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酸酸的,眼眶也酸,水盈盈地氤出了些许眼泪。
她扁扁嘴,闷闷不乐地抽噎两声:“委屈,觉得很委屈,想搬出家。”
“搬家?想搬去哪里,和家人吵架了?”
夏棠跃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闻政在那边沉默了会,过了片刻才说:“如果是想离开家散散心,可以来我这里住,铂江平岸,我就住这,只要你来,哥哥随时欢迎。”
夏棠跃顿了顿。
铂江平岸这个小区名字她略有耳闻。位置屹立一线江岸头排,全是大平层户型,听说最小都200多平。
京市是一线城市,近几年的房价更是居高不下,在铂江平岸买一套房子,估计要八位数。
“想哭就哭,有哥哥在。”闻政继续说:“需要我去找你吗?”
夏棠跃无声摇头。
她心情郁闷,不想出门。
听筒那边响起了点窸窣声,貌似是有人在交谈,夏棠跃疑惑:“是不是打搅你谈事情了?”
“没有。给你订了半熟芝士和芒果班戟,吃点甜,心情会好点。”闻政笑笑:“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芒果了,还总是自己爬到树上摘,摔倒了就耍赖,缠着我,让我去给你摘。”
谈及小时候的糗事,夏棠跃耳尖微微发烫,声音里带了点恼羞成怒的娇憨:“那时候不懂事,你怎么还记得这些!”
“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谁会忘记。好了,甜点很快就会送到你家了,吃完给我说说,是不是比小时候偷摘的芒果还甜。”
夏棠跃被哄得唇角翘了起来,指尖戳了戳枕头边缘,忽然想起爸爸午餐时说的话,她正色道:“哥哥,你周末有空吗?我爸妈想约你们去养老院,探望一下外公外婆,顺道把这些事说开。”
“可以。”
“好,那我们到时候见。”
闻政轻笑:“今晚早点休息,不管发生什么,都有哥哥在。”
“嗯,好。”
挂断电话,夏棠跃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甜蜜。她抱着枕头蜷进沙发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抱枕边缘的流苏。
一条微信通知从顶端弹出。
闻政:「铂江平岸6幢1808号,这是我家门牌号。」
「好。」
回复完信息,夏棠跃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出来时,闻政的甜点也送到了,半熟芝士被整齐码在淡金色纸盒里,轻抿一口就化在舌尖,带着淡淡的奶香。芒果班戟外皮轻薄,切开时能看见大块橙黄色果肉,甜香混着椰丝气息直往鼻尖钻。
她猛地想起来在小时候,有一次爬树摘芒果,树干太滑爬到一半就往下滑,急得抱着树枝乱晃。
闻政在树下喊让她别乱动,接着脱了鞋就往上蹿,结果裤腿刮破道口子,右手掌按到树杈上的尖刺,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他却像没事人似的摘了最大的芒果塞进她手里。
回想起再遇时的情景,原来他虎口上的那道疤,是这个时候留下来的。
-
这几天的夏棠跃有点忙。
古嘉平那晚说,基于纸间现在的成绩,集团很大概率会继续投资,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都在筹划下一轮的画展,打算先写一个初步的计划案。
画展的筹备从立项到落地是一个耗时漫长且环环相扣的事情,不仅得有别出心裁的新意,还得平衡艺术价值与市场反馈,夏棠跃为此是绞尽了脑汁。
不过好在,大收藏家农琒愿意把他的私人珍藏,敦煌藏经洞流失的唐代绢画,《沙洲佛影·盛唐飞天图》借给她。
这样一来,她可以以这幅画为叙事主线,策划一个有关于敦煌文物流失与回归之路的艺术展。
为寻找灵感,她跑遍了市内多家博物馆的敦煌文物特展区,又去大学拜访了研究敦煌艺术的民俗教授,参加了几场艺术界的社交活动,打算联络一下,谁有同类的唐代绢画资源。
找画是一件相当漫长的事,尤其考验人脉关系。
夏棠跃打算先把这个概念写成方案递交给复仁集团,若集团认可敦煌主题的市场潜力并签署合作意向书,她再带着集团背书去对接更多收藏家与机构,这样就能事半功倍了。
转眼到了周末。
夏棠跃跟家人来到养老院时,闻政和庄辰已经提前等在了那里。
“姨父姨母。”他打了声招呼。
夏修诚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点头。
许是他们的出现令庄紫文想起妹妹已经身故的事,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闻政上前轻拍她的后背,递上了纸巾:“节哀,注意身体。”
庄紫文却冷着脸扭开了肩膀。
夏棠跃皱起眉。爸妈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伤人心,在她看来,就算闻政不是小姨的亲生孩子,那也是被小姨亲手养大的,是比血缘更珍贵的存在。
于是她主动跨出一步,挽住了闻政的手臂。
“哥哥,我带你进去。”
闻政低头望她,眉眼含笑。
见到老人,夏修诚委婉地提及庄虹玉,说到她已经得病身故,两个老人均是身体猛地一颤,眼眶瞬间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护工在旁迅速搬来软垫让老人坐下,又拿来热毛巾擦拭他们眼角的泪水,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接着呼喊庄辰上前,泪眼婆娑地跟他说。
“没想到,虹玉一走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就留下了你一个血脉,你以后可要常来看望外公外婆啊。”
庄辰认真点头:“会的,我就在京市读大学,以后会经常来的。”
探望结束。
闻政做客,邀请所有人去吃晚饭。
夏棠跃坐在车后座,又听到夏修诚对闻政的非议。
“这小子,真会挑时机表现自己。”
庄紫文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把夏承安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附和道:“哼,指不定背后打什么算盘,别是想借着咱们家往上爬。”
夏棠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闻政也是小姨的孩子,为什么总觉得他是别有所图,没准人家的经济条件比咱们要好得多也说不定。”
“你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夏修诚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长辈的倨傲。
夏棠跃无奈摇头,懒得再多说什么。
这世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是对牛弹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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