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纷飞间,无数身披铠甲、手持利刃的士兵涌了进来,瞬间将整个前庭围得水泄不通。
熊熊火把骤然亮起,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火光跃动间,映出了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仔细看去,不是楚昭又是谁?
只见他一身墨色蟒袍,负手立于定远军之前,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目光冷冽,直直望向面无人色的李常州。
“刺史大人,深夜如此匆忙,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常州被这阵势吓得连连后退,强自镇定地厉喝:
“楚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夜擅闯朝廷命官的府邸,动用私兵!本官...本官定要上奏圣听,参你一个藐视朝廷、滥用职权之罪!”
“呵...!”楚昭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声不大,却让李常州莫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王法?刺史大人现在想起王法了?”
楚昭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冰冷的目光刮过他的脸,“你勾结土匪,私采铁矿,铸造弩箭,行刺本王之时,可曾将王法放在眼里!又可曾将陛下的天威放在眼里!?”
“你你、你血口喷人!”李常州瞳孔骤缩,强自挺直腰板,“无凭无据,你敢污蔑朝廷命官?!”
“要证据?”看来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楚昭眉梢微挑,他略一偏头,“带上来!”
士兵立刻将捆得结结实实的刘勇推搡上前。
“舅舅!舅舅救我啊!”刘勇一见到李常州身旁的钱管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嘶声哭喊。
钱峥面色剧变,嘴唇翕动想要开口,却被李常州一个凌厉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僵在了原地。
“钱管家,”楚昭见状毫不在意,望向钱峥,声音平稳,“此人,你可识得?”
钱峥压下心头惧意,闭了闭眼,强颜欢笑道:“王爷说笑了,此、此人是谁,小人并不认识……”
楚昭对此回答并不意外,他目光扫过面色惨白的钱峥,据他所知,此人对李常州忠心耿耿,是块硬骨头。
只不过,是人就有软肋。
“哦?是么?那不知...”楚昭话音一转,“钱管家,此童,你可识得?”
话音刚落,士兵又从后方带上一名五六岁的男童。那男童懵懂无知,一见钱峥便带着哭腔喊道:“爹爹!”
钱峥见状浑身一震,双手骤然握紧。
楚昭见钱峥仍不开口,神情一冷,示意身旁士兵。士兵会意,粗暴地拉扯男童,作势要将他拖下去。
一旁被制住的妇人瞬间崩溃,凄厉哭喊:“放开我儿!求求你们放了我儿!”
“娘!呜呜呜...爹爹!爹爹救我!”男童哭得撕心裂肺。
看着幼子惊恐的小脸和妻子绝望的嘶吼,钱峥目眦欲裂,内心彻底崩溃。
他老来得子,视若性命,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死?
“说!我说!”他猛地向前一步,对着楚昭噗通跪下,老泪纵横,“王爷!王爷开恩!求您放了我儿...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啊!”
“停!”楚昭抬手示意,士兵的动作应声而止。
他本意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并未真想伤害这个孩子。
钱峥艰难地扭过头,看向面色铁青的李常州,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大人...老奴...对不住您了。”
李常州闻言浑身一震,瞳孔骤缩,最后一丝侥幸也在此刻彻底粉碎。
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竟会遭身边最为亲信之人背叛!他又恨又怒!
“王爷,”钱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决绝,“此次刺杀皆为刺史李常州一人谋划!他勾结京中——”
“你这背主的狗东西!”李常州听到这里,目眦欲裂,理智全无,积压的恐惧与恨意瞬间爆发!
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状若疯狂的朝着钱峥扑去!
“本官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本官!”事到如今,他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李常州身上竟藏有凶器,更没想到他会暴起杀人!
“噗——!”
利刃穿透胸背,钱峥身体猛觉一痛,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到自己胸前插着一把染血的利刃。
下一刻,他剧烈地呛咳起来,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瞬间染红了前襟。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眼神迅速涣散,整个人如同抽去骨头般软软倒了下去,顷刻间便没了声息。
楚昭见状,只觉胸口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片刻疏忽,关键人证竟在他眼皮底下被灭了口!
“李常州!”他盯着那柄染血的匕首,声音冷得结冰,“你真是好胆量!竟敢当着本王的面,行凶灭证!”
不过转念间,他又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人证物证反倒次要,反正他本就没打算放过李常州。
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且手握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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