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沉沉,月光朦胧,李照月从梦中惊醒,猛地朝房中望去,却空无一人。
梦中的内容有大半已经不清晰了,但是她仍然记得许行,于是匆匆下床,开始四处寻找。
“许行?是你吗?”她光脚在从房间这头跑到那头,一边跑一边喊道。
没有任何回音。
李照月失落地回到床边,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只是一场梦罢了。”她这样安慰自己,重新卷起被子,闭上了眼睛。
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平稳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许行这才敢从床底爬出来,立在床边。
他面色复杂,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安然的睡颜,随后转身而去,翻到了窗外。
院落里很安静,月光冷冷的洒下来,落到他的脸上,许行淡淡看了眼手腕间的银丝,转身离去。
*
虽说风水院放假了,但其他院并没有,谢逢依旧要去术法院上课,祝茗临走前特意嘱咐谢逢要看好李照月,于是一大早,谢逢便进了清枫院,把还在睡懒觉的李照月拉去了术法院。
此时正是晌午,术法院后院的亭子里,谢逢正在煮茶,李照月一副精神不足的样子,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打着哈欠。
“这茶可以静心养神,你多喝喝,能少做点噩梦。”谢逢一边说一边递给她一杯茶。
李照月接过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全都吐了出来。
“好苦!”她愁眉苦脸道。
“良药苦口,这是我特地找长老开的方子,虽然微苦,但胜过喝药。”谢逢耐心地解释着,又替她把杯里的茶续满。
李照月皱着一张脸又喝了一口,缓了许久才将口中的苦味压下。
“这几日虽放假,也不要懈怠了,虽说师父并不逼你学习,但浮空岛之上仍是实力为尊,没有实力会被欺负,我和师父也不能护着你一辈子……”谢逢这边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李照月却被远处那道青色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是许行。
他怎么会出现在术法院?
远处,一群佩剑的剑道弟子将许行团团围住,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都是得意的表情,许行面色淡淡,就那么沉默地站着。
剑道弟子的高傲无礼早就闻名于整个一字院,许行之前被术法院赶出来,如今又被这群不怀好意的人围着,指不定就是要欺负他。
李照月将茶盏砰的一声放在桌上,便径直朝着那群人走去。
“你怎么还有脸回术法院的?”为首的那人衣着华贵,满脸横肉,轻蔑地扫视着许行,道。
剑道的第一轮比试中,他败给了许行,而且输得很惨,但是最终他进了术法院,许行没进,这可让他得意了好一阵子。
许行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目光里全是对蠢货的宽容。
“你怎么不说话,是哑巴了吗?”他怒吼一声,向前一步就要去扯许行喉间的衣物。许行早就攥紧了手中的银丝,闻言轻轻一笑,轻蔑道:“我不和听不懂人话的畜生说话。”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那人,大吼一声便要上前来揍他,立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皆是一副看戏的神情,甚至还有人嫌事情不够大,在旁边起哄道:“这小子是看不起郑公子您呢,可他不过是您的手下败将,这样狂的人,您不揍他揍谁?”
闻言,郑海更是震怒,竟然萌生出了拔剑的念头。
许行见情形不对,快速向后滑步,后脑处系着的青色发带被剑钩住,坠落在地,登时满头乌发散落,衬得他更是容貌姣好,清冷温柔。
“怎么打个架还跟娘们似的。”那拱火之人大笑一声,紧接着,那群人都笑了起来。
许行认出说话之人是楼家楼到夜,转身又躲过郑海一击,挑眉道:“你家哥哥发疯,楼家出事,你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免得将来楼家倒了,你无可依仗。”
说完,对着郑海的后脑就是一掌,直劈的人白眼乱翻,口吐白沫。
“你!”楼到夜被他这话气了个半死,不顾身后之人劝阻就挥舞着剑对着他砍。
对于许行来说,这软绵绵的一击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是余光中他看见了李照月。
她似乎很急,提着裙子跑的很快。
一计上心头,许行对着楼方夜微微一笑,迎面撞上了他的剑。
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楼到夜这人完全是靠着家族的关系进的术法院,是个纯粹的混子,许行在选拔之时把这人打的吱哇乱叫,怎么可能被他伤到。
剑尖没入皮肉,拔出来之时带出一片刺眼的血色,楼方夜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迎面而来的无数张符咒炸的浑身抽搐。
“楼师兄!”众人一声高呼,手忙脚乱就要去扶他,却听见一声怒喝。
“谁敢扶!”李照月右手拿着厚厚一沓符纸,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着这群人。
有人认出了她,忙低下头不说话了,还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看见李照月腰间的风水院腰牌,想上前嘲讽,被剩下的人紧急拉了回去。
“你逞什么威风,她可是李照月!”
闻言,所有人都低下头,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除了那两个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人。
李照月扶起受伤的许行,心疼地看了眼他胸前的伤口,忍无可忍道:“术法院的剑道弟子这样嚣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究竟有什么嚣张的资本?若是平日里闲着无事干,不如互相找人切磋,剑道里厉害的弟子多了去了,为什么非要来找我们风水院的茬,是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吗?”
她惯常脾气好,鲜少这样说话,今日却为了许行,动了怒。
跟着赶来的谢逢望见这一幕,眸色里带上了几分意外。
“你先带人下去处理伤势,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谢逢冷着脸插入众人之间,将李照月护在身后。
许行肩部的伤还在不停地流血,看起来确实很严重,李照月说了句当心,便搀扶着许行往亭子的方向走。
“一字院院规,凡仗着自己实力欺负弱小者,仗责五十,关入禁地,一月为期。”
谢逢只一句话便让那群弟子两股战战,一言不发。
“如有再犯,逐出术法院。”
谢逢特意咬重了后半句话,见他们还站着不动,冷笑一声:“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去领罚?”
闻言,这群弟子互相推搡着,嘟嘟囔囔地走了。谢逢这才提步往亭子那边走。
恢复神智的楼到夜对着某个弟子就是一脚,被踹的弟子差点没站稳,慌忙下随便抓了一个弟子,就呵斥出口:“刚才要不是你起哄,郑师兄怎么可能会受伤!”
“对啊,都怪你这蠢货,不然郑师兄和楼师兄也不会遭此劫难。”有人胆大着附和。
被责怪的弟子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全无刚才的嚣张模样,惊恐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郑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沫,冷冷地看了这弟子一眼,随口道:“既然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你自愿退出术法院,我就不追究你的过失。”
“否则,”郑海露出沾了血迹的牙齿,咧嘴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郑海出身于浮空岛首富郑家,虽说是个旁支亲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郑家的名头,足以压死普通人。
这群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只是想找一个人发泄怒火罢了。
那弟子心知自己的前途已经无望,默默退到最边上,不说话了。
楼到夜凑到郑海耳边,满脸堆笑地说了些什么,听完,郑海那满脸的横肉都抖了起来。
“此言当真?”他问道。
“千真万确,我们惹不起李照月,难道还搞不定一个许行?谢师兄的这顿罚,我们不能白吃。”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得意与算计。
一旁的亭子里,许行笑着说自己的伤没事,却硬被李照月塞了好些药。
谢逢皱着眉把李照月拉开,道:“他用不上那么多药,足够了。另外,许行,你是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闻言,许行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嘲讽,道:“谢师兄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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