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一带的春天总会下雨。
近日更是下得频繁。
李光笃的世界纷纷乱乱,李珈洛的世界更是忙忙碌碌。
倒是奇怪,那位下药的小婢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李珈洛还是有些担心谢无昶的手下把她给杀了,于是昨夜踏着月色把大半个府宅都给逛了一遍,哪都没找到人影。
事已至此,就先睡吧。
没辙只能回了谢无昶院里睡觉,结果没睡几个时辰,她又被系统给闹醒了。
“你说,这个谢无昶咋这么闲呢?昨日吃宴席今日就逛铺子,可真给他过上潇洒的日子了,要想查案直接查不就是了,那节度使怎么可能不帮他呢?现在倒好了,几个大男人跑来买衣裳,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李珈洛困得直打哈欠,脑子里又总是系统莫名其妙的问题,揉了揉眼睛,无奈道:“你是三岁孩童吗,想事情这么直接,要不你去问问谢无昶?”
系统义正言辞地拒绝,大抵是曲解了她的意思:“那不行,系统是绝对不能和书中角色产生关联的。”
李珈洛有些好奇:“那如果呢,假若你某天真和书中的角色有了关联,会怎么办?”
系统一时半晌没有回复她。
金乌过了山头,洋洋洒洒往铺子里倾倒了一片日光,李珈洛盯着前边几人的动作,一动不动,谢无昶挑衣裳的审美倒是不错,每日穿的都算是淡雅,却又不失华贵,总有金丝镶边,又或是瑞兽刺绣,等等,此外,对他来说,腰间的玉佩是最不能取下的。
刚被系统“复活”那天,她就从不远处打量了好久,那是一串连串珠纹白玉佩,围了一圈的琉璃珠子,而中间是动物的透雕双面形态,做工确实精美,放在民间售卖也定是有市无价的;后来去了世子府,赶巧的是,某回谢无昶罕见地睡过了时辰,急着去上早朝,玉佩没系牢,被她捡了去,于是得了个近距离观赏的机会。
她这才发现中间的透雕竟然像是石榴。
那换做是别的世子,肯定是会搞些瑞兽啊、鲤鱼啊来做透雕,这谢无昶却偏偏选了个最不起眼的,倒真是古怪得很。
不过,也不知怎得,她却越看这枚玉佩越觉得眼熟。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最近睡得少了,还出现这种幻觉,于是稍稍摇了摇头。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天青色圆领袍,在这不断的雨季中好似是一抹靓丽的晴。
腰间依旧扣着金玉带銙,其上又扣一枚鎏金团花镂空银熏球,行走间便能撞得它前后乱晃,边上安安静静地勾着那枚白玉佩,他双手搭着放在身后,芝兰玉树,站姿拓跋,时不时对着沐无量点点头,似是很满意。
系统终于纠结着开口,支支吾吾地:“要是和书中的角色产生关联......我大概会被销毁吧。”
李珈洛的思绪早就放空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随口问道:“那如果是必须要你这样做呢?”
她的声音极轻,系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困惑,紧张了起来:“宿主,您怎么想到这个了?”
李珈洛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了身边的鹅黄绫罗裙上:“不是你先提起这个话题的吗,我顺着你问问罢了。”
她轻轻将手搭在衣裙上,不愧是专门供给衣裳给贵人的成衣铺,料子如此舒适,轻薄柔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又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褪红衣衫,她是没招数了,作为鬼魂,她实在没办法给自己也换身新衣裳,只能垂头丧气地摸摸喜欢的料子。
好在,另有一事让她很在意,立马又把注意力拉了回来:“诶,你一般是怎么和宿主关联上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但是我们总能一起交谈呢?你难道是动物幻化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系统愣了愣:“宿主大人,您真是思维跳脱啊......明明前一秒还在聊其他的呢,行吧我就来为你解答一下困惑吧,我呢,是没有实体的,至于动物幻化这种说法怕是宿主你自己也不太相信吧,我们有很多很多的系统,我只是其中一个,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完成的KPI,也就是绩效指标,我们和宿主关联上的方式呢,主要是通过脑电波,哎这么说你肯定理解不了,换种说法吧,就是类似于往宿主头脑里面装入芯片,你懂吧?”
KPI?脑电波?芯片?
一个都不懂啊。
李珈洛坦诚地摇摇头。
“嗯......芯片嘛,哎呀算了,我忘记你现在失忆了,估计以前的事情全忘得差不多了,等你记忆回来了肯定就明白了。”
系统又开始了它的喋喋不休之路,话说到这儿它突然想起一件诡异之事:“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能听到所有宿主心声的呀,绑定一个我听一个,怎么现在我听不到你的心声了呢,难不成又出现问题了?为什么这本书的剧情这么难走,我真是服了......”
却见谢无昶等人转了个方向,朝她这儿过来了。
好在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鬼魂的日常,任何人走过去都是会旁若无她的,一开始那会儿,只要有人往她这走,心里面还总是犯怵,怕被人看到,又怕不被人看到,结果现在越发熟练了,于是索性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着,坦然地等谢无昶几人先走,她再跟上去。
谢无昶用余光扫过那儿的绫罗裙,没作声。
沐无量时刻盯着他的动作,还以为他是喜欢,于是立马笑道:“世子也喜欢这衣裳吗?倒是罕见得很,要是平常人总会觉得这色泽太亮,难以驾驭,不过依某之见,确实是只有殿下能配得上了。”
一边的都虞侯本来就烦,忙着军营的定期巡逻任务,却突然被节度使召了来,开口便是要求他一同陪谢无昶逛铺子,刚听到这命令,他惊得下巴都要垂地上了,哪儿来的“小娘子”,还要人陪着逛铺子?
不高兴的他陪着二人逛了一家又一家,总觉得自己也快变成小娘子了,心中更是恼火,此刻眼睁睁看着节度使对谢无昶如此谄媚,甚至指着绫罗裙也要夸只有世子配得上,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谁来救救他,他怎么感觉整个琼州,哦不,整个国家的人都疯了呢?
李珈洛同样很无语,这节度使倒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指着小娘子穿的衣裳说只有世子配得上,要是他说自己不是在讽刺世子,真没人信。
又或者说,这位节度使大人还是在怀疑谢无昶和宋蝉衣之间的关系暧昧?咋这么冥顽不灵呢?
谢无昶闻言,也是一顿,慢慢掀起眼帘,都懒得再看沐无量一眼,抬足就往外走,留下一句:“就刚才那几件吧。”
“让掌柜的今日送到节度使的府上去。”都虞侯翻了个白眼,将腰间的布囊甩给了伙计,怒气冲天地踏步跟了上去。
谢无昶又不是没察觉到都虞侯对他的不善,只是心下没那么想计较,对着沐无量点点头:“劳烦沐节度使了,公事如此繁忙,还要抽空陪孤逛这成衣铺。”
“能陪殿下逛铺子,那是某的荣幸,况且今日和殿下的一番交谈啊,也让某受益匪浅啊!”
谢无昶轻笑了声,单手搭在玉佩上,正面迎着远山,看那雾蒙蒙里若隐若现的桃花影,语气似乎很是随和:“既然现在宴席也办过了,铺子也逛了,我这钦差也该干点正事了。”
又是一阵细雨,苍术在马车边站得笔直,依旧是熟悉的黑色劲装。
系统怀疑他根本不换衣服,定是被姓谢的给亏待了,在李珈洛的脑里骂骂咧咧,不知道的还以为它的宿主换成了苍术呢。
李珈洛此刻的心情比都虞侯还要无语。
“从今日起,刺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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