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二十年,五月初一,是太子侧妃乔氏入府的日子。
乔初瑜昨日没睡好,时不时就醒来一次。
今天身边一有动作她就被惊醒了,脑袋胀痛不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起床对乔初瑜来说是个难事。
在床边靠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几时了?”
钟夫人已经洗漱回来:“天还没亮,阿瑜再睡会。”
乔初瑜摇摇头,一咬牙,下床穿鞋。
一生就这一次的大婚,绝对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简单洗漱后,钟夫人就催着乔初瑜多用些膳食,这大婚最是累人,阿瑜身子骨又弱,不多垫些,更是遭罪。
大清早的,乔初瑜没胃口,但她知道姑母是为了她好,还是强忍着恶心用了许多。
再是沐浴更衣,换上了宫里的嫁衣。
里面一层轻如蝉翼的诽色鲛纱,外面三层嫣红色百褶罗衫宫装,华丽大气,腰身微收,勾勒出乔初瑜的芊芊身形,数百颗珍珠镶在腰间,中间五颗南珠簇着玛瑙。
这一身嫁衣,把乔初瑜衬得耀眼夺目。
钟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更是精神抖擞,见乔初瑜穿上嫁衣,脸上笑开了花。
只可惜,这样好的日子,这样好的姑娘,却用不得正红。
钟夫人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乔初瑜回头时,钟夫人已泪眼婆娑。
乔初瑜上前,抱住钟夫人:“姑母,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我们开开心心的。”
钟夫人知道自己失态了,忍下眼泪:“姑母就是看到你穿上嫁衣,心中感概,一时没忍住。”
乔初瑜大概猜到了些,松开钟夫人,退后几步转了个圈,满面笑容的道:“姑母,阿瑜今年才十五,还是个小姑娘呢,正红不衬我,倒是嫣红不错,显得人也明媚娇俏许多。”
钟夫人也知道,乔初瑜是在安慰她,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揪揪的疼,不忍心服了乔初瑜的一片心意,只能附和着她的话。
正好谢家到了,钟夫人拉了谢夫人到一旁,让谢淑月和乔初瑜说会话。
谢淑月期待了一个晚上,今日一大早就催着谢夫人过来,现下见到乔初瑜,新奇的打转。
声音比平常高了两个度:“阿瑜,太美了。”
乔初瑜拉住她,不让她再转:“你别这么夸张。”
谢淑月凑近耳语:“一点都不夸张,太子殿下若看到,怕是眼睛都要看直了。”
“真是便宜了他。”
乔初瑜轻轻推了她一下,脸色微红:“说什么呢。”
谢淑月迅速捕捉到了乔初瑜的害羞,再次凑近:“册子你看了吗?”
乔初瑜脸色突然爆红,这次没有留力气,狠狠的推了谢淑月一下。
谢淑月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看样子,是看了。”
“怎么样,学会了吗?”
乔初瑜被她口无遮拦的样子气的跳脚:“我没看,你莫要再说了。”
软绵绵的话对谢淑月没有一点杀伤力,谢淑月太了解乔初瑜,眼睛一转,笑眯眯道:“没看,你知道我再说什么?”
乔初瑜:“……”
她真的想把阿月的嘴缝上。
谢淑月丝毫没有收敛,带着苦口婆心的意味道:“那册子,你好好看,对你和太子都舒服。”
乔初瑜转过身去。
谢淑月再走到她面前:“我特意找了许多妇人打听过了,里面介绍的第四个姿势最是快活,你一定要和太子试试。”
乔初瑜深吸一口气,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谢淑月的声音没停:“还有第二个也不错,你若不会,就看下面的解释。”
乔初瑜恨不得找个现在挖个地洞出来,不是她进去,就是谢淑月进去。
谢淑月又说了几句,见乔初瑜真要恼了,才施施然的止住。
乔初瑜这才放下了手。
话没正经说上两句,屋外传来声音,众位夫人陆陆续续的到了,勇毅侯府请的全福夫人过来给乔初瑜开脸。
说起这位全福夫人,也算是京城里头福气顶顶好的人物了。
出身荣国公府,及笄后嫁的是青梅竹马的准阳侯世子,丈夫百般体贴,一生不曾纳妾,生的三个儿子也是出类拔萃,如今儿孙满堂,已有六十的高寿。
有这样好福气的人,为乔初瑜开脸,是世家贵女的体面。
晨光熹微,日光照映着院子外遍布的红色绸缎,闪出莹莹辉光,房檐廊角都挂起了红灯笼,入目之处,皆是红色。
宾客都快要到齐了,乔宏在正厅和前厅招待着男宾,女宾全部挤在乔初瑜的院子中,乔初瑜走神的想,幸好她的院子够大,不然人都装不下。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四梳……”
“……”
“礼成——”
钟夫人的声音有点抖,礼成后就让下了位置,转过身时用帕子抹了下眼角的泪。
宫中来的人手脚利索的为乔初瑜上妆,院中来的客人越来越多,都先向乔初瑜见过礼后,再到旁处说话。
乔初瑜分神应付一时之间,听得有些头昏脑胀。
稍稍缓过神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镜中人白皙中透着粉气,额上花钿,精致中透着风情,螺黛描眉,朱唇微点,双颊微红,乌发挽成高高的发髻,带上金丝凤冠,两边插着金蕾累丝红宝石步摇,华贵艳丽。
一时间,乔初瑜看愣了。
“瞧瞧,侧妃上了妆,这般好看,竟将自己看呆了去。”
“可不是,侧妃这般好看的人物,我在上京倒是第一次见。”
“谁说不是呢,这眉间的颜色也是独一份。”
“……”
乔初瑜听着身边坐的夫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捧着自己,回了神,害羞的回应。
众位夫人见她害羞的模样都起了兴致,一时间院子内热闹无比。
“太子殿下和礼部尚书到府外了。”
太子?
“殿下来亲迎?”
众人看向里面的乔初瑜,心里想起来前一段时间的谣言。
莫不是真的?
乔初瑜也没想到,太子是储君,娶太子妃亲迎都是看殿下自己,娶侧妃,更是不用了。
“殿下娶太子妃时好像没有亲迎。”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乔初瑜心一抖。
这下好了,这风头出的,狠狠打了太子妃的脸,加上前面的大雁,乔初瑜都不敢想太子妃的脸色。
勇毅侯府前厅,齐祀带着礼部尚书进来,乔宏激动不已,众位大人心里也是闪过千百道思绪。
目光在流转在太子和勇毅侯,思量着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齐祀向乔宏点头,该给的体面都给了,父皇送的大雁他都认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劳烦勇毅侯带路。"
乔宏原还担心自己说的话开罪的殿下,现下见到齐祀,放下下来,面色涨红,掩饰不住的高兴,嘴角被狠狠压住:“殿下请。”
乔初瑜在院中,听着外面吹锣打鼓的声音,接过珊瑚手中的团扇,以此遮面。
院外的齐祀被钟肃和一群公子哥拦着,其他人怕齐祀,不敢为难,钟肃可不,开口就是让齐祀做一首催妆诗。
齐祀早就知道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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