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白府的路上,春桃和四小姐大眼瞪大眼。
对于这个四小姐,春桃实在觉得头疼不已,一个没看住就给你捅一个篓子。说说她吧,自己是奴婢没这个资格教训主子,可不说吧,每次她捅娄子自己倒未必被波及,可她这个随身侍婢就难逃一死了。
任凭她有补天的能耐,也架不住四小姐隔三差五冷不丁给她来一下啊。何况她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婢女,哪次不是把脑袋绑在腰上豁出命去,才给四小姐把局势扭转回来。她又不是九命猫,能经得起四小姐这么霍霍。
春桃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命苦。
“瞿家不是我们能招惹的门第,还望小姐以后谨言慎行,奴婢也就阿弥陀佛了。”最后春桃实在是忍不住了,临下车前回敬了四小姐一句。
春桃不知道的是,她被四小姐祸祸的旅途,还远没有到终点。
四小姐看着自己绢扇上的仕女图,默不作声,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等春桃跳下马车,将四小姐扶下车时,惊讶地发现,四小姐居然在笑,而且笑得很得意。
春桃心中惊疑不定——我刚刚好像是在骂她吧?
四小姐心情大好的被春眷袖招扶着去给庄氏见了礼,庄氏照旧是几句话打发了四小姐,回头找春桃来细细盘问。
庄氏听闻瞿小姐落水时身边站着白思婉,连忙问和四小姐有没有关系,春桃真想说没错就是你女儿给弄水里去的,要不是我帮你女儿脱罪她现在早关衙门里去了,你打死我吧我不干了。不过春桃最后还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忍住了,回答和四小姐没有关系。忍无可忍,从头再忍,谁让她的命捏在白家手里呢……
为了防止四小姐最近再出门作妖,春桃还是劝庄氏道:“太太,奴婢有个蠢念头。最近瞿小姐的邀约,还是不要让四小姐去了。”
庄氏听了,愤怒道:“眼见着能搭上瞿家这条线,瞿小姐有邀约怎么可能不去!”
“太太听奴婢一言,瞿小姐落水,是个丢面子的事,咱们小姐偏巧就在旁边看着。万一瞿小姐下次见着咱们小姐,想起落水的丢人事,反而容易适得其反,瞿小姐性子要强,没准还会故意疏远咱们小姐呢。”
庄氏闻言,有些动摇,不过瞿家邀约对于庄氏来说实在是诱惑太大了,因此暂时未予应允。
春桃退了出来,照旧被秋鸾拉去二等丫鬟房问见闻,不过今儿实在是惊险万分,宴会还没开多久就结束了,瞿小姐落水的事她还得守口如瓶,自然没多少新闻可讲。
“啧,没意思,瞿小姐长什么样?”
“很高挑,浑身上下都英气勃勃的。”
“瞿小姐是假小子啊,那叶小姐呢?与她哥哥像不像?”
明儿数落秋鸾道:“你能不能少胡说八道?在你嘴里怎么一点忌讳都没有?万一被人听去了告给太太怎么办?”
坛云和允真还在前院看门,所以屋里除了明儿秋鸾春桃三人外,还有陈家荐来的银环,和年里新提拔的阿福。
银环笑着在自己嘴上做了个缝住的动作,道:“我不会多嘴的。”阿福也连忙表忠心。
明儿反倒被闹了个大红脸,嗫嚅道:“不是……我是怕隔墙有耳……”
春桃则接着道:“不是假小子,假如说一般的小姐是小猫的话,那瞿小姐就是一只小老虎,是这个意思。叶小姐年纪还小呢,不过和叶小公子也是很像。我瞧着,叶小姐与瞿小姐关系很亲呢。”
“那瞿小姐是不是将来就嫁给叶小少爷了啊?”
秋鸾因为在场都是自己人,所以说话胆子特别大,听得明儿心惊胆战的:“非礼勿言,你知不知道?这话要是传出去打死你都算轻的。”
一说到“打死”,在场的女孩自然都想到了音书,一时间都有些默然。良久,秋鸾往明儿的方向砸了个面果子,吐槽道:“你活像那阴鸷文①成了精似的。”
在场的女孩都被逗笑了,明儿直接笑的咳嗽个不停。春桃也笑,不过心中也是暗暗在想,秋鸾的乱点鸳鸯谱没准是歪打正着了。估摸着叶家是与瞿家在议亲了,而瞿小姐应该是对叶小少爷比较满意,所以才像母鸡护小鸡崽一样,见到有可能威胁她婚事的,就使劲敲打一番。
同时在心中质问苍天——白思婉何德何能卷入其中啊!
明儿的咳嗽还在继续,春桃连忙给她顺气,问道:“这怎么都到六七月了还是咳得这么厉害啊?要不出去瞧瞧大夫?”
明儿摆摆手,道:“哪就那么金贵了,再说也没那么多闲钱凑那热闹去,治不好就是钱扔水里了。”
春桃忍不住道:“你不每月把钱全给家里,但凡手里留一点,也不至于没看病的钱。”
明儿这个人,哪里都好,长得也漂亮,针线活也好,与人相处也温温柔柔的,只一点,就是太心软了。虽然和秋鸾阿福她们同为家生子,但秋鸾每个月的钱总能攒起来,阿福娘是寡妇,每月接济下来,也能攒小半吊钱。可明儿的钱都被她那个酒鬼老爹拿去挥霍了,隔三差五打发看门的宋妈来传话说没钱了,明儿还得拿自己的体己去给倒贴,几年二等丫鬟做下来,非但没有越来越有钱,反而荷包越来越空了。
“每一家又都不一样,爹娘把我养这么大,有花钱的地方,我还能不给贴补些?”明儿无奈道。
春桃也知道明儿一贴补起家人就没个底线原则,一时也不好劝,便也不再做声。
也不知道是上一次落水确实面子丢大发了,还是与叶家的联姻又有的可说了,反正这阵子瞿小姐消停了有十来天。白家的社交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无人问津的状态。当然刨除大老爷二老爷在风月场所的社交是有些不公平的,不过那些社交除了让二位老爷十分快活之外,对白家的前途显而易见是毫无助益的。
春桃最近也在忙着在庄氏面前努力表现,希望能让庄氏发现她别的方面的才能,不要只在四小姐要出门时想到她,因为四小姐实在是一个危险因素。
因为春桃的努力上进,庄氏也越发抬举她,最近闻听城郊庄子上有婆子和长工因为庄氏克扣月钱而闹事,庄氏便派遣了春桃去调停。以往这种事情可是灵棋和崔奶奶的活儿,如今也能逐步放权给春桃了,可见春桃在庄氏心中分量正在稳步上升。
春桃是打算问问白向晚叶瞿两家的事儿的,心里清楚一些,应对一些事情也有主心骨。不过白向晚这阵子又神出鬼没起来了,名义上是去庄子上养病了,可上次她去蕴绿轩借诗,本是想着白跑一趟的,谁想到白向晚居然在。这次去,蕴绿轩又人去楼空了,到庄子上去,也不见人,活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所以春桃只得通过芜香,希望她能联系上白向晚。
七月中里,瞿小姐又邀白思婉去瞿家赏花,只可惜彼时春桃在庄子上处理纠纷,庄氏顾忌着春桃之前的劝谏,便没有让白思婉去。谁承想瞿小姐执着的不行,隔了几日又说得了几罐好茶,邀请白思婉去品鉴,这瞿家的盛情落在庄氏眼里,那可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所以春桃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刚从庄子上回来,就和白思婉一起被庄氏洗刷干净套上新衣服,塞上去往瞿府的马车了。
与春桃的生无可恋不一样,白思婉这次去赴宴倒是悠游自在,这说话也不冲了,举止也不冒失了,马虎一看倒真像个有教养的世家千金了。不过她的这幅样子落在春桃眼中,那就跟活见了鬼没区别了。
不过这次有礼貌的不止白思婉,瞿小姐也一反往常的打压,对白思婉和春桃都很和善。春桃心中有了计较——这没准儿是和叶家的婚事定了?
阿弥陀佛,定了就好,她可没指望白思婉能攀上瞿家,人家眼中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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