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提前离场,根本没有吃饱,车开t到半途,她不自觉伸手摸了下肚子,食欲如潜藏在黑夜中的兽,一点一点显露原形。
梁世桢侧身瞥一眼,嗓音平静,“饿?”
全蓁如实点头。
如果不问倒也还好,但是被点出后反倒变得难以忍受。
又想到究竟是谁让她遭的这份罪,那消沉下去的怒意瞬间上涨,全蓁不由下意识瞪了眼梁世桢。
珠宝发挥的效用已然消耗殆尽,她的埋怨卷土重来,生动如暗夜中遇到的一只小白猫,不知伸爪子挠人,只知这样半是怨半是嗔地看着你。
梁世桢被她看得心口发软,无奈想笑,但料想若是笑出声,恐怕更不好收场,只扬了扬唇,再度伸手将人扯过来。
全蓁躲闪不及,整个上身伏在中控台,一手被他扣住,一手勉强撑在他月退上保持平衡,那件宽大的西服外套垂下半侧,露出她纤长的脖颈与单薄的脊背。
她有种未经雕琢的美,但许是因先天条件过于优越,丝毫不显得质朴,反倒似清水芙蓉,夜间山茶,茉莉般的沁人心脾。
梁世桢指腹抚上她水润的眸,视线掠过她花瓣般的唇,最终揽着她的腰,慢条斯理拍两下,低声问,“去吃饭?”
全蓁很有脾气,不假思索,立刻摇头,“不吃。”
梁世桢笑,“真不吃?”
“真的、不吃。”
全蓁挑衅看他,头昂得很高,当然,若不是耳尖那一抹泄出她心事的粉红,这气场会拿捏得更像一点。
梁世桢定定看她一眼,将人松开,理了理袖口,挡板揿下,他淡声吩咐,“回别墅。”
原先是要顺道去趟公司,梁氏周围吃喝玩乐的地方很多,全蓁原准备趁他去办公室时随便买一点,现在小心思被识破,她的计划提前宣告失败。
全蓁拧眉,再次被气到。
她生气时,秀眉是微微蹙着的,嘴唇是抿着的,胸口是轻微起伏的,不开口,但就是无端让人想欺负。
梁世桢伸手,拨了拨她小巧的耳垂,嗓音很低,“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全蓁多倔,说了不吃当然不可能轻易改口。
她决心今晚将自己饿死,狠狠拍了下梁世桢的手背,正欲往车窗那挪,那清脆响亮的一声却叫她瞬间愣住。
……这可能是梁世桢人生中第一次被打。
全蓁好心虚,她也没用力啊,怎么会这么响。
车内安静数秒,连司机都在默默屏声息气。
梁世桢浑然不在意,放在她耳旁的手挪至颈后,捏了捏,“消气了?”
全蓁现在哪里还气得起来,后颈那地方被他捏得又麻又痒,全身有如过电,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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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也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别的什么。
一巴掌换回一个好说话的小姑娘,这买卖不算亏。
梁世桢头一回觉得自己有病,被打了竟然心情还不赖。
他看着她,继续问,“想吃什么?
折腾过一通,全蓁现在是真的饿了,她气焰不再嚣张,讲话也真心实意起来,“什么都可以?
“嗯。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全蓁见状,睁大眼追问,“你饿吗?
梁世桢:“还好。
还好的意思就是一般,一般的意思就是不吃。
可能是吃过的见过的实在太多,他对食物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兴阑珊感,好似只是纡尊降贵用两口,权当解闷。
既然他不吃,全蓁的选择性就躲起来。
她眨眨眼,语调轻快,“我知道一个地方。
……
梁世桢没想到,全蓁口中的地方居然是港城学院附近的一条小巷。
巷弄内,暗红灯光投射,霓虹闪烁,幽绿色的灯牌四处歪斜,通行道路很窄,饶是司机车技再好,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辆劳斯莱斯根本开不进去。
司机一时为难,回头请示,“梁先生,您看……
梁世桢没说话,瞥了眼全蓁。
他是她带过来的,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还能怎么收场,全蓁根本没准备带他。
这种地方,油污混杂,吃的单纯是感觉和热闹。
她可忘不掉,她上次带他去川菜馆,他是怎么扫兴的。
身上痕迹早已干透,那点颈后微末的红痕将头发放下,遮一遮便好,全蓁垂首检查后,利落将梁世桢的那件西服脱下,抖开,塞到他怀里。
她无情得好似晚间紧紧抱住他求饶的那个人不是她。
梁世桢眸光深暗,面色几无波澜,在全蓁打开车门,又折身回来叮嘱他在车内等,她一会就回来时,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
五分钟后,梁世桢跟全蓁一前一后站在一处热闹非凡的摊档前。
周遭熙熙攘攘,港城学院的学生用功完,一窝蜂涌出来吃夜宵,汗津津的,青春的,吵闹而鲜活的气息跃动着。
梁世桢黑衬衫西裤,指尖夹根烟,站在这群学生间,不自觉便散发着一股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淡漠与疏离。
全蓁小心向后瞄一眼。
她没想到,梁世桢竟然会跟下来。
他这个人气质太高级,姿态又落拓,现在踏着这片水泥地,不像堕入人间,倒像是将现场衬为某种文艺片中嘈杂纷乱的背景板。
而他的视线又是那么具有存在感,以至于,她很明显感受到,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此刻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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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扫过她微微收紧的肩胛,稍稍露出的耳廓,最终,停留在她后脖颈被他口允过的欲盖弥彰的淤红那。
二三十厘米的安全距离,却仿若步步紧逼的狭小过道。
全蓁被他盯得后脑勺发麻,尾椎骨泛起酥软,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叫梁世桢到旁边等一等时,身旁一道声音响起来。
“全蓁?”
全蓁下意识转过头。
这个人,有一点眼熟,但她不是很能想起来,思索片刻,她谨慎开口,“请问你是?”
男生见她没想起来,面上闪过一瞬尴尬,但他很快调整好,笑着说,“我大你两届,医学系,陈望。”
这话说完,全蓁恍然大悟。
这位学长,就是开学跟她表过白惨遭拒绝,曾被沈令伊暗恋,最终决定再不找全蓁这种类型的那位。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陈望看出她的疑惑,指了下旁边的医院,说,“要值夜班,出来买点东西吃。”
说完,他随口问,“我记得你以前就很爱吃这家是不是,怎么样,还是老两样?好久没遇见,给我个机会,我请你。”
他笑容温和,态度友善,呼之欲出的小心思自诩藏得天衣无缝。
但安静听完全程,同为男人的梁世桢怎么可能看不出他那点意图,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呼出一口烟。
陈望浑然未觉,还在坚持。
全蓁抵挡不住他的热情,眼见牵扯间,两人的手即将碰到一起——
梁世桢散漫抬臂,将全蓁拉到自己这侧,隔开她与这位过分热情的前同学。
“抱歉,”他扫眼面前的陈望,语气很淡,“我太太的账,我想还用不到别人来结。”
“太太?”陈望震惊,看向全蓁,“你结婚了?”
全蓁“啊”一声,点头,“是。”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只是出来吃夜宵,都能碰上认识她的人。
这桩原本预备保密的婚姻已经漏如筛子,全蓁不介意多一个人知道,点头点得十分干脆。
梁世桢瞥见,沉冷面色稍霁。
这段插曲过后,陈望再度伤心退场,一次勇敢换来终生内向。
全蓁看眼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有点同情。
这同情被梁世桢发觉,他不悦蹙起眉,大掌掰过小姑娘的脸,沉沉望着她,“看什么?”
两人此刻正在往回走,全蓁被他动作弄得吓一跳,手里拿着的鱼蛋都晃了一下,差点掉落在地。
好不容易才买一次,全蓁珍惜得不得了。
“没看什么啊。”她嘟囔着声,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话说完,眼前骤然拢下一片阴影,梁世桢欺身靠近,慢条斯理地将她逼至墙角。
薄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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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巷子口飘散她眼前所见只剩男人挺括的衬衫
周遭声响再度远离全蓁一时只能听到自己胸腔间的震鸣。
她简直对他这样有心理阴影慌得仰头警告“这、这里不行很、很脏的……”
“你在想什么?”梁世桢轻笑一声微微躬身离她更近。
全蓁退无可退期期艾艾“就、想你想的那些东西。”
梁世桢夹烟的那只手伸过来捏她的脸嗓音磁沉字字懒散“哪些东西?”t
他是故意问的全蓁却说不出。
只知道空气里一瞬尽数弥漫着他那凛冽的雪松气息强势得让人想逃却又危险得无法挪动半步。
该不该说他身上真的很好闻哪怕是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倏然袭来时还是叫她一霎呼吸微屏。
全蓁软下去被他轻易困在身前。
眼睫低垂因紧张而控制不住地颤动。
乖得要命。
总觉得在这种时候不吻她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但这里环境又实在太糟糕所以梁世桢只是弯腰口允了下她的唇而后淡定地自她手上将盒子抽走。
全蓁闭着眼等了好一会等到喧嚣渐近气息渐远等到面前低低响起一声轻笑。
她才“唰”一下睁开眼发现……男人正夹着烟半低头好整以暇望着她。
好似单纯只是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全蓁一霎恼羞成怒“梁、世、桢!”
梁世桢很少笑得这样开怀胸腔震动夹烟的那只手轻点一下她的额沉声感叹。
“bb胡思乱想的那个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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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梳士巴利道18号顶层公寓内。
沈令伊正将自己扭成一团麻花额角与后背俱沁出一层薄汗肩带滑落在侧她单薄的脊背蜷曲着像一朵被折下的红玫瑰枝头仍坠着今晨未曾散去的露水。
叶怀谦捋开她额角汗湿的发几分温柔得提醒“还有十分钟宝贝。”
沈令伊撑不住了爬到他膝头断断续续求饶“叶怀谦……我错了……”
“错哪了?”他居高临下抚着女人潮湿的面颊。
“错……”沈令伊尚未说完这个字便死死咬住唇强烈的窒息感将她笼罩她止不住颤抖带上哭腔“我再也不乱说了……”
“是么?”叶怀谦微笑“可你好像并不长记性。”
他温柔地同她商量“最高档五分钟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她会死的!
可叶怀谦哪里是跟她商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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