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新娘满口的阴阳怪气,云笙好歹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祝福之语,云茱却是甩掉她的手,又气又恨。
石映雪:“怎么?不会要在王府的婚礼上砸场子吧?若没这想法,筵席就要开始了,二位好妹妹请出去喝一杯喜酒吧。”
新娘子下了逐客令,云家姐妹也不愿多留,很快就只剩慕月在场。
她欲言又止,看得新娘子忍俊不禁。
石映雪握住慕月的手:“我都知道了,阿策那日下聘的时候,把围场的前因后果都讲给我听,还给我赔不是。”
“那你……不介意?”
“他说那酒里有毒,他不敢冒险给我喝了解读。既然我们有婚约,行阴阳合和之道是最稳妥的法子。而且他心悦于我,见我那样……他也把持不住……现在要做夫妻,也没必要追究了。”
“……”
慕月见她脸颊绯红,羞怯甜蜜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嘱咐了几句注意身子的话。
石映雪明白她的好意,再三感谢:“你放心,我不会让云家姐妹好过的!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到襄王府来找我!”
“那就提前谢过王妃了!”慕月玩笑着给她行了个礼。
慕月喝过石家的喜酒,又去未央宫见了萧沁,她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
卫英用竹子和木头给她做了个轮椅,加上皇帝特许的步辇,她总算能去参加襄王大婚的仪典和喜宴。
七珠亲王与王妃大婚的仪典,相当盛大。
整个大明宫,都装点一新。礼乐声声,喜庆的气氛熏染,不免让人动容。
“策儿,你比两个哥哥先成婚,要给他们做个表率,让他们瞧瞧夫妻和睦、和和美美的样子,别欺负了王妃。王妃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告诉我,我最懂怎么教训你夫君!”
相比帝后端庄而无聊的礼节性问候,淑贵妃这一番口音浓重的大白话,倒说得整个大明宫都笑了起来。
礼成之后,襄王便将王妃迎往王府。上至皇亲下至公侯,也一一赴王府参加婚宴。
宾客们都说,襄王是有福之人,大喜之日捡漏了梁王原本的好日子,王府更是现成的,当初陛下为太子全新修建的亲王府。
在鼎沸的人声、鞭炮、礼乐声中,新娘下了轿子,襄王背着王妃入洞房,行最后的礼节。
公主皇子们这一辈,都是头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婚礼。
看着五哥与五嫂被铰下一缕头发,喜娘吟唱着结发长生的祝愿,萧沁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慕月,你就不感动吗?”
“还好。”
慕月想起自己上一世经历的那场帝后大婚。
洞房之夜她终于毒杀萧昀。
如此紧急的时刻,她居然还有空去翻出喜娘给他们结的头发,把萧昀的那一股挑出来烧了,然后攥着自己的那一股,去了群玉湖。
她是那样厌恶这个人,连头发都不愿有交集。
此刻,这个人就在她面前三步之遥,起哄新郎新娘饮尽交杯酒。
而萧昀余光也扫到她,脸上笑容一顿,又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
慕月坦荡地凝视对方,直到萧昀转头避开才罢。
礼毕,襄王被一众宾客拉去喝酒,刚才还挤满人的洞房,瞬间空了。
慕月和石映雪又说了几句话,才推着公主往外去。
“都去喝酒!也不管我!”公主大声抱怨。
洞房外到院子里有三个台阶,刚才是几个宗亲子弟将她抬上来的。
“让守在外面的婆子和侍女帮把手就行了。”
慕月笑着推她出门,迎面廊下一人背对着她们,长身玉立,风姿卓然。
“四哥!”公主看清背影,“你来啦!五哥还说你今日有公务在身。”
“忙完了。五弟大喜之日,怎能不来?”
萧珩伸手抬起轮椅两侧,慕月在后头没费什么力,就把公主移到院中。
“从这边走吧,没有门槛和台阶。”萧珩说着,自然地站到慕月身边,接过轮椅,慢慢往东面推。
公主像发现了什么一般:“对哦,这府邸原是赐给你的,里面一草一木,大约你都烂熟于心。”
“嗯,花了这么长时间建的府邸,一日没住,真是便宜了阿策!”
“王府再好,都没有东宫好!”公主喜笑颜开,望着满庭院挂满红绸的桂树,“四哥,你怎么不种点红梅啊!冬天桂花又不开,只能用这些红绸充数。”
“红梅种在后花园里,不过跟栖凤坡的红梅没法比。”
萧珩推着她过了一座精心铺设的石板桥,桥下小河的活水缓缓流动,河中尽是漂亮的金鱼。
公主指着水中的几尾鱼:“慕月,看你最喜欢的凤尾龙睛!”
那是近年来培育出的新品种,金鱼在水中光泽耀眼,鱼尾如金色的裙摆在水中翩翩舞动。
慕月附和了句:“真好看。”
“慕月,这王府像是给你建的。”萧沁大喇喇地笑,回头看了一眼慕月,她脸上毫无笑意,全是来不及藏好的失落。
她忍不住想,上一世的萧珩,也是这样修建他的王府,并且等待着有一天,她能来看看吗?
他总是这样,暗地里做了很多,却丝毫不招摇,不愿增加她的负担。
“你怎么了?”公主握住她的手,“我说错话了?”
慕月摇摇头:“我只是发现,自己错过了好多。”
“没有。”
“什么?”慕月盯着眼前的这个萧珩,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错过。”
冬日暖阳里,眼前人的笑意比阳光更温暖。
“东宫的桂花和凤尾龙睛,会比这里更好。”
不是不明白话语间的暗示,但慕月对此很迷茫。
国朝定鼎以来,没有一位皇帝是从东宫走出来的。
过早入主东宫,是一件好事吗?还是离危险更近一步。
她重活一世就是为了让萧珩和那些保护她的人摆脱惨死的命运,现在是不是弄巧成拙呢?
萧昀不会就此罢手,她不能半途而废。
对此毫无察觉的萧沁,正捂着嘴努力压抑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
“四哥……你是在跟慕月表白吗?慕月,你给点反应啊!”
萧珩静等了一会儿,才轻笑一声,一副疏狂姿态:“不用。”
他继续推着公主往前,慕月坠在后头。
眼前的背影,有些寂寥,与上一世他诀别离去之时,竟然重合。
慕月的心像被狠狠攥住一样。
曾经错过一次,就再也抓不住,直到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不想再错过了,不论前面是什么未知的艰险,她也要全力去拼一把。
“等时机成熟,我想去看看东宫的桂花和凤尾龙睛。”
她的声音很轻,却直抵萧珩心底最深刻的地方。
萧珩顿住,他从未想过会得到慕月肯定的答复。
她一直这样忽远忽近,叫他捉摸不透。
喜悦从他英挺的眉宇间溢出。
“好。等时机成熟。”
萧沁眼神在两人间来去大量,心下一喜:“四哥,我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的对吗?”
“是,你要替我们守住这个秘密。”
“放心!我要做全世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太子的册封大典定在春天。
年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腊月初八,下了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慕月奉命入宫,陪太后去栖凤坡泡了三天温泉,可把不能下水的萧沁馋的,抱怨天抱怨地。
太后便在畅音阁点了她最爱看的几折戏,请宫中女眷一同观看。
冬日天黑得早,等戏散场,太后便要慕月留宿慈宁宫。
慕月跟在太后的轿辇边,说笑着回去。
路过望月亭,慕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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