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周匪浅的心脏猛地皱缩,一手不自觉地攥紧裙边。
她半晌说不出话,冷汗浸得后背发痒,像虫子爬。
四周太过静谧,她的心跳声如擂鼓,格外明显。
当初给孙曼云安排疗养院的时候,她就想到过程钧宴可能会去查她的银行流水。
为了防止他发现这笔支出,她特地把钱转了好几道,弯弯绕绕一圈才打到疗养院账上。
她和程钧宴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对等。如果让他知道孙曼云的事,她只会更加被动。
可她已经很小心了,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借着夜色,周匪浅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只是一抬眼,她才发现程钧宴也正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相交一瞬,程钧宴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
“怎么样,要赌吗?”
周匪浅被他逼到这个份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肯定是搞清楚了一切才来问她的,如果她装傻不承认,只会让程钧宴更加不信任她。
这分明是个死局。她沉默许久,心一横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你这么严肃干嘛?我只是关心你而已。”程钧宴委屈道。
他双手紧握住周匪浅的右手,“你大可不必兼顾这么多,只要专心帮我把一件事办好就行。”
原来只是想借此敲打她。
周匪浅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庆幸他只是碰到她的手背,不会发现她满手心的冷汗。
她把头别到一边,“我知道了。”
“不过,”程钧宴手上用力,把她右手捏得生疼,语气却松垮着:“如果孙曼云影响到你,我会替你照顾她。”
他说:“浅浅,你是个聪明人,分清主次很重要。”
她身子一僵,费力挣开右手的桎梏,“不会的。”
她很了解程钧宴,很早以前就了解。
他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大善人,对她表面的善待都是出于利益交换。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如字面意思那样照顾孙曼云。
“好了,别哭丧着脸,关心一下你还不高兴了。”
程钧宴很满意她的反应,指尖把她的唇角往上勾挤出一个笑,“三哥他们估计要到了,我们先过去。”
周匪浅木偶似的被他牵扯带回别墅,在路上调节好情绪。
他们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二房家就来了两个人,她跟在程钧宴身边,喊“三哥”和“二妈”。
二房太太和林思珍一个德性,对她爱搭不理。
程钧宴拧眉,全然没了面对林思珍的委婉,语气强硬地提醒:
“浅浅在叫你,听不见吗?”
二房太太还是不理,一扭头要去跟程婉希叙旧。
程钧宴截住她,“她第一次来,你多少还是要做出点长辈该有的样子吧。”
她被念得烦了,扫一眼周匪浅,敷衍应声:
“周小姐,久仰大名。”
周匪浅在心里翻白眼。
又来了。
她有什么大名?左不过又是家里那点事。这一大家子非得逮着这事不放了,像学会一个词就反复念叨的鹦鹉。吵死了。
但程钧宴维护她却是在意料之外。
她只困惑了几秒钟时间,很快明白过来。她现在对外是他女朋友,他愿意这样做,说到底只是不想在二房家面前吃瘪。
这场聚餐说是为了庆祝程婉希回家,可从一开始就和主角没有多大关系。
二房太太先是来了一段聊胜于无的寒暄,又说羡慕林思珍有女儿陪,紧接着念叨起自家女儿:
“我家那个,最近跟她老公在外面度假。两个人感情好,一年到头黏在一起,怕是连我这个妈都忘干净了。”
程婉希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却也没有生气,在一边安静听着。
二房太太得意起来,又毫不意外地提起了尚在病床上的程父,接着自然而然地牵扯到遗嘱。
“阿旻这孩子能力有限,说到底,我也不争气,不能让他像大房家那位一样受重视。要不是运气好,得老程器重,估计他现在跟阿宴也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二房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匪浅,对程钧宴说:
“阿宴,你跟你三哥关系好,也该和他多学着点,别一天到晚搞些乱七八糟的。”
“有周小姐在,阿宴哪里还用得着我?”程钧旻和母亲一唱一和。
二房太太斜睨着她,“周小姐啊......”
周匪浅已经猜到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果然——
“所以我说家世不能代表一切嘛。”她环顾一圈,接着道:“周小姐这样的背景,照样能把公司办得风生水起。要是个男仔,怕是比我们家阿旻还要有出息。”
明明是夸人的话,但周匪浅听得浑身不舒服。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这下给她找到出口了。
“谢谢二妈。”
她放下筷子,顺着二房的话往下说:“你说得对,家世代表不了什么,人只能靠自己,否则只能一辈子过手心朝上的日子。你是过来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点吧。”
二房太太的脸色一变,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倒是程钧宴先笑出声,打破这窒人的沉默,紧接着程婉希也笑了。
这话是对二房说的,可说到底,林思珍跟二房也没什么区别,被周匪浅这番话给一并扫射了。
她用汤匙敲了敲杯子,待众人的注意力都过来了,冷声:
“一天到晚口水多过茶,还要不要吃饭了?”
二房被周匪浅冒犯,本就不高兴,自然也不想再多说,继续吃饭。
和程钧宴预测的不一样,他的三哥四姐没有来找过周匪浅,也没有和她换过联系方式。
饭后程钧宴送她回去,在路上问起新项目的事。
周匪浅心不在焉地靠在车窗边,脑子里还在想着孙曼云。
她在心里仔细复盘过这几年的记忆,想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才会被他发现。
他知道这件事多久了,有没有去见过孙曼云,今后会不会用她作为要挟。她不知道。
程钧宴现在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无非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
可将来呢?如果计划失败,他只会加倍地在她身上报复回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在想什么?”程钧宴没等到她的回答,弓身转过头去看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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