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来我家过后,父母再也没有阻止我和他见面了。
不是他们由衷地接纳了他,而是他们确信,他们乖巧懂事的女儿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和他说分手。
不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从小就听话,考高中,考大学,都是爸爸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可这一回,我却叛逆到家了。
夹在亲情和爱情中间,我甚至无耻地扯谎,告诉孟飞“我父母不再阻挠我们见面”,让他误以为一切顺利地发展着。
我知道终有一天,谎言的气球会被戳破。
我依然饮鸩止渴般逃离选择。
先维持现状吧。
过一天算一天。
在这种高压之下,我无法吃好睡熟,很快就消瘦下去。我没有用健康来抗议,更没有绝食以死相逼,只是单纯的没心情。
新年过后,各大院校陆续开学。对于我这种即将参加工作的大四学生而言,开学只是一个名词。
不过偶尔,这个名词也影响生活。
开学后不久,导师张萍让我回校签署毕业论文的诚信承诺书,于是我当天就回了一趟学校。
我到教师办公楼签完承诺书以后,买了些零食到宿舍探望“旧室友”,准备给她们仨一个大大的surprise。
我提着胶袋里的零食,正儿八经地敲了敲宿舍门。
姚萤一开门,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宝!”她兴奋地拍了拍床对面的周敏芝,“芝芝,看谁回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拎起一大袋零食,“嘚瑟”地向她们展示。
周敏芝似乎正在写什么,闻声回头。“宝渝?”她性子没有姚萤张扬,但什么都写在脸上,看我时目光中泛出的欣喜没法骗人。
很奇怪,有些时候,我能够在周敏芝身上找到孟飞的影子,那种明明喜悦的眼神,充满着一股浓烈的不配得感。
我看见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不禁要问:“小乃呢?”
“人家现在在大企业实习,早出晚归,别说你,我们都见不着。”姚萤话里酸的呀……
我抬头瞧了瞧曾经属于自己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连“标配”的椅子都没有了。“我椅子呢?”
“哦,隔壁宿舍借走了。”姚萤解释。
我擅自拉了杨小乃的座椅,坐在了姚萤隔壁。“来来来,吃零食。”
我们过去也经常这样围在一起吃零食,边吃边聊班内的八卦。
我一打开薯片袋子,姚萤的手就顺着摸过来了,不能更自然。
周敏芝没反应,顾自在桌上写写画画。
“芝芝,来,开吃了。”我提醒。
“等,等一下,马上来。”她着急回应。
我拿着薯片,好奇地“潜”到周敏芝身边,看她在做什么。只见她拿着一支“金属笔”,在自己的纸质版论文上做注释,写出来的字却与铅笔字无异。
我投喂了她,她叼着没咬。
“修改?怎么不用电脑,还得手写?”我天真地问。
她隔了将近三十秒才把薯片咬碎,估计是写完了,回答我说:“你们盲打快,我不太会用电脑,手写更快。没什么的,就记一下老师的修改意见而已。”
我这张嘴真是……这种“何不吃肉糜”的话也说得出口!周敏芝家境不好,而且是在穷村子里长大的,怎么可能玩电脑和我们一样溜?
我有点尴尬,不敢面对,故意扯开话题。“你这个笔是什么笔?写出来跟铅笔一样。”
“这就是铅笔呀!”周敏芝把手中的笔一拆为二,拆出一个金属套杆和一支极短的铅笔,“铅笔削短了,用这个东西套进去延长,这样比较好握。”
我估摸着姚萤也没见过这种东西,伸头过来研究。“用这个杆子来加长铅笔?”
“对。”周敏芝苦笑一下,“你们没见过这种延长器也不奇怪,你们笔那么多。”
我和姚萤有点难为情。
我小时候的情况确实是:铅笔削短了就扔——反正笔袋里那么多。
穷人家的孩子怕浪费,要把铅笔用尽,才会套上这种延长器。
“洗手吃薯片啦!”我讪讪地赶周敏芝去洗手,心上翻江倒海。
我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对贫苦确实一无所知。
我要是选孟飞,真的可以接受那样的日子吗?
我们三个一边吃着薯片,一边闲聊。估计姚萤早已把孟飞的事告诉过周敏芝了,开口就问:“最近和你的‘回头草’怎么样了?”
姚萤这话酸溜溜,听着又凶又恼。我在线上哄了她好久,也只能哄到这个“还搭理我”的份上。
“还行。”我得体地回答,不想再惹人嫌。
“没有不理你了?”姚萤一直觉得孟飞对我“不上心”,我不敢把真相告诉她,怕她拿这种事挖苦他。
即便孟飞听不见,我听着也难受。
“没有了,改过自新,决心做三好男友。”
“那就好。”姚萤的心意是好的,我知道,她在乎的,从来都是我过得幸不幸福,“快拍毕业照了,他来不来?”
“应该会来吧。”我嚼着松脆的薯片,含糊地回答。
“那就好,让芝芝也帮你掌掌眼。”
“我哪会看人……”周敏芝推了推眼镜,羞涩地拒绝,“还是姚萤看吧,姚萤看人准。”
“我看人准?准个屁,就孟飞那种长得还行对女生没有一点——”我颇有疑虑地抬眸,姚萤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顿时住了嘴。
有些东西,女人很敏感。
在我的印象当中,姚萤和孟飞,没有见过面。
我在宿舍开黑也只是开音频而已。
她怎么知道他“长得还行”?
“你见过孟飞?”我忍不住要问。
姚萤一口气塞了几片薯片入口,心虚地躲开了我的目光。“就……见过一次。”
“什么时候?我记得韩域表白那天,你已经走了,莫非那晚你又回公司了?”
“不是那天……”姚萤喝了一口水,焦虑得差点呛死,“咳咳咳,我招了,招了,憋在心里难受。”
我和周敏芝都停了手,聚精会神地盯着姚萤。
“你喝醉那次,是他找过来,送你回家的,我哪有力气抱你回去……”她嘟囔着说,“他说他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我想想也对,你一个恋爱脑,献身他都不要,他还会对你做什么。”
原来……
那天的对话不是幻觉……
——“别告诉她我来过。”
——“我警,警告你,别对我宝做,做什么,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想要对她做什么,不用等到今天。”
所以,即便那时我说了那么重的话,求他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他依然义无反顾地守护着我?
多傻的一个男人!
一想到他对我的情义,我就没有办法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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