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二人的浓情蜜意里被拉得很长,萦绕在这两具紧紧相拥的躯体里。
初月恨不得将这一刻时间定住,直到世界尽头。
耳边的爱人轻轻开口,一字一句都是不舍和眷恋。
“初月……初月……初月……”
“我在……我在……我永远在……”
“我还没有告诉你王瑾的秘密呢……”
“嘘……这么美好的时刻,提那个臭男人干什么……他反正是要死了……就是可惜了他那个多灾多难的女儿……唉!早知道秦泛的命是她妈妈托举的,我也该在给她个机会……虽然她嘴巴讨人嫌……”
秋鸿轻笑,双臂将她紧了紧,调侃她:“是谁说的,‘这么美好的时刻,提别人干嘛’,我起个话头,你倒是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了。”
像是回光返照般,秋鸿此刻气息平稳,语句顺畅,陡然没有了之前说一句喘三口的艰难了。
初月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怕惊扰了他此刻的状态,于是也斗嘴说:“那还不是你起的头,都怪你。”
“都怪我,都怪我……”
秋鸿越过初月的身体,望向367号梦世界最后一缕霞光,这大概就是他最后一次看日落了。
他想,和初月一起,这最后一次日落和晚霞,竟美得如此绚丽。
她们本来各自都该有这样的人生的。
只不过,属于秋鸿的日落,这一次,是真的来了。
王瑾也死了,他再没有日出西方的机会了。
“初月……”
“嗯?”
秋鸿的话已算得上是最后几句了,初月攀在他背后的臂膀,早已不敢再用大力,而是松松地挂在他身上,生怕稍一使劲,秋鸿的身体会像秦砂小女儿那样,化为一滩烂泥。
到那时候,秋鸿还能留下些什么呢?初月忍着泪意。
突然间,初月脑中闪过几个念头。
她倏地抬头,望向秋鸿,严肃地盘问:“秋鸿,你还有别的意识分身在其他梦世界吗?我能去找‘你’吗?就像之前袅袅用意识分身来找我一样,虽然在我的梦世界她死了,但是,在她的梦世界,还有其他梦世界,她的意识依旧存在,我可以去求四方砖带我去找她,那就肯定也可以求他带我去找你!”
“初月……”
秋鸿抬起桡骨已露出的右臂,手贴在初月后脑勺上,轻轻将她按向自己。
他就这样呆了很久,不敢回望初月的眼睛。
二人不发一言,初月已然明白,她找不到任何的侥幸了。
良久,日头落了下去,暮色四起,远处新起的建筑早已亮起了点点灯光。
秋鸿闭上眼,意识几近昏沉。
“初月……你再陪我说会儿话吧,我喜欢听你说话,说什么都行……”
“好,”初月吸吸鼻子,准备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按照四方砖的话说,我们都是偷渡者,你来自10230号梦世界,而我,则是从现实世界而来……”
“呃啊——”
初月话音未落,突觉右肩一阵刺痛,像有什么尖利物体扎进了自己身体,尖刃划过肩胛骨,刮出一条前深后浅的划痕,向着自己锁骨去了……
她从秋鸿的怀抱中挣开一点距离,低头看去,只见半截利刃穿胸而出,而剑尖,则消失在了秋鸿糜烂的□□里。
那里,是秋鸿心脏的位置。
透过薄薄的肌肉纤维,她甚至看到利刃没入心脏已及两寸。
初月甚至感觉到她的背上,秋鸿口吐的鲜血正顺着自己的背脊滑落。
在被秋鸿周身围绕着的腐烂的腥臭里,初月嗅到了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
“噗通”、“噗通”……
他心脏每跳动一次,便有涓涓鲜血泵出,将他的死期加速。
初月呆立在他身前,不敢动也不敢退,生怕自己一动,便带着穿胸的利刃脱离了秋鸿的身体……
“秋鸿!是谁?!秋鸿……”
初月两手抱住对方,保持身体僵直,却一定要回头望一眼那凶手的真面目。
这趁人之危、一刀两命之仇,初月说什么也要报!
她僵着身体,回过头去……
那只桡骨毕露的手臂尽头,连着一只皮肉溃烂的手,他的手里反握着剑柄,拇指按压在剑格凸起的按钮上。
不必细辨,初月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秋鸿在在救袅袅时使过的那柄软剑。
这软剑以按钮为控,按下剑身变硬,如利刃削铁如泥,松开剑身变软,近身缠斗如丝带随意变化。
可是这软剑,怎会插入二人的身体?
这握软剑的手,怎么像极了秋鸿烂掉的那只?
“秋鸿?”
初月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脸上骷髅毕露的男人。
难道在她失神的时候,这容貌全失的男人,早已不是自己深爱的秋鸿了吗?
初月自己都不信这借口。
“为什么?”
初月身体滚烫,有什么愤恨的怒火在那个穿肩及胸的伤口处爆开了……
疼痛几乎堵住了咽喉,可她还是不住地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你凭什么杀我?你以为我爱你,就能任你杀剐、抛下一切和你殉情吗?”
难以忍受的背刺感一瞬间席卷了初月所有的理智。
胸前伤口如火一般灼烧,烧透了初月这颗坚韧向善的心。
初月松开对方的怀抱,双手猛地一缩一推,将秋鸿这个喜怒无常的杀手推了出去。
感受到背后撞上秋鸿骨多肉少的手,初月低头看到胸口的利刃已被鲜血染红。
剑尖锋利无常,略向上斜,一连串血珠从剑尖滚滚而下,只撞上初月的胸膛。
“你说啊!为什么杀我!“
初月大吼,完全不顾胸腔的震动牵动着伤口的剧痛,鲜血如泉般从她胸前涌出,血岩浆在她体内奔腾,愤怒之火快要压不住了。
此时此刻,她身体上任何一处伤,都比不上她才敞开不久的心扉让她心痛。
她原以为,眼前这个男人,视她为珍宝。
可如今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享受反复玩她的推拉。
秋鸿一言不发,向后踉跄了几步,之前握剑的手因重击垂下,撞在自己的身侧,一长条腐肉沿着早已凸出来的桡骨滑下,砸在地上,发出恶心的水声。
他头颅后仰,靠在滚烫的墙壁上,青灰色的围墙印照着他红白交杂的脸。
两小一大的深坑在他脸上徐徐显现,只见他眉骨弯弯,下颌张合,脸颊上未掉完的腐肉受力向上拉扯。
他在笑。
秋鸿在笑。
“啪叽”几声,秋鸿脸上的烂肉尽数落下。
初月面对的,是一张笑着的骷髅脸。
突然间,初月脑中一道惊雷闪过:他好像,是为了自己的解脱……
软剑刺穿了初月的右肩与前胸,直扎入秋鸿的心脏,没入两寸有余。
一个是未伤及脏器的贯穿伤,而另一个是直指心脏的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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