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征用来的会议厅几乎坐满媒体,三脚架支起摄像机全都对准同个方向,众多束目光里,书懿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
斜肩黑衬衫搭有垂感的牛仔裤,玉坠配于胸前,踩着双裸色高跟稳步走上发言台,调整好话筒的位置。带卷弧的长发遮住半张侧脸,除眼眶微微泛红外,妆容一如往常昳丽。
“首先,很感谢大家远道而来听我讲这些陈年旧事。”
平静的目光掠过闪光灯后的一张张陌生面孔,似在寻找谁的身影般,最后落在末排靠左的位置,对上那道温柔又含有鼓励的视线,她心中有一块悬石堪堪落地。
“针对近日热议的视频,我的回应依旧是那一句——我从未拍过。”字字铿锵,态度坚定。
话落地之际,身后大屏晒出经警方鉴定过后的证明,底下的媒体连忙偏移镜头,一阵狂拍。
“我与风间因戏结缘,也谈过一点时间,但在这过程中,他常常以‘艺术’为借口迫使我拍一些露骨的镜头。”书懿掏出录音笔,在摁下播放键前,继续说,“我拒绝,他就用这种方式污蔑我。”
“可能有的人会问,当初为什么不澄清?”
她面露无奈地笑了笑:“那估计得麻烦大家翻一翻我社交账号上两百多万评论的那条。”
说完,录音内容经话筒无限放大,在会议厅内回响。
众人沉默里,她望向坐在末排的男人,听着这一句句争执,恍然间想到那年,全平台沦陷,不管怎么说都能被风间的团队驳回,落得不太好的名声。
后来复出拍戏,也不过是捂着耳朵向前跑。
直到《众生相》上映,靠演技挽回些许口碑。
“以前我年纪小,初次面对这样的舆论,胆怯地选择退缩,认为时间会抹平所有,只要我踏踏实实地拍好作品,一定会有人愿意停下来,多看看我,多了解我一点。”
“但发现,不全是。”
“而今天,我更想借这件事说点其他的。”
在录音结束后,她稍稍俯下身,扶着话筒袒露深藏心底的话语:“这个世界好像存在一条灰色地带,不止我,也不止活跃荧幕前的女艺人,还有很多的女生,或多或少在遭受隐性.侵犯。”
“而恶意换脸P图造谣之类的事应该被看见,被重视。”
“AI不是作为某一群体、某些网站满足私欲的工具。”书懿深呼吸一口气,很多话在脑海中百转千回,握着话筒的手也不知是委屈还是愤怒,止不住轻颤。
到最后,觉得言尽于此。
挪动半步,朝媒体们颔首,“我已向相关部门递交完整的证据,希望这事能得到妥善处理。”
“至于网上关于我家庭的传闻,在此,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解释——有个长得不太相像的双胞胎哥哥,还有个我爱也很爱我的男朋友。”
她朝严承训一笑。
严承训干脆起身,沿侧边过道走向她。
就在一旁等她说完最后一句。
“关于我妈妈插足别人家庭,无法笼统地说是或不是。她只是在懵懂、憧憬爱情的年纪遇上惯会说漂亮话、欺骗她单身的已婚男人。”
到此,是与非,她不想再多赘述。
放下话筒,用鞠躬感谢媒体到来。
闪光灯频频,剩下的事交由杨立方和裴尧,她强忍着发软的双腿搭上严承训温热干燥的掌心往门口走,耳边是他安抚:“书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一章,翻过去了。
前方有光,她坦然展露结痂的疤痕。
此后,再无畏惧。
可她看向他,眼眶又隐隐泛红,哽着话音问他:“我们小的时候…是不是见过?”
那个小男生究竟是不是他。
严承训也没想过她会忽然提起这个,愣怔分秒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嗯。”视线下落至她佩戴的玉坠,“说好了要给回礼,怎么能食言呢。”
于是兜兜转转多年,七千多个日夜。
他将最重要的东西亲手捧给她了。
默然间,书懿眼角带起水光。
严承训顺势揽过她的肩膀,指腹轻轻拭过她的泪,用温柔而宠溺的口吻打趣她:“刚刚那么多镜头拍着都没哭,现在怎么掉眼泪了?”
“太长了。”她说,“抱歉,等的时间太长了。”
可他不以为然:“但是,我们未来也很长。”
往后的路,会一直走。
舆论在一周后得到遏止,褒贬不一的评价里力挺书懿的越来越多,而风间悠成背地里“选妃”的勾当被扒出,如同一条导火索,炸出他那圈狐朋狗友。
所有的事告一段落。
书懿结束时装周的行程,转身投入选剧本的工作中,严承训无缝进组,拍完演艺生涯最后一部影视作品。
《罪之花》送审顺利,宣发等工作稳步进行,定档春节。
在正式跑电影活动前,书懿和严承训参加了言思安与苏蕴的婚礼。但婚礼策划过程中,他俩也“重在参与”了一下,好不容易得来假期,被秦婉伊女士一道拎去看婚纱。
“反正都要结啦,早看晚看都一样。”
精美华丽的婚纱礼服陈列在橱窗中,书懿亲昵地挽着严承训的胳膊,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你有想过我们要办什么样的婚礼吗?”
十指紧扣时,他戴于指骨的戒指也紧紧相贴。
“到没有细想过。”他偏头莞尔,“主要是看你的喜好。”
书懿也不含糊,食指戳着下巴,真认真思考起来:“春夏交接的时候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如果可以,我想去巴黎拍婚纱照。”
“为什么一定是这个地方?”
他有些好奇。
她扬起笑,看着他说:“因为,那里有我最难忘的春天。”
只此一眼。
她熬过凛冬。
电影首映礼定在望京,到场的媒体与影评人多,还有些特邀艺人与粉丝。书懿和严承训坐一块,昏昧的影厅内,唯荧幕变换着光亮,映在他们的脸庞。
长久寂静,直至剧情放到虞绾与席琛暗房那段,克制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乔荔知更是贴脸起哄,惹得书懿羞红面颊,头下意识躲向严承训肩膀。
严承训微微提起唇角,眼波含情。
但当电影播至最后一幕,席琛往虞绾的墓碑放一束勿忘我和一枚戒指,接着,大人与小孩撑伞走远的背影渐渐模糊,现出一行字——这一回,我们播下一粒种,在下个春天到来前开出花。
私欲人皆有之。
不加约束,到最后酿成一场罪。
白幕上闪过一串串名单,昏暗的影厅也随之亮起灯,明晃晃的光下,小部分人才注意到这对BE小情侣指骨上戴着对戒,恍惚一瞬,像重活一世的虞绾接受了席琛的爱意。
对此,媒体抛出“婚讯”一类的问题。
被提问的严承训先是笑而不语,斟酌答案的同时有意看了眼书懿,可她下巴抵着话筒,和其他人一样,饶有兴致地等他的回答。
“就当——”他笑,“电影的彩蛋吧。”
“那你们是谁先求的啊?”
一道粗犷的喊声,惊得书懿等人看过去,是位男粉。不过看样子也磕起了CP。
这回,书懿抢先出声,稍抬话筒,语调俏皮道:“我啊~”
台下一阵哗然。
连乔荔知冯宇他们也在“呦呦呦”地起哄。
可事实,不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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