她,怎么近来穿得这样深沉,萧诀坦言说有人眼睛看不清。

雷独春没再问,因为在彼此擦身而过的时间里,她们都有太多秘密了。

荒木涯不知道这件事,他虽然最近意外有了换些鲜亮衣服的打算,但因为眼睛不方便,总是穿得稀里糊涂的。

因为是夜行查探,衣着便以精干、利索为主,萧诀照旧在腕间戴了月白的护臂,腰后暗袋藏了些几枚薄薄的短刃。

虽然她常常用剑,但有时候确实是暗器更加方便。

荒木涯的衣服就很随便,今夜要去查盐,或许会见血,青煞久不杀人,萧诀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在他腕间绑了一条白布。

半匝宽的布条,缠在伶仃瘦弱的腕上,细细地延伸出两条来,倒显得青煞楚楚可怜了。

萧诀严肃地说如果它的颜色变了大半,就不许再出手了。

荒木涯说好,但实际上他眼睛一转别人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无非是出手更仔细些,不让布条溅上血就好了。

红煞扣上久久不曾佩戴的面具,无奈地叹了口气。

……

吴家庄的人都知道村尾的吴阿大一家命苦,年少时父母双亡、中年丧妻、晚年独子断腿,到现在白发苍苍了,唯一的孩子还从自己家里消失不见了。

村中的青壮白日里要么下地要么捞鱼,大多聚在一块儿,还真没看到是谁闯入吴家做的这等事情。

吴阿大家里的地少,早早租给同族的人了,父子两一个捕鱼一个做工,大概两三年前,晨起种地的人发现村头倒着一个灰扑扑的人,离家数年的吴小虎被人打断了双腿扔在那里,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样的情况其实在周围几个村子都太常见了,走投无路出去做工的人、莫名其妙消失的人,要么再也回不来了,要么就缺胳膊少腿地回来了。

大家都猜测他们是被山里的黑盐矿抓走了,可没人敢说,因为去县衙告状的人都被乱棍打回来了。

扬州刺史如此,射阳县令如此,江南官场可独善其身者,又有几人?

……

村子里的夜晚总是少些烛火的光芒,星光闪闪,两道身影避开村中隐隐的鸡鸣狗叫,从外侧绕到了吴阿大家。

这里还维持着事发时的乱象。

阿翁回家找不到儿子后就径直出门了,昏迷以来一直在郎中家照顾着,交好的邻里曾来这儿关了门,隔绝了许多看热闹的目光。但围观的人群会自己离开,屋子里的踪迹不会自己消失。

萧诀从屋侧的大树上跳进来,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拖行、踹门,从周围人之前一问三不知的描述来看,或许还有防止大喊大叫使用的迷药。

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迷药的气味也已经消散不见了。

屋子里陈设简单,但可以看到阿翁对伤重的儿子一直很仔细照料着,身下的厚褥子、四处可见的包角、打磨干净的木扶手。只可惜随着两位屋主的离去,过去一切艰难中挣扎的温馨都蒙上了淡淡的灰尘。

说不清的死寂。

萧诀侧身,只在门口大致观察着。她的身后很快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荒木涯也没有进屋,他在院中转了一圈,又提到之前打探的其余被抓走的人的信息。

“沿着村外那条河走,上下至少六个村子十三个人被带走了,另外还有八个左右一直在外没有回来的。”他说道。

“当地县令,对此不闻不问。”

萧诀轻轻应了一声,狼狈为奸的人恨不得捂住所有人的嘴,又怎么会主动去揭开这层烫手山芋呢?只有流泪的人在承受痛苦。

“你能画出大致的村镇位置吗?”萧诀转过身来说,“如果有些模糊的话,可以用估算的夜行时辰代替,我需要一份地图。”

“市面上没有这种东西,如果去军帐又容易打草惊蛇。”她走到树下,原本想要折枝作画,但顾虑到可能被人察觉的隐患,又不得不罢手。

四下相看之间,居然只有荒木涯腕间的布条十分顺手。

萧诀说:“别动。”

荒木涯侧过头来看她,布条缠得那样紧,轻轻一拉,握剑的手腕便也不得不抬起。他下意识缩了一下,而红煞摘下面具,眼睛那样漂亮,轻而淡地睨着他。

“都说了别动啦,痒也不许动。”

她咬破手指,血珠点在白布上,勾勒出一副浅淡的路线图。

“这是江都城,这是吴家庄,如果你还记得其它村子的位置,那我们现在就可以换条路来扫清大致的盐坊范围了。”

“无论是开凿盐矿、还是私自晒盐,为避人耳目,大多隐匿山间。可这些都需要劳力,像吴小虎这样被带走的人很多,可是能做到伤残的时候连夜丢回来、风声紧的时候再连夜抓走,至少说明他们藏匿的地方不算太遥远。”

“如果跨地抓人,短时间走不了一个来回。”萧诀道。

“考虑到带了很多昏迷或者伤残的人,出行方式更可能是牛车、马车一类。划定拥有失踪人口的村镇范围,再圈定马车昼夜行进的速度,至少可以确定一个大致的盐坊范围。”

萧诀看了眼呆呆的荒木涯,神情无奈地将手指收回来,点在唇边轻轻止了血。

荒木涯“欸”了一声,萧诀无奈道,“欸什么呢,不止血还等你发呆吗?”

“对了,能做到轻易骗人出去做工的应该是他们同乡的人。既然知道出门做工有风险,常人更应慎之又慎,但这些人还是失踪了,要么贪婪,要么就是被信任的人欺骗。”

“而且他们在盐坊受了伤,管事的没选择直接杀了这群可能泄露信息的人,反而直接送回了原籍所在地。一来是官商勾结不畏惧状告,二来也或许有一点最后的同乡情谊。”

“我想我们可以关注这些村镇里所谓人缘好、家境好的人,他们身上应该也有些蛛丝马迹。”

萧诀说到这儿,自觉已经思考到了方方面面,又因为事关重大,想要再听听别人的意见,于是就从边思考边踱步的状态里脱离出来,转而回眸看了看荒木涯。

可他还在发呆。

“唉,”萧诀叹了口气,她开始不指望对方能思考了,至少听懂了吧?

她拿手在荒木涯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想什么呢。”

荒木涯小声问她,“我可以说真话吗?”

月光跃过树梢,温柔地披拂下来,萧诀看着荒木涯的眼睛,难得有了一瞬的迟疑。

虽然萧诀一向不喜欢撒谎,但是荒木涯琥珀色的眼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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