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过去,幽州凭借海运贸易发展迅速,于五州之间脱颖而出,成为商贾聚集之地,国主亦将国都城迁移至幽州东阳城。
于幽州州主计渺而言,这可算得上是无上的荣耀。
国都迁移,州中一应大小事宜均办得漂漂亮亮,衙门也归计渺统管,在他的治理下民生安乐,日可朗卷市,夜可载艺笙。
幽州子民,安居乐业者甚多,赞扬之声渐起。
故而,坊间素有传言,州主计渺乃福泽深厚之人,不仅于功业上造福百姓,治理州府得当,连治家之力也十分令人艳羡。
据说他于中州回程时,在途中得窥见过灵器的真容,受灵器洗礼顿悟人生道,此后种种行事得心应手,无虞也无碍。
娶妻那日,更是天现彩象,如同神光降落一般洒满整个东阳城。
不过迄今为止,除了计府的人外,无人见过州主夫人,连她的一幅画像也未曾流露出,计渺把她藏得很隐秘。
直到计庭二八年华时,在卯凤楼摆了一场生辰宴,众人才试图从这亭亭玉立的姑娘身上寻出几分她娘亲的影子。
计庭,也就是后来的计双双。
久而久之,坊间又有传言,州主夫人定是天姿国色,州主怕她抛头露面,惹得其他男子魂牵梦绕。
虽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但流言版本更迭得太快,以至于到最后却传成了州主夫人连女儿的生辰宴都未曾露面,说不定早就病亡了只是一直未曾宣告。
这等恶毒的风言风语落入到计双双耳朵时,她气不过当即与那群嚼舌根的造谣者打了起来,几番打斗下两拨人都被送进了衙门。
造谣者被警示两句草草放走,而她却要被禁足于府内半月。
昆予看着眼前来回踱步的女儿,无奈地扶额道:“你就别转了,转得我头晕。坐下来吧。”
“娘!”计双双不服气地说道:“爹他凭什么关我禁足啊!该抓的是那群乱嚼舌根的小人,他们分明就是在欺负你!娘要不你下回就陪我去逛街,让他们看看!”
“你就乖乖的,听你爹的吧。待在府里吧。”
计双双终于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出心中的疑问:“娘,你到底为何不愿出门?先前爹说你体弱不宜出门,可我分明看到你在院中还耍枪来着,这也不像是体弱的样子啊。”
昆予淡淡道:“就是因为体弱才要多锻炼,若有一天连枪都拿不起了,那才是真的体弱了。”
“歪理。”计双双冷哼了一下。
自她记事以来,母亲总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母亲与父亲虽说相敬如宾,但总觉得却了些东西。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毫无波纹,看久了也就觉得无趣了。
母亲不出门的规矩并非如传言所述是父亲定下的,而是她自己不愿出门。
计双双曾经偷偷观察过,不出门的时日里,母亲总爱在院内耍枪。耍枪时的母亲,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枪风带劲,枪尖灼人。
比衙门那群精英捕快使的刀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下枪,母亲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仿若事事都能不喜不怒。
“回去吧,等你爹气消了,你就能出去了。这几日万不可再闹事了。”昆予言语间已有驱赶之意。
又是如此,每每聊不过三四句,母亲便会下逐客令。
她除了喜欢耍枪外,还喜欢静静地待在房间里,看那幅没有脸也没有的字的画。
母亲的古怪兴许也只有父亲能承受了吧。
待计双双的禁足令解开时,她兴高采烈地邀三五好友结伴出游,怎料父亲的突然归家打破了她的计划。
父亲此次外出办差竟然要带上她和母亲一起!
简直闻所未闻。
“此番前去赤州虽路途遥远,但风景秀丽确实值得一观。咱们也好久未曾一起出游了,听说还会经过中州呢,阿予不想回家看看吗?”
她看到母亲夹菜的手滞了下,抬眼望向父亲时多了几分疑惑,“幽州至赤州,走陆路定不会到达中州,我们这回是要走水路?”
“正是。海运送来的货物需要走水路方可托送,恰巧经过中州,倒是可以回家一趟。”父亲转头看向计双双,“阿庭应该也想一睹中州武器铺的风采吧。”
中州武器闻名天下,对于她这种从小学武的人来说自是向往。
她咬着筷子重重点头,但母亲的神色似乎不大欣喜,她就不敢吱声了。
见母亲未应答,父亲又拿她当借口劝说道:“你看你不说话,阿庭都不敢回话了。”
默了半晌,母亲终于答应:“那便去一趟吧。”
从未出过门的母亲头一次出门,计双双特地把阵仗弄得声势浩大,就是为了堵住那些传闲话之人的嘴。
虽然众人依然还是没能目睹州主夫人的真容,可州主与州主夫人同进同出,一齐办差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坊间。
恩爱的言论暂时盖过了其他奇葩的谣言。
水路漫长,父亲在船头远望,母亲在舱内看书,计双双缩在母亲怀里沉稳地睡着。
忽然一阵喧闹声将她的美梦打破。
匪盗竟抢到公家的船上来了!
原以为只是一群力量薄弱的寻常匪盗,怎料他们的身躯竟刀枪不入,哪怕利器穿透也没有鲜血溅出!
亲卫所剩无几,父亲逐渐不敌,一家三口被逼至绝境角落。
千钧一发之际,母亲折断长枪,挥以强大力量将她托举至长枪上,送出危险地带!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母亲接连倒在自己眼前!
匪盗飞来的长剑在她的眼前急剧放大,昏死前,她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她在喊一个名字……姜央。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幽黑的山洞内,身下是用枯草铺成的软垫,一旁的石壁似有蛛虫爬过,阴森的冰冷感扑面而来。
不远处,有个盘腿而坐的身影。
“你醒了。”是个清冷的女音。
计双双谨慎地打量了下周围,悄悄推出指腹内的识妖器,这是母亲送给她的,她从未用过。
“你是谁?”
“我是姜央。你母亲昆予的朋友,我受她之托前来救你。”
计双双保持冷静反问道:“我如何能信你?”
盘腿女子缓慢下石阶,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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