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新皇继位第一道圣旨,就是尊其生母柳贵妃为太后,之后不先安抚朝中旧臣功勋而是忙着大封外戚,把他几个舅舅都提拔到了高位,就连柳家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获得了正五品荫职。
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柳家顿时一跃成京城豪贵,甚至超过当初郭家的威势,全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景。
继位三个月后,各地纷纷上报灾情,新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吩咐那内阁集议,比起了解灾情,他更在意的是几个月后太后的寿辰。
这是他继位后,母亲过的第一个寿辰,他们母子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了,之前郭后拥有的,母亲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了。
他自认是个孝顺儿子,就想着要为母亲办一场盛大的寿诞,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母后,儿子想过了,过几日就下旨,让各地官员上表为您贺寿,朕要让四海同喜同贺!好好为您热闹一番。“
柳太后有些犹疑:“是不是太张扬了,先皇才走,如此太过了吧,就跟以往一样,我们母子私下贺一贺就是了。”
新皇:“母后,儿子如今是皇帝了,再也不会让您受委屈,母后大寿,朕要天下人都为你恭贺,再说了,父皇生前那么疼您,自他走后你就没开怀过,刚好趁这个机会让您老高兴一二。”
柳太后老怀安慰,儿子这么有孝心,她自然是高兴的,这个时候怎么会扫儿子的兴:“那就听儿子的,只是……若是朝臣们不同意,那就算了吧,我们在宫里热闹热闹也是一样的。”
新皇想到什么,冷哼了一声:“如今朕是皇帝,朕要做什么还用不着和他们商量。”
柳太后知道儿子和袁太傅是起了龃龉,有心劝几句:“袁太傅也是一片忠心,他是三朝老臣了,有些话说的好你就听,不中意你也别放在心上,你父皇那时就对他委以重用,朝臣方面你还需要他帮你,就算看在皇后面上,你也要多给他几分脸面。”
新皇一脸不耐:“他袁家怕是想效仿当年郭家行事了,出个皇后还不满足……”他哼哼了几声。
想到皇后冷冷淡淡的模样,他心里就不得劲,这袁皇后当初可是被郭后看中的儿媳人选,他知道自己不是袁家的第一选择,这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总觉得皇后对他冷淡,说不定心里是还挂念着那个人!
柳太后拉住了他的手臂,训斥他:“你胡说什么呢,皇后是你父皇为你选的妻子,他们都没有见过面,是不是贵妃在你耳边胡说了什么,皇后是这个性子,你可不能被人挑拨了。”
皇帝的位置还没坐稳,现在可不是动袁家的时候,他别别人挑拨的犯了糊涂。
见太后动怒怕是要迁怒他心尖上的人,皇帝立刻换了副嬉笑的面孔:“母后,我也就在你面前抱怨一下,就知道你疼皇后。”跟以前一样,在柳太后跟前撒娇。
柳太后看着一身龙袍的儿子依旧如幼师般依恋自己,心中一软,怜爱的摸着儿子的脸蛋:“做娘的谁不是最疼自己儿子,如今那人还没找到,你可不能自毁根基,袁家还有用呢,不能冷了皇后,那胡氏不过就是长得美艳,等你坐稳了皇位,难道还会缺美人。”
新皇脸上闪过狠戾:“母后放心,我已经命昌将军率益州兵马去了南边,他跑不了,如今我对外已经宣布了他的死讯,他闹腾不出什么风波,他早就没了和我争天下的资本了,我要杀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柳太后想到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是那么的睿智和聪慧。
“不可大意。”她叮嘱儿子,这废太子可不好对付,连先皇都费了一番功夫,要不是废太子得知先皇的算计,心灰意冷,那场宫变说不定还真翻天了。
柳太后拉了儿子的手:“听说上次袁家有人跟着朱大人去了南边,要不让他这次也跟着去。”
新皇嗤笑一声:“朱大人阴沟里翻船说不得就跟他有关系,别忘了这姓袁的曾经可是东宫宾客。”谁知道是不是他通风报信了
袁太傅让自己嫡孙去东宫当了个宾客,可见他是多看重那人。
新皇想到这里就气:“袁家的账,我迟早要算。”
柳太后摇头:“这不会。”袁家又不是傻,家里已经出了皇后,怎么可能和那人勾搭上。
宫门外,袁皇后身边的宫女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袁皇后清冷的脸上也有些失神,眼见里面的母子俩话说的差不多了,她看了一眼亲手准备的补汤,自嘲笑了一下,转身道:“我们回吧。”
“你们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在宫中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道理想必你们都知道。”
回到自己宫中,袁后挥开众人,对那两位宫女淡淡道。
宫女扑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皇后让她们起身:“你们害怕什么,这宫里我只有你们能依靠了,皇上刚刚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他对我对袁家很是不满,只怕……”
“皇上是被胡贵妃蒙蔽了,以后总能知道娘娘的真心。”
另一人道:“那胡妃不知羞耻妖媚惑主,定是她在陛下面前进谗言,未嫁时就勾引皇上作出那等事……“
袁后抬手,阻止了她们的话:“胡氏无耻,难道陛下就无辜吗?”
明知是弟弟的未婚妻,还勾搭成奸,以前她只是看不上两人的品行,今日听了皇上的一番抱怨,她开始怀疑起先帝的眼光,这样的人真的能成为明君吗?
把袁家绑到了这样一艘船上,真的是对袁家的信重吗?
难怪祖父得知她要嫁给安王时唉声叹气。
听说过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没见过有他这么急的,这皇位还没坐稳就准备对袁家动手了。
真是蠢货!
袁后看向一旁的烛火,她的一生已经被陪葬了,但袁家百年基业,不能就这么毁了。
“你们找机会出宫一趟,给我祖父送封信。”
***
“让地方百官上表贺寿?”姚叶看着朝中传达的旨意,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些日子,赵钧在议事的时候也有意把她带在身边,所以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比如上半年各地有旱灾,今冬又格外的寒冷,各地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偏偏老皇帝死了,朝廷新旧交替,赈灾的政策一直没有下来。
地方官府竭力救灾也是杯水车薪,原想着朝廷能拨粮下来,没想到却等到了皇帝要给自己生母大肆贺寿的旨意。
还明文要各地官员上表贺寿,这贺寿难道能空手?自然要到处搜刮奇珍异宝了。
杨云也苦笑着摇头:“我也听说了,有些贪官污吏借着这个明目,浑水摸鱼,肆意压榨,百姓身上的苛捐杂税更重了,照这样下去,只怕各地要弄出乱子。”
反正都是死,那些老百姓被逼到了绝路,只能奋起反抗。
杨云的眼神落到赵钧身上,想着这其中会不会有这位废太子的手笔。
他原本是不着痕迹的打量,却不想赵钧很是敏锐,点头笑了一下:“先生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我可还没出手呢?”
杨云讪讪然:“是某误会了。”
赵钧:“那先生也没误会,我确实给他准备了惊喜,不过我没想到他蠢成这样。”他嫌弃地摇头。
“老东西看上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杨云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这话他可不敢听。
赵钧却笑着看向他:“我看先生毫无怨怼之意,当年他明明可以救你的,你不恨他?”
杨云低头,想起多年前的旧事,摇头:“当年他不过是个皇子,他有他的难处。”
赵钧似笑非笑地看他:“先生倒是好心胸啊,真是朝廷之福。”
这话说的杨云脸色惨白,神情悲伤,姚叶看不得他欺负自己的二叔。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听着应该是二叔的伤疤,揭人伤疤是很下作的事情。
姚叶轻轻咳嗽:“先皇宁愿选这么个蠢货上位,也要废了你,你在你爹心里得差成什么模样!”
戳人伤疤果然很痛快,此话一出,赵钧脸瞬间阴沉,刀子般的眼神扫向她。
杨云听到姚叶那话就知道不好,废太子这事至今还是不解之谜,赵钧被亲父放弃,这只怕是他心中难以忘怀的心结。
如今这么刺裸裸的揭开,怕是不妙。
“殿下恕罪,她……是无心的。”杨云起身替她赔罪。
赵钧看着她挑衅的眼神,突然就笑了,她这是不满呢!
“先生错了,夫人是故意的,对吧?”
姚叶没问答,神情已表明确实如此。
杨云后背心冒汗,在想着该如何为姚叶求情,谁知赵钧口气一换,带着丝宠溺:“娘子就是这么调皮,这种话以后不许说了,我可不认他当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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