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赖微眯着眼,看向师玄卿的目光幽深了几分,而师玄卿丝毫不惧,回以他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
镜子再次亮起,众人本以为会看到秦纳兰与琼华拜师时的事,可令其没想到的是,镜中呈现的是姬长卿的脸。
他坐在桌子的一侧,身上穿着独属于宗主的蟒金色样袍,袖口处点缀着孔雀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起耀眼的彩,领口绣扎着洁白色的羊脖毛,极为柔软,打眼一看就像是上乘的料子。
相较之下的琼华,穿的就朴素多了,不过是一件偏廉价的丝绸,上了些刺绣的工艺,若是在平民之间称得上是华丽,可在姬长卿面前,实在是寒酸。
琼华看着这身靓丽的打扮,微微皱眉,道:“找我何事?”
“不过是想道个歉罢了。”
琼华看着这价值连城的衣裳,冷笑连连,他道:“呵,恶心谁呢?”
姬长卿不恼,只问道:“条件。”
琼华有些诧异,平常若是这么说,姬长卿早就扑上来哄了,今日的冷淡让他有些不自在,不过也对,他都已经十四岁了,不能再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要东要西,毕竟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宗门等着他姬长卿呢。
道理都懂,可他就是执着于姬长卿的态度。他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你不能因为我年纪大,就不偏袒我了。”
他不想对姬长卿有过多的留恋,可有忍不住的想要去接近他,理解他,可现在的姬长卿让他陌生,越来越陌生,如同一层薄薄的屏障,隔在二人中间,这层屏障越变越厚,直到将二人彻底分开。
于是,他发完牢骚便回答了姬长卿的问题:“我希望…我十九岁的生辰礼是颜辞镜的头颅。”
*
众人都在感叹“师徒离心”,并把这个当做琼华杀姬长卿的动机。不料还真就圆上了之前那个“琼华叛变,怒杀恩师”的假设时,姬长卿却皱起眉,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我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华丽的衣裳,我也不可能在琼华面前穿成这种孔雀开屏的样子。”
天地良心!
上面那件衣服别说穿了,摸一下就得倒贴二百两。
“可上面就是仙尊啊。”
“这不是我。”姬长卿斩钉截铁道。
他求助的眼神看向师玄卿,师玄卿顶着众人的目光点点头,道:“不是他,他那个时候胆子还没有大到敢这么和我说话。”
“???”姬长卿。
啊?
这对吗?
师尊不敢对徒弟说话?
这合理吗?
这难道就是天赋的好处吗?
可以随便不尊敬自己的师尊?
师玄卿很满意他的表情,道:“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像我这种欺师灭祖之辈,不就是应该这样吗?难不成我的叛逆之心是一天促成的吗?”
“是不是时间太久远,让你们把我想的太美好了?”师玄卿反问。
“你…”颜辞镜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问,却被师玄卿一句话堵回去:“我什么我?我活到十九了吗?”
“……”颜辞镜沉默。
气氛低如冰点,此时就需要一个儒雅随和之辈来化解这个矛盾,所以偃月不负众望的被推了上来。
“……”偃月。
这苦差…
偃月心中叹了口气,正当他编织好一切说辞准备规劝时,师玄卿毫不留情的打断,极具戏剧性道:“哇~既然你们把我想的那么美好,那我就是个好人了哦!你们不能对好人下手!”
偃月默默退了回去,师玄卿目送偃月回去后,目光飘向了鹤微尘,调戏道:“你们与其让他来,不如让五长老…”
鹤微尘出现在他身后,压抑着兴奋,道:“我来了。”
师玄卿吓的一个激灵,拉开了半步的距离。不远处的姬长卿看到这一画面,啧啧摇头:“幸亏锦瑟不在。”
“要是在,会怎么样?”颜辞镜问道。
他笑道:“当场飞升!”
“有这么可怕吗?”颜辞镜不解,明明锦瑟也是断袖,为何就不允许自己的徒弟也是呢?
姬长卿看出了颜辞镜的疑惑,往他身边凑了凑,道:“不是不允许断袖,是不允许断到琼华身上。”
“他有这么可怕?”
姬长卿看着未被“琼华”的威力震慑过的颜辞镜,啧啧摇头,思虑再三委婉开口:“其实…琼华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知道,他对你也不错,不是吗?”
姬长卿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叹一口气,道:“我想…我今天才想明白,我是如何死的。”
颜辞镜若有所思。
姬长卿又道:“前两天,我找医修为我诊治,他说我身上,有纤磷散的残毒。”
“是他所为?”颜辞镜牵着他的手猛地收紧,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
纤磷散,慢性毒药,中毒者修为尽散,浑身无力,不会殃及性命。
知道这药的人十分少,因为已经失传很久了,姬长卿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中习得。
剩下的话,他不便在这公众场合里说,于是传音道:“我本来是能打过锦瑟的,但是那天他轻轻一按我就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唉,他或许…没想让我死吧。”
“那你现在的修为…”
“都说了是残毒,我修为好着呢。”
颜辞镜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面上担忧的神情不见,他道:“嗯。”
*
镜子中的姬长卿目送琼华离开,不稍一刻钟,他勾唇一笑,变换了模样,赫然是蔺赖的脸。
他指尖摩挲着茶杯,意味深长道:“啊,留不得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琼华判了死刑。
*
“!!!”
“???”
“?!?”
“啥玩意?!”不知谁大声吼了句。
师玄卿故作悔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