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说,不要沉溺过去,要向前看。
可声音的主人却永远留在了过去。
既然这样,我将记忆也埋在过往,是不是就能接着向前走?
你说没有什么人是无法取代的,你说不管少了谁,这个世间都会照旧繁荣。
你骗我。
我向前走了两千年,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变化,回过头也还能看见你的坟冢。
“洛祈!”
死寂骤然被打破,房间外暖色的光亮倾泻进来。
洛祈垂下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
缓缓抬眼,闻卿担忧的面容模糊映入眸中。
恍惚间,似乎与故人重合。
早已遗忘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又在最后变了内容,“......闻卿?”
闻卿抓住洛祈小小的肩膀,眉头紧蹙,“你怎么了?哪里难受?身体怎么样?”
洛祈怔怔,“你...怎么醒过来的,我明明......”
抬爪想去触碰对方,又无措收回。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
不是他,谁都不是,再像也不是。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他。
狼狈低下头,不愿让对方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出去......你先出去,别在这里......”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出去,你到底——”
“出去!”
周遭的火焰骤然汹涌,几乎将黑夜燃烧成白昼,巨大的力量将闻卿推出房间,后背重重撞在走廊栏杆。
闻卿吃痛,怔怔看着房间的门被流光重新关上。
这一次不管他怎么转动把手,不管怎么拍打,门都纹丝不动。
“......”
浓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耳边还能听见洛祈极力隐忍的呜咽,却连安慰对方都做不到。
也是这个时候,闻卿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洛祈。
也低估了那个挚友在洛祈心中的分量。
......
令人窒息的孤寂重新围拢,变成一只只手,拖拽着思绪没入深渊。
洛祈抱住自己,头埋进尾巴,意识昏昏沉沉。
不出去也没关系吧,一直待在这里也挺好。
重新睡过去,睡个百年千年的。
等再醒过来,就又是一场新的开始了,这个世界上就彻底没有认识他的人了。
反正他也逃避习惯了。
就这样就挺好......
他一只狐狸,本来就没必要跟人类有什么交集。
睡过去,醒来之后,再也不出山林。
流光熄灭,房间内只剩下浓重的黑暗。意识渐渐涣散,一点点坠入浑噩。
“砰!”
门外倏然一声巨响,无法忽略的动静将最后那点飘散的思绪重新聚拢。
洛祈从困倦中清醒了一点,但依旧埋着头没有反应。
打不开的,没用的。
人类那么孱弱的身体,怎么可能破开他的屏障。
“砰!”
“砰!”
一下又一下,也许是在用什么东西想要把门砸开,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洛祈!”闻卿的声音里面难得带上了一丝愠怒。
“......”
洛祈耳朵微动,把脑袋埋得更深。
房间门上有他的妖力,人类要是碰多了,肯定会被灼伤。
痛了,就知道放弃了。
掩耳盗铃地捂住耳朵,盘成一团,又有一些零散的记忆裹挟着喘不过气的情绪浮出深渊。
最开始分别的时候,比起悲伤其实更多的是茫然。
死亡这件事总是太过突然,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好好告别的机会。
逝者没能提前告别,生者也没能见到对方最后一面。
一直到国丧结束,他都还是恍恍惚惚的,像个幽魂到处晃。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跟对方一起留下的痕迹,就好似对方从没有离开,只是在处理公务,没空陪他玩。
直到皇朝覆灭又新立,统治者换了一个又一个。
春去秋来,他才重新意识到,身旁早就没有那个会省吃俭用给他买糖葫芦的人类了。
对方给他留下的东西很多,滔天的财富,无上的权势,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但他只是一只狐狸,这些让人类趋之若鹜的东西对他来说,还不如一块烤好的肉。
房间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吵得心烦。
洛祈用爪子将耳朵捂得更紧。
反正很快就会放弃的,很快就安静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最后不还是清净下来。
可是这一次似乎有哪里不一样,撞击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洛祈紧闭的眼睫不住轻颤,怎么还不停......
明明就是没用的。
没有人能闯进来。
这家伙就算再倔,也不可能——
“咔——”
突兀碎裂的声音骤然划破死寂。
仿佛银瓶乍破,蛛网般的裂痕开始出现在火焰萦绕的屏障上。
思绪顷刻间中断,洛祈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
又是一声巨响。
颤抖的瞳眸倒映下,银黑色的利刃粗暴地将门连同屏障一起劈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呛啷!”金属与实木料挤压的声音尖锐刺耳,木屑纷飞在流光中燃烧。
斧头用力拔出,又狠狠劈砍下来。
每一次斧刃落下,都好像敲打在洛祈心脏上,跟着疯狂跳动。
终于,沉重的房门重重砸倒在地上,地面震动不止。
房间外的光线重新洒落在洛祈身上,明亮得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他仿佛遇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你......”
门口,闻卿将消防斧丢到一旁,他额角沁出些许薄汗,几缕额发散落眉骨。
似乎是想要让气氛轻松一些,他轻笑感慨道:“早知道不装这么厚的门了。”
他手臂上道道灼烧痕迹触目惊心,血珠滴落到地面,洁白地砖上面糊开片片血迹。
哪怕已经尽力做出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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