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壤沉下心来,很快沉浸到水车图纸中去。
直到腰和脖子发出抗议,头也晕晕乎乎的,他才惊觉已经很晚了,早就过了平时睡觉的时辰。
他看向嬴政,嬴政依旧身姿笔挺地坐在案前,有条不紊地看书,好像永远不知道疲累似的。
赵壤时常会觉得,现下嬴政的刻苦程度还没到他的极限,若非赵壤日日催促休息,他可能会忘了这回事。
真是令人嫉妒的超高精力人群!
赵壤心中浅浅酸了一下,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道:“阿兄,明日再看吧,快些歇息,要不然明日起不来,该迟到了。”
嬴政从书中回过神,看赵壤往床边走,开口道:“现下冰够用,你该回自己房间睡了吧?”
赵壤没听见,踢掉鞋倒在床上,下一秒就睡着了。
嬴政:“……”
他把婢妾叫进来,让给赵壤盖上被子、把二人的书案收拾一下,自己则重新洗漱,换上睡觉穿的衣裳,在赵壤另一侧躺下,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深夜万籁俱寂,就连蝉鸣都变得微弱,月光柔柔撒下,给沉睡中的村庄镀上一层光晕。房间里两个孩子沉沉睡去,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间或一两句呓语——
“水车!”
*
第二天早上醒来,赵壤只觉得格外累。
昨天本就晚睡,他还做了一夜梦,梦里一会儿画图纸、一会儿做水车,一会儿干旱、一会儿丰收,忙得不亦乐乎,这会儿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还没完全回过神,就听嬴政淡淡的声音:“再不起来就该迟到了。”
赵壤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时辰,嬴政不应该在晨练吗?
赵壤往窗外一看,才惊觉早过了平日起床的时辰,而嬴政不仅已经晨练结束,甚至已经洗漱换好衣裳,正在用早饭。
也就是说,他快迟!到!了!
“你们怎么不叫我?”赵壤哀嚎一声,从床上弹跳而起,飞快洗漱好。
这时嬴政吃完饭,简单漱了漱口,拿上书箧出门。
赵壤:“阿兄你不等我!”
嬴政看也没看他,毫不留情地跨出门槛,只留下一句:“我在学堂门口等你。”
婢妾已经把赵壤今日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他草草套在身上,也顾不上整不整齐,一手拿书包,一手抓起一个包子,就要往外面冲。
婢妾连忙拦住他:“公子,尚未栉发。”
“姊姊快些。”赵壤只能停下脚步,让婢妾给她梳头。
婢妾早拿着玉梳等待,简单把头发梳顺后,几下在头顶盘成一个单髻。虽然不如双髻正式,但日常并不失礼,且比双髻省时间。
趁着这个功夫,赵壤也把书包背上,包子三两口吃了。
等婢妾把发髻束好,他拔腿便跑了出去,路上再把衣服整理一下,等到学堂时,虽然还有点狼狈,但也能看得过去。
嬴政果然在学堂门口等着,比起赵壤,他衣饰整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不红气不喘,得体多了。
赵壤:“……”
他历史不好,威震八方的始皇帝原来这么注重形象管理吗?
是的,嬴政拒绝和赵壤同行,就是不想像他一样狼狈地赶时间。
还不止这一点,嬴政平时非常爱干净,晨练后必定要梳洗,每天都要换衣裳,头发永远整整齐齐。出门会精心搭配衣服,配饰也要和衣服相配,礼仪永远规范完美,从不在外做有损形象之事,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是个大方得体的美男子。
果然优秀的人哪里都优秀!
*
今日由李斯为二人授业,赵壤本来有些困倦,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止学堂的学生怕李斯,其实他也有点。
中午授业结束,二人回家之前,先去向荀子拜别。这时浮丘伯从外面进来,撩起的外袍衣摆里兜着五六个微微发红的李子。
赵壤:“你从哪得来的李?”
“村西头土坡后头的李树,我与虎子他们盯了好些日子,终于有熟的了,这几个是分给我的。”浮丘伯想起什么,对赵壤道,“我去河边洗李时,见有木匠在架桔槔,此事你知道吗?”
赵壤一愣:“应该是王叔的人。”
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来了,还在没有见过他的情况下,直接去河边干上了。
韩非有些惊讶:“是《庄…子》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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