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世桢的建议下,全蓁并没有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
她拿了钱,转几道关系,通过朋友的朋友以低于市场价将近百万的价格拿回这套房子。
从此,她不再只拥有一个房间。
而是所有,全部,一切的一切。
全蓁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多年夙愿一朝达成,不亚于渴水的人穿行沙漠,于干涸间觅得一眼泉水。
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感恩。
……
这天,梁世桢刚从公司回来,正站在门边解领带时,余光忽地发现一抹异常。
他抬脚朝厨房走去,半倚在门框边,嗓音很低,“在这做什么?”
全蓁正围着围裙全神贯注煎三文鱼,没提防他会提前回来,她吓一跳,手里一顿,油点飞溅上指尖。
她被那一瞬的痛感激得“啊”了声,下意识便将手指抬起,眼见即将到唇边,梁世桢t三步并两步捉了把她的手腕,一手将水龙头拧开,他攥着她的手,微凉流水汨汨淌过指尖,痛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瞬加快的纷乱心跳。
全蓁不自觉抬眼,屏住呼吸,朝他看过去。
偏冷光线下,梁世桢眉头微蹙,面容深邃而立体,他垂着眼,浓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圈浅淡光影。
流水声还在继续。
全蓁却已然无法再听清。
水好像是凉的。
但他握着她的手好似更凉。
可明明这样凉,为何她的脸却在一刻不停地发烫?
全蓁怔愣片刻,试图将手向外挣一下。
哪知梁世桢察觉她意图,径直按住那腕心,稍稍俯身,她的手便被带至他眼前。
大抵是为了确定,他指腹不经意在她指尖摩挲了一下。
一阵难以名状的痒意钻入心尖,全蓁好似无法呼吸,下意识抖了一下。
这动作显然被梁世桢误会,他低头看她,“疼?”
全蓁说不出话,只好摇头。
梁世桢亲自检查过,见她没事,理了理衣袖,准备出厨房,“这些不是你干的活,叫郑姨来。”
郑姨早被全蓁打发走了。
听闻是她要给梁世桢做晚饭,她走得格外干脆利落,像是生怕晚走一秒,全蓁就会后悔似的。
她看眼梁世桢,解释道,“您这次帮我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我都该请您吃一顿饭,但那些太贵的我请不起,思来想去,只好亲手做了。”
她嗓音平缓,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经济状况发窘的意思。
反正谁在梁世桢面前都算不上富有,她又何必强行打肿脸充胖子。
梁世桢闻言回身,他看眼她,再看眼那些已基本处理好的食材,蓦地勾唇笑了声,“你倒是会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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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地方都是他的。
她单单出份力还将手给烫了。
全蓁耳廓一下又烧起来他这人讲究地要命什么都是当天空运来的最新鲜的她到哪去弄这些。
但对待大恩人这些吐槽万万不能讲出口全蓁全当没听见示意梁世桢出去她要继续。
谁知梁世桢根本没出去他点了根烟依旧半倚在门框那看她动作。
全蓁先还觉得紧张后来等水烧开
她明显不是生手切菜下锅翻炒皆有模有样。
反正比梁世桢自己是娴熟不知多少。
他看着看着忽地出声“谁教的?”
对于梁世桢而言下厨房是一项不必学习的生存技能。
反正他永远都不可能挨饿但全蓁不同。
空气静默一瞬她平静回“自学。”
梁世桢知道她没说完颔一颔首示意她继续他在听。
全蓁于是继续说“妈妈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人管我我如果不学就只能胡乱养活自己。”
舒兰茵曾说希望她自立自强有些生存技能她可以不用但必须要会。
彼时全蓁没听进去但后来她才知她的良苦用心。
这条路固然艰辛但好在醒悟尚且不晚。
她如今已成长为就算被抛下也不至于方寸大乱的大人。
梁世桢看她一眼语气很平静“会不会难过?”
全蓁摇一下头“一开始会后来……后来只觉得尴尬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我是那个多出来的外人。”
说话间梁世桢不知何时转至她身后。
呼吸沉沉流转他忽的倾身不由分说将她面前的开关关掉了。
……这道菜明明还没做完。
全蓁不理解仰头看他“怎么了?”
梁世桢看她一眼嗓音平缓“够了。”
全蓁看眼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不到三个菜甚至还达不到他平常的一半更别提这人似乎食欲不振每道菜只搛一两次便能撂下。
他曾觉得他这做派特别适合去古代做皇帝根本无人能猜透他喜好。
但现在全蓁莫名有点心虚她出声确认“真的够?”
梁世桢嗯一声。
全蓁还想再说什么他径直端起餐盘向外走擦身而过时他嗓音沉沉扔下一句“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的。”
-
那顿饭梁世桢很给面子几乎吃掉大半。
这对于掌勺者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满足。
更何况看梁世桢这样的人吃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倒也算是另一种视觉享受。
他用餐礼仪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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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时近乎从不开口。
身姿端正,动作与咀嚼皆慢条斯理。
全蓁偷偷观察良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长得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
那晚之后不久,全耀辉一家便搬离了原定住址,她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事实上,她丝毫不关心。
全蓁迈入屋内。
原先被撬开的门锁已按照她的要求复原,但新的锁与旧的锁又怎么能算是同一把。
总有人向前走,只有她留在原地。
全蓁踩着满室狼藉,推开全耀辉与倪曼婷的那间房。
这里也曾是舒兰茵的地方。
但现在,眼前的每一寸,打上的都是另一人的烙印。
大概是走得匆忙,那梳妆台前尚且立着一尊相框。
里面全耀辉与倪曼婷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全鑫成,他们好似再幸福不过的一家三口。
可原先这里,同样的地方。
放的分明是舒兰茵与她。
全蓁面无表情走近几步,抬手用力一扣,那相框撞到桌面,发出好大的一声响。
不知是不是天意。
响过之后,相框放置不稳,从桌面跌至地面。
由高处下落,那玻璃镜面自然摔得粉碎。
一张全家福滑稽倒扣。
全蓁冷眼看了看,转身出去。
-
换过锁,全蓁揣上新钥匙出小区。
她暂且没坐地铁,转道等了辆叮叮车。
不知是不是她最近太过幸运,全蓁上车时发现第二层第一排的位置竟然还在。
她略带几分感慨地走过去坐下。
这是一辆造型颇为复古的叮叮车,全蓁选的位置很好,视野极佳,坐上去能够随着车辆的移动而缓缓看遍港城。
几缕微风自窗外飘进。
全蓁发丝飞扬,眼前光影变幻,一晃好似回到小时候。
那时她最爱坐这种车。
周末放风,她必定要倚靠在舒兰茵身边,叽叽喳喳将沿途风景点评个遍。
但现在,全蓁看向窗外。
街景依旧,人却已不在。
她不自觉拨弄两下手腕间的银镯,看向天际。
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究竟哪一颗,才是舒兰茵呢?
“Hello?”一旁男声将她拉回现实,全蓁偏头看去。
一位清爽打扮的少年不知何时坐在她身侧。
他笑容极为友善,全蓁不好冷脸,淡声问,“有事吗?”
那少年愈发腼腆地笑出一声,“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如果不可以也没关系……”
“抱歉。”没等男生说完,全蓁拉出脖子上戴着的那枚钻戒,示意道,“我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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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世桢原先那枚戒指实在太过昂贵。
虽然他说是不用她还但全蓁依旧无法冷静待之。
最终她在街边饰品店买了颗差不多的以假乱真。
懒得戴手上便索性做成项链日日佩戴。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全蓁低头看去这东西虽不值钱但在阳光照射下倒是挺闪的。
这二百港币花得还挺值念及此她不禁弯唇笑了笑。
全蓁殊不知自己这动作使面前这位少年误会他们夫妻鹣鲽情深他既尴尬又惊讶“可你看着年轻很轻哎。”
全蓁煞有介事点头“嗯英年早婚。”
这一插曲过去后她心情好上许多。
她就近下车随手换了辆Uber回别墅区。
这里安保很严哪怕全蓁有刷脸到了一定地段还是需要下车步行。
约莫一刻钟她走至门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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