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区的花市有两个主版块,一个卖手工艺品,一个卖花卉绿植。
我像只刚放出笼的雀鸟,跃在每个摊铺前,左瞅瞅,右望望,不亦乐乎。期间我看上了一幅糖画和一串挂饰,孟飞说买就买,毫不手软。
我担心他的生活费余额不足,不敢造次。
我们一路赶着人群行至花卉区。老实说,我对鲜花兴趣缺缺,不能说花儿不美吧,确是自己少了点惜花人的眼光。
不过话说回来,孟飞从前是园艺班的,指不定对鲜花有什么独特的感情或见解。
“你觉得今年的花怎么样?”我随口一问。
“也就那样。”他竟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应该有什么感觉?”
“你园艺班的总比我懂花吧?”
他听完以后,疏朗地笑了笑,笑容中几分率真,几分腼腆。
“你真的以为,我选择园艺班是为了种花?”
难道不是吗?!
“不然为了什么?”我急问。
他突然抬眸应我,眼神意味深长,似把什么种在心上,他每天浇水施肥,等待着它发芽、开花、结果。
他也许明白,这样的苦心孤诣,不一定会有想要的结果。
可他还是选择了等待,等我发现他的存在,等我回头相顾,等我拥他入怀。
“是为了……我吗?”我不知道哪里来这种荒诞的念头,可看着他的眼睛,我就自然地把话说了出口。
有些深情,被黄沙覆盖,被岁月掩埋,如果不折返解拆,根本没人发现它隐蔽的存在。
“还不明白吗?什么班看操场方便,我就选什么班。”他话里有些苦涩,我仿佛能看见一名偷恋的少年,远远地凝视着操场上的女孩,那段距离,尽管无望,但足以让他沉沦。
我瞪大了双眼,胸口的起伏如旅途中一路的连绵山川,起落不定。“你是为了看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喜欢种花啊?”事到如今,那些过去都不重要了,他反而不打自招起来,“我跟你说,其实种花一点儿都不好玩,尤其是事前除草,力度不好掌控,一铲子下去,连草带泥就飞起来了。”
“你别告诉我,当年飞下来的泥块是你的‘杰作’。”我可是为此“心惊胆战”了许久。
谁知他讪笑着挠挠头。“我不是见你生气了,找黄恩说情嘛!”
原来真是他做的!
真相竟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货瞒我的事情一大箩筐,可我就是恨不起来。
冤家,还路窄!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一口气说完。”我“微笑”着面对他,和颜悦色。
“没有,没有了……”他求生欲挺强的,一直摇头加摆手。
今年这花市逛得特别值,起码让我知道了两件事的实情,继续对他“爱恨交织”。
孟飞不敢拂逆“宁宁祖宗”,逛完花市便送我回去。我们在小区内听见有人互相道贺,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现在是大年初一了。
“新年快乐。”我温声对他说,希望岁岁年年,眼前人都能亲耳听我说这一句。
“新年快乐,何宝渝小朋友。”他在我额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记,因为害羞的关系,我没有反驳“小朋友”三个字。
其实,当我得知他上园艺班是为了我,我已经不恼他了,可我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在班群里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老邓那天问你追上我没有,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甚至没有告诉潘哥和班长我们在一起了,对不对?”
他垂下眼眸,眼神有些闪烁,迟迟不语。
我从他的目光中又看到了当初的无助和失措。
“因为……秀恩爱,死得快嘛。”他打起精神来向我说明,可我能看出来他在撒谎。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忘了藏起卑微的泪光。
我想我猜出了什么,可能他觉得官宣了,我就没有退路了。
可我从来都没有退路。
这一次,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我会向他证明,他是我坚定的选择。
为了回应那个,在教学楼天台上守候我十多年的少年。
更深露重,北风呼啸,升腾的雾气化为云烟消散,如同那段逝去的青葱岁月,永远不会回到我手上。
幸运如我,此刻还能抱紧年少时的梦想。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伸手将他抱着,靠进他的胸膛,耳廓贴紧软绵绵的羽绒,有种形容不出的Q弹。“我们官宣吧,好不好?”
未来有很多难关,我愿意和他一起去闯。
“好。”他紧紧地抱着我,身子有些颤抖,我不想细究他是不是哭了,我能明白他怕我受苦的心情,一如既往。
*
新年的约会很圆满,我懂得了他的深情,他懂得了我的坚定,这比一百个吻都要振奋人心。
这一夜,我开门回到家里,本以为父母睡了,没想到大厅灯还亮着。我侧着脑袋穿过短廊走到大厅,只见父母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不像有任何睡意。
“你们……不困吗?”我呆呆地问。
“说吧,那个男的是谁,我们都看见了。”妈妈的一番话,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被逮个正着。
说吧,早死早超生。
“他……是我男朋友。”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们对面,以便“察言观色”。
“什么男朋友需要你这样藏着掖着,之前和那个什么‘孟飞’谈恋爱都是大大方方的,分了就分了。这个男的怎么回事,还不让你告诉爸妈,是不是只想跟你玩玩?”
天,我妈这“脑洞”也太大了吧。
“不是……我不敢告诉你们是因为,因为——”我鼓起勇气,视死如归,“他就是孟飞!”
“什么?”爸妈异口同声地喊出口,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大。
我露出了一个“恬不知耻”的笑容。“对,我和他复合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不同意。”老何同志一上来就给我们判了死刑,我还没辩解好吗?“你好了伤疤忘了痛是不是?之前他害你没日没夜地哭,你都忘光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有苦衷。”
“那你说说看,几个月不理人,逼人说分手的苦衷是什么?我倒想听听,他是怎么狡辩的。”
“爸,不是狡辩,他——”我忽然意识到,不能把他的家境“和盘托出”,爸妈要是知道我找了一个穷光蛋做男朋友,不逼我分手才怪。“就是……就是他妈妈做了一个肾结石手术,然后他……那段时间学习也挺忙的,所以心思没有在我身上……”我已经尽量慢下来,想把故事编得完美一些,但这个借口始终没有强而有力的理据支撑,一下子就被爸爸推翻了。
“哦,忙一点就可以忽略女朋友了,那我忙起来是不是可以不用管你妈,不用管你?”老何同志越讲越来气,“我也是男人,我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那叫爱你吗?他那叫哄你,玩你呢!花言巧语谁不会?你不要听他说什么,你要看他做什么!他除了伤害你他都做了什么?你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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