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宣承平惊疑不定。
那小郎君也说不清楚,只一个劲儿地描述高头大马、非富即贵,这条巷子里只他一人有功名在身,总不会是来找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
宣承富警惕了起来:“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没有吧。”宣承平心里直犯嘀咕,自己应当不会招惹到达官显贵,自己上朝都只能跪在殿外,连达官显贵的面都见不到。
想到这儿时,他忽然一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蹿出了高家那位公子的身影。
自从三个月前偶然见了薇儿一面,他便时不时地凑上来,屡次制造“偶遇”。莫非这次是要追到家里来了?
眼下老母亲满心满眼都是高家的权柄,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到时候一边是权贵一边是孝道,怎么看怎么棘手。宣承平有些坐不住了,与妻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夫妻俩还没想好要把女儿藏哪儿,外头的排场已经到门口了。
诚如那豆腐郎君所言,来人派头极大,人还未现身,便有六匹骏马停在了门口。马上之人身着统一的华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便是高门之中也极少有这样的底蕴。
宣承平与白清商的脸色更凝重了。
巷中人家纷纷关门落锁,那报信的郎君也悄悄溜回了自家豆腐摊,一眼都不敢多看这等热闹。宣老太等人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立刻收起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模样,变得诚惶诚恐起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她推了宣承平一把,“找你的!”
“……”宣承平神色复杂。
被母亲推出来这种事显然不太好受,他看了看围在一起的母亲和弟弟一家,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女,她们二人身子单薄,孤零零地被排挤在外,互相依偎着却还担忧地望向自己。若不是为了拉住女儿,清商大概已经冲上来站在自己身边了。
宣承平似乎释然了,对着妻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后,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走向了门口。
若来人是为官场上的事,那只能自己担;若来的是高家公子,也只有自己能站出来,挡在女儿身前了。
可就在下一刻,门扉被人轻轻敲了敲。
因豆腐郎君报信那一遭,宣家大门半开着,这才让他们看到了门外气度不凡的马上骑士。如今立于门前这人虽未露出面容,但衣着华贵精美,骑士也向他俯首,显然他才是真正造访之人。
可他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规规矩矩地敲门。
高家公子决计做不到如此,可若不是他,宣承平实在想不到自己还与哪家高门有什么交集了。
虽然心中疑惑,他还是应了一声,上前拉开大门。在门外止步那人随之露出全貌,清雅矜贵,却又自带威仪,是一位不曾见过的年轻公子。
站在后边的宣白薇忽然一怔。
……是章淮之。
章淮之自是认出了宣承平,言辞举动十分客气。自报家门后,他拱手抱拳,彬彬有礼:“贸然登门,叨扰了。”
宣承平听着什么侯府,什么世子,早已经惊呆了。见状立刻手忙脚乱地回了一礼:“不敢不敢,世子哪里话,是下官怠慢了才对。”
章淮之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是寒暄过后目光便掠过了他,在满院的人当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宣白薇的身影。
宣白薇抿了抿唇,手上不自觉便扯紧了母亲的衣袖。
章世子每每都是在巷口止步,从未逾矩,如今却出现在自家院子里,果真是如自己预感的那样,往日客套疏离的关系被打破,他朝自己走近了。
抛开别的不说,章淮之的到来其实是很及时的。毕竟他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父亲又是唯一有官衔在身上前接待的人,寥寥数语,足以一扫祖母和叔父对父亲的轻视,也足够搪塞他们替自己决定的婚事。
况且方才那架势,父母担忧登门的是高广禄,自己又何尝不担忧?来的是章淮之,本就是意外之喜,她心里清楚,自己是需要这份庇护的。
宣白薇心跳略快,终是选择克制下去,微微抬起了头。
而章淮之的目光一直在追逐她,如今她抬头,二人终于碰上了目光。
二人尚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章淮之也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待她看过来时微微一笑,似乎在示意她安心。
宣白薇心中复杂,终是说不出别的话,随母亲行了一礼后又悄悄垂下眼睫。
“早闻宣姑娘提起祖母寿辰,在下特意登门,备以薄礼,聊表心意。”
他一挥手,六名守卫这才上前,各自手中还捧着一个匣子。宣白薇略扫了一眼,认出最前面的两样物什分别是松鹤延年木雕和福寿如意玉牌,看着虽不张扬,却是实打实的珍宝。
章淮之上前几步,朝着宣老太拱手:“章侯府,章淮之,敬贺。”
……侯府?
宣老太虽然不知道京中的权贵,却也听过王侯将相的戏文,侯爷哎,那可是比将军还大的官儿啊!
她一拍大腿,笑逐颜开:“好好好,多谢您赏脸!”
宣老太立刻凑到寿礼跟前打量,见是一堆木雕玩意儿后又失了兴趣,但这毕竟是世子爷送的,她极好脾气地没有多说,转而围着面前的大小伙子看个不停,问东问西。
倒是宣承富和王氏,左看看六样礼物,右看看长身玉立的公子哥,再回头对视一眼,酸得牙根疼。
他们都活了一把岁数,自然能看出这世子爷是为谁来的。大房那丫头生就一副好皮相,本以为嫁去将军府做妾都是她高攀了,没成想,她还能攀得更高。
宣老太自是欣喜万分,恨不得立刻回老家向街坊四邻吹嘘,她热络地拉着章淮之的衣袖,道:“好小伙,辛苦你跑一趟,来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
宣白薇忽然警惕。
祖母他们并没有什么用餐的礼数,自己和母亲过去时,桌上已是一片狼藉,如今哪里还能用以招待?宣白薇心里发紧,明知对方的心意,再被撞见这一幕时,难免窘迫。
好在章淮之也并未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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