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动的腕足推搡着,谁也不肯上前,不想碰妙音仙子的血。
味道很难闻,没有荫荫的香。
不想吃。
腕足全都收回他身体里,妙音仙子惊惧地看着这一幕,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人能做到的。
“你,你是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看她,对上那双纯白之眼的瞬间,妙音仙子身子一颤,翻白着眼,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脸朝天,一句话不说。
陆于野等了会,不耐地提醒她:“两百金?”
妙音仙子这才“正常”似的把两百金掏出来递给他,腕足接过,男人转身要走,被腕足拍了拍脑袋,他这才想到还有个东西没有给。
“还有洗髓丹。”
瓷瓶被腕足卷着,男人身影瞬间消失。
片刻后妙音仙子大口呼吸,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回头望了眼满是尸体的御魔司,神情恍惚。
“我杀的吗?”记忆里这些人是自己杀死的,找来的打手帮引李微出来,然后就是一阵厮杀。
妙音仙子皱眉,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仇已报,没有久留,很快离开。
被死尸掩埋的御魔司上空忽然出现三人,皆是头戴黑色帷帽,身穿纯白纱衣,浑身遮盖得严严实实。
“这些人体内的生机与力量全都被吸收,没有利刃制造出来的伤口。”
“修真界并没有能吞噬人身体生机的秘法,所以……”
三人对视一眼,声音蓦地沉下,“莫不是那位又出世了?”
“现在还不好下断论,得去封印之地瞧瞧。”
末尾那人沉思片刻,犹豫道:“封印之地位于七剑宗,我宗与七剑宗百余年前结下梁子,怕是不会让我等进去查看。”
“那就直说邪神出世,他们疏于看守,就该让我等进去查看。”
“还是先仔细查验一番,确定了再说。若真是邪神出世,我们现在去查看封印,也于事无补……”
三人都知那邪神是何等厉害,真要是破开封印出来了,谁都抵挡不住。
思及此,三人入御魔司里面探查。
他们身后地面上的尸体呈各种诡异的姿势,本来被腕足贯穿的位置完好无损,看不出丝毫痕迹。
三人刚入御魔司,外面倒地的尸体眼珠子全都转向他们,瞳仁被白色取代,远远看去,无数双纯白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他们,煞是可怖。
玉衡峰上,晨练的弟子齐齐注视着走来的少女,她走到何处,他们的视线就跟到何处。
那种露骨且直白的视线让她恶心,又叫她背后寒毛倒立,总觉得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想到那晚他做的事,脚步不禁快了很多。
他能篡改人的记忆,为什么独独留下她?这些人如果都被篡改了记忆,岂不是没有一个人记得哥哥的死?
陆鸣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那群弟子。
她一停下来,弟子们全都转身去做自己的事,动作出奇地统一,看起来分外滑稽。
更让陆鸣觉得恐怖。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放出来的是邪神,曾经差点毁灭了整个修真界,他怎么可能会乖乖听她的话,还把她当成妹妹?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陆鸣仔细回想那晚自己进入封印之地后做的事,除了用自己的血解开封印,就没有再接触过与他有关的事物,之后全都是他主动,用他那看起来白得像张纸的腕足动手杀人,还抱了她。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那晚明明他可以杀了自己,却没有那么做。
陆鸣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
难道是因为他用了哥哥的皮?
她的面色忽然惨白,僵硬地面向埋葬哥哥的方位,想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很严重的问题。
他把哥哥的骨头都挖出来来了。
但没有头骨。
陆鸣浑身发凉,头顶被一棒子重击似的,大脑轰鸣。
为什么当时拼骨头的时候没有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哥哥的头骨?
头骨呢,头骨去哪了?
陆鸣僵愣在原地,恐慌堵在心口,一阵一阵地敲击,那群若无其事去修炼的弟子没有一个看过来。
她忽然有种自己被困在一场噩梦中的幻觉,这群人是假的,安葬好的尸骨也是假的,甚至连那晚破开封印杀了长老也是假的。
这几日和自己相处的那个怪物更是假的。
她在想,为什么偏偏是她呢,为什么被抛弃的人是她,连唯一能依靠的人也要被夺走。
上天何其不公,有人能在蜜糖里长大,一世无忧,而有些人却从出生起就要遭遇苦难折磨,到死都尝不到甜。
这是为什么?
陆鸣恍惚抬头,两行清泪沿着脸颊坠落地面,她哼笑一声,声音满含恨意。
“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呢?”
为什么作恶的人不死,扬善的人却要死得那么凄惨?
为什么!
陆鸣转身就往回走,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
翁禾青朝她伸出手,张口就要钱,“你在我那医治,欠我三金。”
陆鸣深吸一口气,给她三金,绕开她就往峰主殿去。
翁禾青拿到钱就走,也不管陆鸣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
陆鸣现在就想杀了程三刀。
杀了他,为哥哥报仇。
她径直往峰主殿走,却被守门弟子拦住,“峰主有要事与几位长老商议,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
听到里面还有其他人,陆鸣冷静下来,浑身一震,一阵后怕。
差点做了错事。
她要让这群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杀了他们,她要他们也和哥哥一样,不——要死得比哥哥还惨!
陆鸣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守门弟子盯着她的背影,面上表情时而厌弃,时而呆滞。
陆鸣往小屋走,路上遇到的弟子远远的就望着她,等她一走近立刻移开目光。
猜到这可能是和怪物将他们的记忆篡改有关,没有再注意他们,一路走回小屋。
屋子里是空的,他不在。
木屋还保留着哥哥离开前的样子,那日哥哥带回来了一个竹子编的手提篮,很小一只,巴掌大小,她就拿来放一些小东西。
现在它就被放在梳妆台上,孤零零地望着她。
直到此刻,一个人呆着,无尽的悲哀突如其来涌上来,将整个人淹没,根本呼吸不上来。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哥哥不在了,只剩下自己。
陆鸣呆愣望着那个小篮子,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瞬间被摧毁,放声痛哭。
她要怎么做,才能忘记失去哥哥的悲伤?
根本做不到,怎么能做得到?
陆鸣哭得连小篮子都看不清,身子无力地蹲下,茫然地望着桌腿。
哥哥,你在哪,为什么不带着荫荫一起走?
哥哥,荫荫好想你。
哥哥……
她哭得肝肠寸断,两眼通红,地面被泪水洇湿,泪珠成泊,久久不干。
越靠近木屋,苦涩味越浓。
腕足躁动起来,不断拍打。
男人刚到七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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