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姑娘当真是好眼力。”许和意落座,给纪灵斟了杯茶,感谢她挽救了自己的形象。
“是吗?”陈暖再次拿起话本仔细端详,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字形可以相似,但字里行间的神韵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想必这话本的主人定与许大人是极亲近的。”
许和意点头:“是自幼便与我一起的伴读。”
陈暖惊诧,看宝卷那跳脱的性子,着实没想到这潇洒飘逸的字竟然是他写的。
“笃、笃、笃。”
许和意看到屋内其余三人瞬间警惕的神情,立马抬手解释:“是我的伴读。”随即扬声唤道,“进来。”
宝卷应声推门而入,手上捧着几卷大小不一的卷轴。
陈暖看到他进来,偷偷地把刚才随手放在桌边的话本藏到了桌下。
宝卷放下卷轴的时候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动作,给了陈暖一记重重的眼刀。
待宝卷关门离开后,许和意率先开启话头。
“陈姑娘既是以‘报官’之名探查温家,那搜查的人手就由百清堂派出。”许和意说完就自觉地停下来,等着其他人进行后续的安排。他心里知道,陈暖之所以找到他,就是想借着百清堂的名义能光明正大地在温家解除武力的限制。
不过他们本来就打算搜查李家,这下倒省了找借口的功夫。
陈暖接过话头:“温凌萱虽然没有见过我,但以防崔书雪给她或者她身边的人看过我的画像,一会儿让纪灵帮我略微乔装一下,我以‘陈廉’的身份作为许大人的下属同他一起进温家,我们先行打探一圈。”
喻九秋看着陈暖,问道:“大概需要多久?”
陈暖看向许和意,因为她着实不清楚温家到底有多大。
许和意从桌上卷轴里抽出来一卷,里面绘有温家的简易布局图,他用手指在布局图上的小径或回廊处来回粗略丈量了一番,回道:“约半个时辰。”
“好。”喻九秋点头,指着与温家后院相隔一条小巷的岔路,“那我到时在这条巷子里等你们来会和。”
“虽说先前既已经搜过一回,等你们三人再潜入府时,他们定会有所松懈,但是……”纪灵神情有些担忧,“万一他们已经将人提前带走了呢?”
许和意摇头道:“百清堂先前就在温家周围布了些人手,目前还没有收到有行踪可疑的人出入温家的消息,温凌萱今早出城也没什么异样。”
“崔书雪现在在暗处,目前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动静,所以事不宜迟……”陈暖将身旁的窗户推开,原本安静的房间忽然有街道里热闹的声音传入,缓解了室内略微紧绷的气氛,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今夜戌时一刻就出发。”
“咕噜——”
陈暖回头,看着对面装作听不到还依旧沉默的两人,身边的纪灵缓缓举起手,认真地看着自己,语气诚恳:“离出发还有一段准备的时间,申请吃个晚饭。”
陈暖哭笑不得:“也没说不让你吃饭吧。”
“好嘞!”纪灵立刻推开门,趴在栏杆上朝下面大喊,“李叔!开饭啦——”
宝卷在楼下闲着无聊,正溜达着看货架上的头饰,被这突然的一嗓子惊得抬起了头,就看到御景园那位年轻的老板正朝自己招手:“小兄弟,上来一起吃饭!”
也不知后厨等了多久,纪灵这一嗓子落下,立刻就有人端着冒热气的佳肴鱼贯而入。
陈暖正欲接纪灵递过来的金花茶,却被一直情绪低落的喻九秋率先抬手接过。他挨个给他们斟上,郑重道:“今夜我就先以茶代酒,感谢几位的鼎力相助,不论结果如何,喻家会永远记住几位的大恩。”
陈暖看着喻九秋将茶一饮而尽,和纪灵与许和意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本就各怀心思意欲调查温家,恰巧遇上了“松云客”可能遭遇劫难的事,刚好能顺其自然地以此为借口对温家展开调查。当然解救是真,但他们有其他的目的也是真。
这些喻九秋是不知情的,面对他这突然的认真感谢倒是让陈暖有点心虚了,她踢了踢许和意,以眼神示意他说几句,然而对方却装死。
陈暖只好清了清嗓子,拿起杯子一口饮尽,然后道:“喻公子倒也不必这么客气,我想但凡有点侠义之心的人听说‘松云客’可能会有劫难,定会站出来相助。”
纪灵连忙拿起手边的茶盏跟着喝完,接话道:“对对对,更何况我们都还略有点本领,岂会袖手旁观?”
许和意也跟着举起茶杯饮尽,道:“分内之事。”
宝卷见状也立刻一口灌了下去,发愁自己应该说什么,毕竟自己只是被喊来吃饭的……
他突然灵机一动道:“不如你们干脆拜个把子吧!”
陈暖看着他,心里想: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纪灵看着他,心里想:到底还是年轻。
许和意看着他,心里想:看来话本还是要让他少看。
喻九秋看着他,笑道:“这提议不错。”
都有人说“提议不错”了,其他人还好意思说“不”吗?于是一个简单的四人口头义结金兰的仪式就完成了。
这是陈暖从小到大除了拜师以外,第一次和别人结拜,没想到竟如此草率……她和喻九秋也就才见过两次面吧。
现在撕掉宝卷的话本还来得及吗?
在他们结拜完毕后,屋内便陷入了一阵反常的寂静,好似除了喻九秋和宝卷外,剩下的三人都处在不真实感觉中。
“吃饭、吃饭!”纪灵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然而这顿饭吃得也异常沉默,以至于宝卷都后自后觉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咚——梆!”
楼下一更天的锣鼓声刚响,纪灵恰好帮陈暖束好了发:“好了!”
陈暖看了看铜镜中只与自己原本相貌有五分相似的脸,不得不再次感叹:“纪师傅这易容的手艺是越发精湛了。”
纪灵压下她竖起的大拇指:“别贫嘴了!万事小心。”
“放心。”
喻九秋看到陈暖出来,若不是与她有过短暂的相处,定会怀疑这身打扮的到底是不是她本人。
明明容貌乍一看有原身的影子,但若是细看却又觉得哪哪都不像。
“这么震惊?”陈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喻九秋。
“没想到纪姑娘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手段。”
纪灵刚收拾完东西从内室走出来就听到喻九秋毫不掩饰的夸赞,笑道:“喻公子过誉了,我会看相,自然也会易形,喻公子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走了。”
陈暖和他俩打了声招呼,就往后院走去,上了一辆已经在后门等了有一会儿的简朴马车。
日头落尽,街头小摊已经开始收摊,路上原本赶着回家的行人被一串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吸引,纷纷站在路边看着他们穿街而过,随后讨论声渐起:
“看这方向是去仁安里的温家?”
“你竟不知?”
“今日下午客来酒肆那位‘名嘴’传出温家囚禁了‘松云客’的消息,这架势,是有人报官了吧。”
“‘松云客’是谁?”
“温家怎会无缘无故囚禁人,怕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路边行人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涉州城的百姓或许不知道“松云客”是谁,但知道温家是不会做出无端囚禁人的举动。
“为何搜府?我温家一直安分守己,到底是何人意欲抹黑?”温府的宋管家将百清卫拦在门外,义正词严道。
宋管家话音也就刚落,耳边传来“嗖”的一声,一柄刀直直插进宋管家身后的大门上,力道大得竟直接穿透了门板。
“真是狗胆包天,百清卫办事竟敢阻拦,我看这‘涉州’干脆改为‘温州’算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道响亮的嗓音跟着从黑暗中传来,随后缓缓显现一道身影,是位红带束发、神色间满是狂妄的女子,她身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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