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位消散的神女知道新郎的去处……”
鹿聆从来没有想过重现洪水,即便这是唤醒神女最好的办法。
就神女对世人的感情而言,一旦洪水降世,神女就再不可能成为她恢复人神共治的拥趸,遑论获取人们的信仰。
也许还有小白说的,对世人的……爱,在影响她。总而言之,鹿聆并没有选择这个最为简单的办法。
那么,就还是只能从芳心湖入手。
温照白将今日陈别驾的事情跟她讲了:“陈家一定牵涉其中,只是不知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鹿聆对人的事不如对神女感兴趣,她还是更想探寻湖中这位神女的真身。
“无论真相如何,我们都要唤醒这位神女问一问。”鹿聆换成双手托着脸看他,圆圆的鹿眼中有狡黠的光。
这时小鹿就不像一头小鹿了,反而像是一只预备偷鸡的小狐狸。温照白面上是十分信任,心里却有些好笑,觉得她不太像能算明白的样子。
鹿聆十分得意地看着他:“我肯定比你先查到真相。”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鹿聆重新捧起自己的脸。
神女离去百余年间,南州城中有那么多人成婚,为什么偏偏在他们来到南州之后,偏偏是陈家的郎君,在他们面前“故意”失踪。
“为什么是陈郎君呢?”
温照白看她迟疑:“兴许可以从陈郎君的父亲和妹妹身上得到些线索。”
……
一阵夜风吹过。
和风蹲在陈别驾府上的山檐边,有些无奈地看着蹲在一边的鹿聆,和同样蹲在一边的金虎。
“……鹿司命,您为什么也在这里?”
鹿聆将屋檐上的瓦抱了一堆在怀里,头也不回地从屋顶的洞盯着房间里的人:“嘘,我来暗探。”
和风:“?”
他看一眼一身乍眼红衣抱着瓦“鬼鬼祟祟”的鹿聆,再看一眼同样好奇不已恨不得将一整个猫猫头都塞进洞里的金虎。
总觉得自己的暗探生涯即将到此为止了啊……
真是不知道是应该建议国公给鹿娘子换一身夜行衣,还是该建议换一个人来暗探比较好。
和风还在凌乱,屋子里的人就已经有了动静。
陈三娘子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父亲,您为什么不让府衙的人去找阿兄,多个人多份力啊?”
陈别驾的声音中满是疲惫:“你别胡闹,这是为他好,这是大郎唯一的出路。”
“可是父亲……”
“没有可是!”陈别驾打断自己的女儿,“大郎是我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他不明不白的失踪,可他生来不凡,早就被选中了,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寻一线生机。”
屋顶上的鹿聆喃喃:“被谁选中?”金虎也好像听懂了一样从喉咙中发出咕噜两声。
和风……和风望天。
幸好这时屋子里陈三娘子的声音更大,掩盖了屋顶上的动静:“到底哪里不同,父亲一直说阿兄是不同的,他的身姿形貌分明就是普通人啊。”
“您不去找回阿兄,口口声声将他的失踪说是命,究竟是谁能挑选父亲的儿子,又要将他怎么样?”
陈别驾究竟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大郎他……血脉不同旁人,自然会遭人觊觎。”
陈三娘子惊得连哭都忘了:“什么……血脉……阿兄不是父亲和娘的儿子么?难道是娘在外面……”
“胡说!”陈别驾噎了一下,差点冲自己的女儿翻个白眼:“是神明血脉!”
这原本是我们陈家的机缘,只是凡人身躯毕竟难以承继神明的力量,后世子孙中血脉之力甚是薄弱。直到你阿兄……大郎从小就善水,不是寻常人的善水,他能在水中行走自如,能探寻水源,甚至他曾经在情急之下控制过水流的方向。”
陈别驾的声音中,有些敬畏和恐惧的颤抖:“他承继了神明血脉的力量,瞒不过去了,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我的儿子,我以为我不是,子孙就能躲过去了……怎么偏偏是我的儿子……”
陈三娘子听得有些困惑,良久才愣愣地开口:“阿兄……是神明?”
“……他只是拥有了神明的能力,不能算是神明。”
“如果阿兄没有消失……被选中会怎么样?”陈三娘子还是不放心自己的阿兄。
陈别驾回避了女儿的眼睛:“这是我们陈家欠的债,只有当着众人的面消失,才有可能瞒过他们……”
“究竟是什么债?他们到底是谁?”陈三娘子的声音断断续续。
屋顶上的两人一猫都竖起了耳朵。
然而,屋中的陈别驾只是疲惫地挥挥手,再没有作答。
屋顶上的鹿聆急的挠金虎的脑袋,见陈别驾似乎真的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她只好将手中的瓦片挨着放下。
这时屋子里又传来了陈别驾叮嘱女儿的声音:“晋国公此人心思深沉,不要在他面前透漏今日的话,否则……”
鹿聆将这句话听了个完整,不由得撇撇嘴,她眼珠一转,掂掂手中的瓦片,问一旁的和风:“你跑得快么?”
和风语气中带着犹豫:“还……挺快的。”
鹿聆于是就冲他笑笑:“那你可一定要尽力跑快点!”
今日南州晴朗,却有莫名其妙平空一道雷竟然正正劈中了陈府,随着雷声落下,陈府的屋顶上的瓦片都劈碎了,从屋顶掉进房中,不偏不倚落在陈别驾面前。
陈别驾和女儿:?!!!
和风:?!!!
他的暗探生涯,果然,今天,此时,此地,就此宣告结束!
身边的鹿娘子眨眼间就随着风消失了,连带着金虎也跃上墙头消失不见,屋子里陈别驾的声音隔着院子都能听得见,和风才反应过来赶紧跃下屋顶。
……
“所以,”澄园书房中,温照白放下手中的账簿,听完两人一猫的冒险记,修长的手指敲敲桌面,将目光移到鹿聆身上,“你们没有听到陈郎君的所在,还用雷劈了他们?”
和风哀怨地看一眼鹿聆,无奈点点头。
鹿聆却非常认真地摇头:“劈的是屋顶,砸的是他们。”
温照白实在是没忍住笑意。
好像是察觉了温照白是在笑自己,鹿聆不大高兴了,被和风抱着的金虎也甩甩头,一人一猫都哼哼两声。
温照白低头咳了一声才努力压住唇角:“不过能够知道陈家血脉有异已是有所收获,还有那个陈三娘子,似乎并未牵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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