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郓城城尉的效率出奇的高,这一千精兵也不愧是跟着上过战场的。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鸿秋塞百余名管事全部伏诛。
因为这里已经铸造好的神武弩机和箭矢的数量太过庞大,郓城城尉也不敢妄动。
邹杲则在李棋的带领下,找到一处水潭洗干净身上的污浊。
两人才回来,郓城城尉便迎了上来。
“王爷,”他问,“这里,要如何处理是好啊?”
“原封不动。”邹杲道,“立刻派斥候快马加鞭前往鄂阳,请示陛下后再做处理。在陛下派人来之前,不可妄动任何器物。”
“好。”城尉应着,便要去吩咐,邹杲叫住他,又道,“再修书一封,将瀚海城城主主谋私收赋税、铸造兵器一事一并上报陛下,让信鸽和斥候一同出发,务必尽早将消息呈给陛下。”
城尉一愣,欲言又止,但看着邹杲,他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等城尉走了,李棋才抱臂走到邹杲身侧,“怎么,你这是要救邹珣?”
邹杲但笑不语,只看向李棋问:“小棋儿,赵孟如今身在何处?”
“那日避雨的废弃营房中。”李棋看向邹杲,又道,“灵狐泪已然奏效,你最多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内无法服下不死草,你会死于灵狐泪中的寒毒。”
“而且,你还得取得幽冥荒漠中的幽冥蝎。幽冥荒漠和辽炀山脉一个在西一个在中部,并不顺路。”
邹杲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仿佛身中剧毒的不是他一样。
他笑道:“小棋儿放心,我很惜命。”
他又道,“既然不顺路,那便兵分两路。”
李棋一惊,“你要和我兵分两路?”
邹杲不答反问,暧昧反问:“小棋儿就这么舍不得和我分开吗?”
这并不好笑,李棋瞪着他。
邹杲笑容收敛一些,也认真许多,他道:“我好歹是王爷,不至于真的无一人可以使唤。”
他说罢,喊一个小将领牵来两匹骏马。
他跃到其中一匹棕色烈马的马背之上,笑着看向李棋,“走吧,带你去见见我的人。”
李棋就知道邹杲藏着拙,她气冲冲看向邹杲,邹杲那俊脸上是无耻的笑容,李棋更加的生气。
她欲骂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骂出来,只狠狠剜了邹杲一眼,然后气冲冲跃上另一匹马背,拉动缰绳抢先冲到邹杲前面。
邹杲也不觉心虚,还笑盈盈央求李棋慢些,照顾下他病弱的身体。
李棋再心疼搭理他就怪了。
此时虽不过辰时,但是时值七月,他们还身处一望无际的荒漠中,烈日几乎追着人烘烤。
邹杲因为寒毒的缘故,并不觉得热,但是考虑到李棋,还是默默加快速度。
见邹杲扬鞭上前,李棋还以为邹杲要带她去往什么秘密营地,没想到,邹杲带着她直接去到了关押赵孟的荒废营地。
赵孟被五花大绑在一间小营房中,千赤和玄翼在外面看守着。
不知道是听到马蹄声,还是千赤闻到邹杲身上的气味,老早就守在门口。
在看到他们骑着的马时,原本沉稳的千赤瞬间变得暴躁,没什么主见的玄翼也跟着闹腾。
看着千赤和玄翼快速跑来,邹杲不疾不徐,缓缓从马背上下去。
千赤和玄翼都围着邹杲,邹杲一手一个,熟捻给两匹马顺毛。
一小会的功夫,原本暴躁的千赤变得温顺。
李棋在后面和两匹因为恐惧想跑的马较劲,再一看围着邹杲打转的千赤和玄翼,她别提多气了。
邹杲给它们顺了会儿毛,俯身不知道在千赤耳边说了什么千赤,尥尥蹶子,扬长而去。
玄翼紧随其后,都没看看李棋这个主人一眼。
这些都能忍,偏偏,邹杲还回过身来,笑盈盈跟李棋炫耀。
他上前摸摸两匹被惊动的马儿,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要跟李棋死犟到底的两匹马平息下来。
他又掏出在他的袖袋中熟睡的小灵狐,笑意盈盈抚摸着它身上的软毛,“动物和人一样,需要长时间的磨合,才能逐渐亲密,小棋儿你还得多多努力啊。”
看着温顺在邹杲手指上轻蹭的小七儿,李棋没好气骂道:“屁的努力,明明是你身上有妖法。”
邹杲只是笑笑,没有反驳,只道:“或许吧。”
李棋更加好奇,邹杲对动物的吸引真的太过奇幻。
更奇幻的是,明明都是人话,但是从邹杲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是要不一样一些,动物们几乎都能听懂。
李棋原本以为邹杲对动物的吸引力是因为邹杲身上的香味,但是这会儿,邹杲身上只有卸去伪装又清洗过后留下淡淡药香,而无论是小七儿还是千赤玄翼,亦或是这两匹郓城军营中的战马,都一样亲近邹杲。
李棋正欲开口询问,邹杲抢先笑着又说,“不过小棋儿,农人想要收获尚且得播种照料,何况活物之间的感情呢?”
知道邹杲意有所指,但不明不白的,邹杲自己都没做到,她凭什么去做。
这么想着,李棋也指桑骂槐道:“这些没良心的,不亲近我便算了。”
看着邹杲笑盈盈的脸,李棋没好气又补充,“良驹难得,好看的男人还不好找吗?有这些时间,我还不如去找他们风花雪月。”
说罢,李棋也懒得管邹杲,气哄哄上前,径直朝藏匿赵孟的小营房走去。
邹杲咬牙切齿跟在李棋身后,他看着李棋的背影,反思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让他和李棋变成如今这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形。
还不等他找到原因,目的地到了。
看着被五花大绑、奄奄一息的赵孟,邹杲没有太大情绪波动。
但是赵孟听到动静,强撑着抬起头来,看到他,却是激动不已。
他嘴巴被布条帮着,身体被捆了一圈又一圈,只能像一条毛虫一样,一边在地上蠕动,一边呜呜出声。
“他原本誓死不从,我用他儿子威胁,还以你的名义保证只要他配合,便饶过他的儿子和九族。”
邹杲不语,李棋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心中虽然不爽,但还是上前解开赵孟嘴上的布条。
赵孟大声喘息,猛吸两口空气,便连忙恳求道:“常胜王,是我白眼狼,也是我忘恩负义,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我儿无关。”
“我知道我帮二皇子做这些是灭族的重罪,但是求您,您有这个本事,只要您愿意在陛下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陛下一定会放我妻儿一命。”
邹杲后退两步,长身站立,只垂眼俯视着他,“你背后之人,只有邹珣一人?”
赵孟一愣,不明所以看着邹杲,反应过来,他连连点头,“和我联系的,让我做这些的,从来都只有二皇子一人,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和我联系过。”
他又道:“王爷,三年前,你初次领兵神武军时,二皇子便开始忌惮你。也是从那时起,鸿秋塞开始私铸兵器,并且只造您率领的神武军中特供的神武箭和神武弩。”
“三年前?”邹杲上前两步,在他面前蹲了下去,“那时,邹珣便有神武弩的详细图纸了?”
军中人朝野上下皆知,神武弩和神武箭是战神邹杲和神武军几个将领结合常年攻城、冲锋的经验,在原有的弩机上进行改进而来的。
但是二皇子却能在刚开始量产时,就拿到详细的图纸,他是从何处得来。
神武军中的细作,太尉及其手下之人,又或是陛下?
其中牵扯,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
李棋不知道神武弩相关的,但是赵孟却是知道的。
见邹杲问起,他连忙点头,“我也不知道二皇子从何处得来,但那次给的,便是准确的图纸。”
他又道:“二皇子还曾往神武军中送了一批我们制作的箭矢和弩机。”
邹杲脸色之阴沉,已经可以用难堪来形容了。
李棋看着,都不太敢插话。
倒不是她真的害怕,而是她不想和邹杲因为这种本就和她无关的事情莫名争吵,闹得不愉快。
赵孟也有些害怕,他生怕邹杲动怒,迁怒他的家人,杀害了他唯一的儿子。
还是邹杲打破僵局。
他回过头,笑着朝李棋伸出手,“小棋儿,把我从鸿秋塞收来的那份地图给我。”
李棋从腰包里取出信封递给他。
邹杲和煦笑笑,温柔接过。
他转头看向赵孟,脸上的笑容又变了,变得让人不寒而栗。
赵孟,便浑身都在颤抖。
邹杲将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邹珣是要谋反,还是要嫁祸给我?”
看到这张城防图,赵孟大惊,瞳孔瞬间放大。
不过,他倒是没有挣扎,而是认命地释然。
“今年年初。”赵孟道,“说得虽然好听,但二皇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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