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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李棋剖腹取子的妇人突然高热,还说起了胡话。
彼时,以为妇人已经从鬼门关出来的李棋正在旁边打气盹,听到妇人的胡话,她瞬间惊醒。
再一摸妇人的额头,她魂都快吓没了。
连忙给妇人扎了几针,顾不得那么多,她一边冲进药房抓药,一边大声喊:“沂源哥,沂源哥,快来帮我烧水!”
正好这时绿意和青怜回来了,见李棋这么急切,两人都是一惊。
“公子,怎么了?”
李棋抓住两人,“你们来得正好,快去帮我烧水,荷花姐突发高热,我先去抓药。”
荷花是那位妇人的名字,她全名赵荷花。
两人闻声立刻去生火打水,李棋才到药房,沂源和几个医者又陆续赶来,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李棋连忙将药方说给几位医者听,有几味药药性太猛了,很快有医者质疑。
但李棋没时间和他们解释,只沉声让他们抓药熬药,然后就离开了药房,端着还不算太烫的热水又进了屋。
又听小孩哭闹,哭得撕心裂肺的,青怜和绿意两个女子哄了好久,才把孩子又哄睡。
十来号人一晚上的忙碌折腾,太阳都高高挂起了,赵荷花的体温才终于降下去。
看着赵荷花惨白的面容,李棋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意气用事,跟着周峰去往浩然山庄。
她摸摸赵荷花的额头,无比的欣慰。
想到邹杲、担心他是无可避免的,但李棋还是没打算去找他。
但愿周峰能把她的话听进去,尽快劝邹杲去虚无岛;也但愿邹杲的命能再大一些,坚持活着赶到虚无岛。
*
寒泉深处洞穴之中,见昏睡中的邹杲终于有了动静,汪元菱大喜,连忙轻声喊道:“阿茭哥哥,阿茭哥哥,你快醒醒!”
听到汪元菱惊喜的叫喊,欲强硬带着女儿离开的汪修蕴连忙停下动作,从汪元菱怀中接过了邹杲。
经过差不多一晚上的‘冷藏’,邹杲现在的温度没比寒冰高到哪儿去,汪修蕴都想不通,平日里练起武功来动不动就喊疼的女儿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儿,汪修蕴道:“乖女儿,这里你帮不上忙,听话,快,去叫你姑姑来。”
汪元菱这时候倒罕见的听话,虽然是一步三回头,但还是乖乖从暗道走了。
终于,邹杲也睁开了双眼。
“舅……”
汪修蕴看着邹杲这虚弱的模样就来气,没好气打断他道:“别舅了,我可救不了你。”
邹杲笑了笑,汪修蕴抓起他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又问:“你怎么样?”
又说:“三皇子救下了,你也该出发了吧?”
“也不急于这一时了。”邹杲笑道。
汪修蕴闻言就来了起,皱眉冷脸瞪着他,见他挣扎着要起来,又心软,扶着他坐起来。
汪修蕴嘴上骂骂咧咧,却还是端过旁边冰桌上已经凉透的汤药递到邹瑅嘴边。
邹杲才张开嘴想道谢,他却不给邹杲说话的机会,一仰碗,直接给他都灌了下去。
“好苦。”邹杲笑着抱怨道。
“苦也是你自找的,自己受着。”汪修蕴话虽这样说,却又拿过一碗王安剥的莲子放到他腿上,抓了两颗就塞到他嘴里,喊他快吃。
邹杲无奈,只得先将嘴里又冰又硬的莲子咀嚼着咽下去。
虽然邹杲不是亲外甥,但因为江沁月这层关系,汪修蕴也算是爱屋及乌,对邹杲这次的傻瓜作为十分的生气。
他正准备再骂邹杲两句,却见邹杲的双眸盯着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动静,眼中似乎都没有什么光芒了。
他一惊,缓缓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邹杲的双目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阿茭!”汪修蕴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眼睛……”
邹杲倒是坦然,“是看不见了。”
他笑着又说:“这都是正常的毒发症状,解了毒应该就好了。”
“好什么好,你……”汪修蕴被气得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恰好这时候江沁月来了,她也是先上前摸邹杲的脉,同时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汪修蕴正愁一肚子气没处说。
“姐啊,这小子眼睛看不见了!”
“什么?”江沁月不信,连忙自己查探。
汪修蕴又骂:“刚刚还跟我喊苦,我估计,这小子除了眼睛,指不定嘴巴还有鼻子都已经坏了。”
邹杲夸赞笑笑,“舅舅慧眼如炬。”
这还笑得出来,汪修蕴气得啊。
江沁月也气得不轻,她沉声问:“邹稷的父皇当年买走了鬼旸的三枚起死回生蛊,剩下的一枚邹稷是不是给你了?在哪?你不离开利州可以,但必须先服下起死回生蛊。”
她又说:“起死回生蛊并非真的能起死回生,你气息尚强,为你延长十来年的寿命不是问题,你先服下,过后再去找毒赋解毒。”
汪修蕴一听又惊又喜,“早说你小子有后招啊,给我急得都上火了。”
回想起火山口那晚的惊险,邹杲苦笑道:“义父是给了我一枚,但取不死草那晚,不幸掉下了岩浆之中。”
“什么?!”汪修蕴惊呼。
江沁月冷声道:“所以,你就没打算过再活着回鄂阳。”
邹杲不说话了。
江沁月暴怒,抓着邹杲的衣领骂道:“姜茭,你知不知道晚樱为你生下你遭了多大的罪?她活生生被剖开肚子,在鬼门关走了几道,才终于生下你!早知道你会这样糟践晚樱好不容易才给你的性命,哪怕晚樱要和我决裂,我也绝不让她为了你剖开肚子。”
汪修蕴担心江沁月的身体,连忙劝道,“姐,你的伤还没痊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邹杲也劝道:“江姨,别为了我气坏身体。”
江沁月更气,呼吸声很重很重,汪修蕴连忙给她顺气。
少女欢快的声音传来,“阿茭哥哥,你醒啦!我给你端了六婶熬的莲子羹,你快尝尝。”
见汪元菱来了,江沁月才收起满身的怒意。
汪元菱察觉到气氛不对,“爹爹,姑姑,怎么了,阿茭哥哥的病情很严重吗?”
江沁月起身,摇摇头,又看向汪修蕴冷声说:“修蕴,你就在此处看着他,我去去就回。”
不等汪修蕴应好,江沁月已经不见了身影。
汪元菱疑惑看向汪修蕴,“爹爹?”
汪修蕴也来气,但还是克制着对汪元菱说:“没事,你先喂阿茭吃些。”
汪元菱还以为爹爹终于转变想法,同意自己和阿茭哥哥在一起了,连忙喜滋滋坐下就要照顾邹杲。
却听邹杲道:“此处太过冰寒,对女子影响巨大,元菱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还是先离开吧。”
他全程没看汪元菱,汪元菱伤心过度,根本没精力细究。
汪修蕴也反应过来,连忙接过汪元菱手中的莲子羹,“你阿茭哥哥说得对,你本来每个月就都会腹痛,快先离开这里,阿茭有爹爹照顾,你放心。”
“阿茭哥哥……”汪元菱不是很想走,但一听邹杲赶她走是关心她,她心里又甜滋滋的。
“好了闺女,快回去吧。”
汪修蕴又催促,汪元菱这才不情不愿走了。
等汪元菱走远,汪修蕴在床边坐下,“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喝。”
邹杲服软喊道:“舅舅,”
汪修蕴恶狠狠瞪他一眼,想起他看不到,又生起闷气,但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里。
“好吃,六婶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看着邹杲真诚的夸赞,汪修蕴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想到邹杲之前都是装的,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就说,邹杲就是再没有学识,也不该只用‘好吃’来点评他们浩然山庄的食物。
合着,是根本尝不出来。
*
溶洞中。
或许是因为熟悉的人在身旁,又或许是累极了,鬼机灵一觉睡醒,萧逾和文蕼已经煮好了一锅粥。
见他醒了,文蕼当即招呼他,“小鬼、小灵快来,我和师弟刚煮了粥。”
鬼机灵起身看向邹瑅,又听文蕼说:“这小子醒过一次了,但他疼得难受,我善心大发,又点了他的睡穴,他这才又睡过去。”
鬼机灵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朝火堆旁走去。
萧逾拿来碗筷,递给文蕼,让文蕼先盛了一碗递给他,“先吃吧。”
鬼机灵笑着接过,“谢谢文蕼师兄,谢谢小逾。”
萧逾笑笑,接过文蕼递给他的粥。
萧逾是一个很重规矩的人,明明要求他们食不言寝不语的师父都没做到,他却严格这样要求自己,文蕼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也都习惯了。
三人安静吃着,才喝了两口,就都感受到了来者不善的急猛气息。
三人都是一惊,连忙起身做出防备姿态,见来人是江沁月,三人又都是一愣。
文蕼还是笑嘻嘻的,却默不作声将两人护在身后,若无其事跟江沁月开玩笑,“江家主怎么突然过来,是我们煮的粥太香了吗?我给您盛一碗?”
江沁月没搭理文蕼,越过他精准锁定鬼机灵,“和我去救个人。”
闻言三人又是一愣,江沁月似乎耐心耗尽了,身形一闪,绕过文蕼就上前抓住了鬼机灵。
不等文蕼和萧逾反应过来,她留下一句‘你们俩照顾好邹瑅’,就消失不见了。来得急,去得更快。
*
鬼机灵整个人都是懵的,被带到寒泉洞穴深处,被寒气冻得一激灵,才反应过来。
汪修蕴一愣,“姐,这姑娘是?”
“鬼旸传人。”
汪修蕴咽了下口水,难以置信道:“这么年轻?确定是鬼旸传人,不是后人?”
江沁月将鬼机灵丢在邹杲床边,看向鬼机灵腰间挂着的几个香囊说,“把你身上的蛊虫都拿出来,只要能延长他的寿命,要什么随你提。”
鬼机灵看向邹杲,“这位是?”
他说着抓起邹杲的手,才摸到邹杲的脉,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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