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仿佛从脑髓发出的刺痛和晕眩随着意识逐步恢复一并达到巅峰,眼皮仿佛被胶水粘住了,尝试了几次都无法睁眼,身旁隐约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也可能只是耳鸣,一之羽巡本能抬手想按一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还未抬到一半,手腕被强行按了下去。
他皱了下眉,这一次终于听清了,有人说了一句:“不要乱动啊……”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又过了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钟,在黑暗中时间的流速总是不甚清晰,尖锐的头痛略微褪去,思维跟着回笼,睁眼前的瞬间,一之羽巡恍然大悟。
“……是萩原吗?”
病床旁按住某个病号还在挂水的手的萩原研二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一之羽巡本能地开始捕捉周围的一切信息:纯白的墙壁,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刺鼻的消毒水味,但视野中的一切很快便被一双紫色的充斥着担忧的眼睛占满。
“我在医院?”一之羽巡刚想坐起身,被一把按了回去,萩原研二甚至一本正经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一之羽巡被这种如临大敌的模样震撼到了:“太夸张了,萩原,我没事的。”
“没事……?!”
萩原研二音量无意识拔高:“你是指高烧晕厥倒在路边直到被人发现才送到医院里抢救的那种没事吗?——那还真是好得很呢!”
一之羽巡心虚地放弃了再次坐起来的念头,他没办法跟NPC解释他明天就会完全康复并且没有任何后遗症这种概念。
昨晚苏格兰离开后,他被系统的惩罚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个世界上对好人的判定标准往往更加苛刻,坏人做了一件好事或许会暂且迎来鲜花掌声,但好人只要犯一次错,就有可能失去曾经享有的一切赞誉美名——红方行为规范第一条:禁止以任何形式协助黑方】
所以苏格兰昨晚执行其实并不是他猜测的公安的任务,反而大概率是他执行潜伏任务的犯罪团伙的任务。
一抹突兀的银色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昨晚出现的意料之外的人可不止苏格兰一个。
一之羽巡喃喃:“不过如此……”
面色刚缓和的萩原研二:?
“你说什么?”萩原研二唰的一下站起来:“不过如此?”
一之羽巡被萩原研二的反应吓了一跳,堪堪从记忆中回过神,连忙解释:“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萩原研二鲜少冷脸,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之羽巡,他的个头有一米九几,刚要开口,又觉得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一个如此骄傲的人怕不是会起反效果,干脆单膝跪在病床旁,跟某个毫无自觉性可言的病号平视。
“一之羽,偶尔也休息一下吧。”
一之羽巡有些惭愧:“抱歉,让你担心了。”
萩原研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他高烧晕厥的结果,是出于关心才会出现在医院,那无论怎么解释什么都是辜负那份对朋友的真心。
不过一向圆滑的萩原研二竟然也会作出这种反应,哑口无言的同时一之羽巡又感到些许新奇,趁着萩原研二检查吊瓶的间隙,光明正大地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
萩原研二感觉耳廓有些发热,那束目光直白清亮,反倒显得是他不够自然,所幸头发足够长,无论耳朵红没红都能挡个八九分。他掩饰性地拉过病床旁的椅子坐下,没好气道:“笑什么?”
“就是突然想到,你和松田不愧是一起长大的。”
萩原研二疑惑:“……嗯?”
一之羽巡笑而不语,没再说下去。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个性迥异,但他觉得那两人的底色完全一致,不经意间就会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是因为他们常年形影不离互相影响的结果还是从一开始就灵魂契合才逐渐不分彼此已经无从考证。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关系好到人尽皆知,但他知道,那两位排爆警察的设定不止是常规一起长大的幼驯染那么简单。
好感度系统触发后,除了小数点哥这个特例以外,他从来没有刻意刷过任何人的好感度,不过即使没准备刷他也清楚,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无法彻底攻略的角色,再高的好感度也抵不过他们之间仿佛半身般的绝对信任。
说到底,松田阵平对他的好感度不算低,但里面起码有60分源自于他当年间接救了萩原研二一命。
这两个人各有所长,抛开个性来说都十分好用,放在一起时还会触发意外效果,与其说拿下了其中一个就算两个都搞定了,不如说是只有一次性把两个人都搞定才不至于亏得血本无归。
一之羽巡转移话题:“是过路人帮我叫了救护车吗?那里可不太好找……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了的?”
“差不多吧。”萩原研二含糊其辞:“先别管那个了,警官,让你的脑子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再不休息你的脑子要申请劳动仲裁了。”
一之羽巡配合地闭上眼,还是在思索。
昨晚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是谁?对他的好感度能到+80的都不多,一出场就-87,不敢想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这么讨厌他。
难道是有什么隐藏设定?比如电影里演的那样,警察抓了犯人,犯人的亲人爱人之类的对警察怀恨在心?
听着很离谱,但如果是这个游戏的狗策划,很遗憾,竟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一之羽巡安静躺着,萩原研二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带着医生回来,测了体温、问了几个问题后,萩原研二像家属一样忧心忡忡地跟着医生出去,隐约能听到没关严的门缝传来的交谈声。
一之羽巡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当时本来也是准备打给萩原研二的,不过还没打通手机就被踢出去了,没来得及解释状况,没过几秒他就彻底失去意识,那通电话八成是被当成打错了。
看刚刚萩原研二和医生交谈时熟稔的模样,应该早就认识,没崩人设,萩原研二的人脉资源果然无法估量。不过既然认识,估计就是医生把这件事告诉了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才会来医院看他。
一之羽巡熟练输入密码解锁,动作一顿。
【未接来电】
【萩原研二(39)】
“……?”
一之羽巡大为震撼。连对他这个普通朋友都这么上心,那在松田阵平那边得是什么样,怪不得萩原研二能有这么夸张的好人缘。
萩原研二回到病房才发现一之羽巡已经坐起来了,他有些无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稍微不盯着就开始胡来,但那人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医生说你恢复得很不错,再观察一下,没什么事的话今晚就可以回家了。”
一之羽巡确实想出院了,省去了偷溜出去的麻烦,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萩原研二看出那人的心思,叹息着坐下。昨晚本来已经没有病床了,幸好他和那位医生认识,这才勉强多安排出来一个床位,以这人的性子,确实没什么问题了的话,能早点回去也好。
他问:“吃水果吗?”
一之羽巡:“可以啊,我给你削个苹果?”
萩原研二:“……你要不要有一点身为病号的自觉性。”
“哦,对。”一之羽巡面不改色改口:“那我削个苹果,我们一人一半?”
“随你吧。”萩原研二败下阵来,彻底放弃让一之羽巡认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病号。
一之羽巡的手很稳,萩原研二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适合瞄准,适合拆弹,他知道一之羽巡还会拉小提琴,这样灵巧的一双手,削个苹果自然也不在话下。
病房内静悄悄的,两人都专注地盯着逐渐裸露出果肉的苹果,随着红色的果皮圈圈褪去,萩原研二看着那双手,视线飘忽起来。
当初一之羽巡被爆/炸/物处理班的培训拒之门外,他私下偷偷教了一之羽巡拆弹,那是他们关系拉近的契机,也是边界感最被模糊的阶段,指导和演示时总要凑近一些才看得更清,于是自那以后,肢体互动增加,日常相处中的勾肩搭背开始变得习以为常。
萩原研二分神想,他出去跟医生说话时一之羽巡一定没好好按住止血棉,打针时留下的针孔周围已经泛青,按照经验第二天就会变得青紫,而那人本就偏白,看起来只会更加触目惊心。
……那种触目惊心,让他没由来的想起了昨夜那通没有声音的电话。
电话打过来但是没声音,松田阵平觉得那可能只是一之羽巡的恶作剧或者手机在口袋里不小心按出去了没察觉,但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连续回拨也没能打通,最后辗转从搜查一课那边得到消息,说是一之羽巡当晚帮搜查一课抓到了嫌疑人,之后就悄悄离开了,那会儿看着没有任何异常,班长还给他讲述了一之羽巡当时反应有多果决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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