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块表而已?这可是当年我爸托亲戚千里迢迢拍回来的,给我的生日礼物。听到了吗?给我的!生日礼物!”
说话的女人名叫何玥,是金老三金培立的夫人。
按理说,童鸢应该叫她一声“三伯母”。
在市场上,关于何玥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她出生中产之家,在叹世界成立之前就已经嫁入金家。结婚之后,何玥就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她极少出席活动,就连上个月那么隆重的年会,她都没有参加。
童鸢看着她手上的那块表,不禁想起了那位传闻中的何姓富商。
虽说何是个大姓,但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是说,何玥口中的亲戚正是这位何姓富商?
“哎呀,说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金培立显然是不耐烦了。他一边坐到老太太的身侧,一边喝起佣人递过来的汤。
他头也不抬,只拂了拂手,说:“上百年的表了,老古董一枚,给我戴出去都显老气,也就你这么宝贝。你知道现在的人都戴什么吗?智能手表,懂不懂,智能手表。”
“你有种!”何玥冷哼一声,“既然这么看不起这块表,你为什么有事没事就都给我戴出去?既要贬损我的东西,又要拿出去充场面,什么好处都给你占了呗。”
金培立汤没喝完,拾起碗筷就夹了块煎鱼骨,边啃边说:“所以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啊。我这是带这块表去社交,去交换。不然你哪来现在这种游手好闲的生活?你也不想想,我交换回来的价值都足够你买好几块这样的旧表了。”
“我游手好闲?”何玥刚一坐下,又拍案而起,“什么叫游手好闲?双胞胎从小到大的学习、生活,哪方面不是我来打理的?就连你一条袜子都是我买的。”
“是你打理的,还是保姆打理的?”
“你!”
“够了……”一直忙于吃饭的老太太终于停了嘴,她打了个饱嗝,双眼依旧盯着转到跟前的菜,慢慢悠悠地说,“没见到有客人吗?”
何玥和金培立同时停了手,朝童鸢的方向看了过来。
自从他们进来,童鸢就没敢再动。只是她手停了,口停了,耳朵和眼睛却没有停。
司马荷生说:“三哥、三嫂,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童鸢。因为一些原因,接下来会在我家住一段时间。阿鸢,这是我先生的三哥和三嫂,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我叫。”
“不介意,”童鸢朝他们摆出一个完美的礼貌微笑,“三哥三嫂好,可以叫我阿鸢。”
啪嗒。
名贵手表掉落在桌布上,发出一声闷响。
金培立看着童鸢的脸,显然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怎么也叫……”何玥低声喃喃,被金培立从桌下轻轻踢了一脚,这才连忙捡起桌上的手表,笑道,“你好啊,阿鸢。”
严少敏的眼皮抬了抬:“吃饭吧。”
接下来的饭局异常沉默。童鸢知道自己来对了。
那一刀真是来得及时。若不是托了那一刀的福,以她贫瘠有限的情报网,费老大的劲也不一定能见到那块表。她装作回信息的样子,悄悄将饭桌另一头的手表拍下,发给了邝斯年。接下来,继续心安理得地吃饭。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司马荷生几眼,心中生出一阵疑惑。
她不明白何玥和金培立方才的反应是什么意思。按理说,金少立曾有过一个女儿这种事,他们作为哥嫂应该是知道的。如果是她的名字和外貌让他们感到错愕,那为什么司马荷生却能平静如斯。
现在想来,受伤的时候她应该有看到自己的胎记,可为什么……
“再多吃点。”
司马荷生又给她夹了几块肉,原本已经快要吃空的小碗又满了起来。
算了,先不想这个。等到时机成熟,也许一切便都能明了了。
那一晚,童鸢睡得并不好。
也许是认床,也许是晚饭吃得太饱,汤喝得太多,她半夜醒来了好几次。其中有一次,她起夜上了个厕所,回到床上后便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窗前白纱飘飘,似有人影在远处看着她。
她害怕,却不敢开灯,怕惊醒了那道鬼魂,只拽紧了手机,缓缓爬下了床,做贼般迂回到窗边,悄悄掀开纱帘的一角。
窗外,是青岚湖和达摩山,还有其他几栋别墅的阳台一角。
西南侧的阳台上有星点火光,像是有人在点烟。烟的旁边有东西在反光,两道圆光刚好落在童鸢房间的方向。
烟起又烟灭,两人穿着白色的睡袍,没过多久,一前一后,转身回了屋里。
童鸢彻底睡不着了。
她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最后抬起手腕,将手表上的小白灯按亮。下一秒,手机传来提示音,是邝斯年:嗯?
童鸢感到一瞬间的窝心,又有一瞬间的后悔,最后回了两个字:好玩。
邝斯年:……
童鸢:照片有用吗?
邝斯年:已经发给陈莉,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童鸢:那就好,等你哦,老大~
对面停顿了有十分来钟,最后憋出五个字:保护好自己。
结果果然来得很快,陈莉顺着何玥和手表这条线,摸出了樱桃公寓和叹世界集团的间接关系。
“何炎彬,樱桃公寓开发商,花火地产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陈莉将材料发送到邝斯年和各个组员的设备上,说,“花火地产不是什么大公司,一直做的都是些独栋小楼盘,只有樱桃公寓是例外。”
刘毅:“所以,这又是亲戚间的买卖咯。”
陈莉:“严格来说,何炎彬和何玥并不算是亲戚,只是刚好同村同姓罢了。我找到了一位之前在拍卖行工作过的行家,确认了段书艺照片中的那块手表是由何炎彬的父亲拍得的。那个年代,房地产行业如火如荼。何父偷渡都裴岛后,正好赶上了这波浪潮,楼盘缺人,何父便干起了水泥工。”
“何父有些文化,会看图纸,在当年的工地里属于稀缺员工,顺理成章地步步高升。后来,他找到了机会,和人出来单干,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这块名表就是在他事业最挣钱的时候拍下来的。至于高峰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们应该都有印象。金融危机,房地产泡沫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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