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敛起床后第一件事是对着镜子跟自己打招呼。
谢夫人早上好。
江敛心里美得不行,跟自己打过招呼后,又对着镜子反复观摩了半天谢舒攸刻下的那个字,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
好样的,只要你活下来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谢夫人。
加油使劲活。
楼下热闹喧嚷,是少阳宗那些小弟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着些什么。他们午时就要启程离开,江敛站在栏杆处看了半天,没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人。
他想下楼去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谢舒攸,刚走没几步突然被人扯住拉到阴影隐蔽处。
这道气息里裹挟着他熟悉的淡香,于是他顺着这力道被扯了过去。冰凉的指尖拉开他的衣领碰上他的脖颈,语气不满:“遮这么严实做什么?这个字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江敛见状不妙抓紧解释:“冤煞我了,我是个非常保守的男人,字露出来衣服都要扒到肩膀了,哪儿能露那么多肉让别人乱看。”
谢舒攸回忆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从自己第一次见他起这人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嘴上没一刻是紧的,但扣子没一颗是松的。
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谢舒攸冷哼一声,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江敛没太听清似的,弯腰凑近了他又问:“什么?”
“礼物!你昨晚说的礼物呢?”谢舒攸定定看着他,目光幽怨,“你又骗我?”
江敛拽了拽他腰间的什么东西,说,“这不是刚挂好吗。”
谢舒攸低头看到自己腰间被挂上了一枚青绿色玉佩,应该是江敛刚刚俯身时给他挂上的。
气消了一半,谢舒攸翻看了下,抬头看他:“你还会打络子?”
“年纪大了自然什么都会一点儿。”江敛知道谢舒攸喜欢这些小东西,除了玉佩他还做过簪环戒指之类的,全拿出来显得怪异,于是选了个相对体面合宜的。
心里念着的人不能去见,身上的疼痛昼夜不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难受得几乎要发狂,不得不强迫自己做些别的去转移这些痛苦。
想着这些东西或许有一日能交到谢舒攸手里,他会好受些。
“三个月内,去少阳宗找我。”谢舒攸满意了,目光从他颈侧的字转移到他脸上,细细盯着看了会儿,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江敛。”
“嗯。”江敛觉得这空间实在有点逼仄了,升腾的热气往脸上涌,他胡乱道,“我知道了。”
谢舒攸发现了,正常情况下的江敛对于这种密切的肢体接触是很无措的,强装淡定也装不好,平日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鬼话更是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他抬手又摸了摸江敛的侧脸,他看到这人的眼睫颤着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想要像小狗一样将脸埋进他掌心,但又生生忍住了。
“好好想想下次见到我时都要说什么。”
谢舒攸不知道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是愿意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
楼下喧闹的声音已经静了下来,人员集结完毕,他该走了。
谢舒攸抽手想要离开,却被人握住了手腕。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般,将脸贴在谢舒攸手心呼吸着,谢舒攸能感觉到他的鼻梁蹭在自己手指上,嘴唇贴着掌根。
“我很想你,我……”他像是在忏悔什么,“对不起……”
谢舒攸一怔,想要再问些什么,楼下却传来岑望昭的声音:“师兄,师兄你去哪儿了,虞长老说要出发了。”
江敛还是一幅衣衫不整的模样,谢舒攸一顿,一边将他往里推一边回岑望昭:“知道了,你先回去。”
但岑望昭已经循着声音找了过来:“师兄你在这儿啊,我们该走了。”
“下次跟我解释清楚。”谢舒攸来不及再说更多,在岑望昭跟上来前下了楼。
江敛站在那角落里看着谢舒攸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离开。
“啧啧,望夫石啊。”陈述嗑着瓜子路过,“一幅被始乱终弃的样子,好惨。”
江敛整理好了衣服,瞥了他一眼:“刚刚怎么不见你。”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刚刚我敢在吗?”说到这个陈述就一肚子火气:“你俩堵在这里卿卿我我,我连楼都不敢下!”
“哦。”江敛敷衍的应了声。
陈述还想再啰嗦些什么,江敛掏出个储物袋给他:“这次帮忙的报酬。”
陈述立刻把别的忘了,眯着眼数钱:“哎呀你说这事弄得,都兄弟……”
江敛伸手:“不要就还我。”
陈述警惕的把储物袋揣起来,痛斥他:“你怎么这么小气,以后整个药王谷都是你的,还在乎这点小钱。”
“药王谷谁爱要谁要。”江敛啧了声,皱眉,“反正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陈述相当不解,“更何况你不做药王谷少主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觉得膈应。
但陈述是他娘的徒弟,这话他不能当着陈述的面说。于是他只是道:“我去做谢夫人。”
陈述肃然起敬,冲他拱手:“兄弟好前程,苟富贵勿相忘。”
江敛也拱手:“好说好说。”
谢舒攸离开,江敛有了新的打算。他将这小医馆关了,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临行前他帮过的那个叫秦沂的孩子带着妹妹来感谢他,向他求问自保的办法。
“今年秋天,各大宗门都会开山门广收弟子。”江敛给了他一些灵石,“若是有灵根那便是有机缘,不妨去试试。”
那孩子跪下拜谢:“多谢仙师。”
赶路途中的举手之劳罢了,江敛指点了他两句便启程离开了。
百年前药王谷也曾盛极一时,在修真界大宗中也排得上前十,前来求医交好者数不胜数。
江敛擦掉石碑上的雪,露出上面的“落梅山”三字,笑了下。
如今却藏匿于这雪山之中。
此处终年积雪不化,旧雪未扫,新雪已至。登至半山腰,风雪之间存一小亭,有人静坐其中。
“来者何人,来此何事?”
江敛从前也做过这守门的工作,熟得很:“药王谷江敛,回家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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