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解带,他任由她在他身上施展。
竹濛喜欢在做那事时打开房间所有的灯,让光填满彼此皮肉褶皱的每寸缝隙。
醉眼迷离,她在他之上驰骋,好似驾着马匹在一片贫瘠的土壤上面颠簸。
她自顾自策马奔腾,骑着这瘦弱的死马,她鼻唇急速喷出热气。
喘久了,氧气有些供应不足。
醉意,愈是让竹濛的灵魂和肉身分离开来。
缺氧的感觉催软了她的身子,弥补了这份没有太多互动的“骑马游戏”,她呼吸声粘稠浓厚,摇摇欲倒。
“小、小心一点。”
底下传来好声好气的叮嘱,他又补了一句:“你别摔倒了。你砸到我身上没关系的,别掉下床去。”
谁在说话?
马儿怎么在说话?
大半夜见了鬼了,不是说好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
竹濛的骂骂咧咧混着辛辣酒气,她甩头,把迷迷蒙蒙的视野甩得清晰一些。
哦,原来是个人啊。
竹濛抬手,啪叽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不是那种出恶气似的扇耳光,算一种不温柔的抚摸。
打得他一激灵,缩脖子挤出了一层薄薄的双下巴,纯黑玻璃珠似的眸子无声诉说不解与委屈。
“你是人,为什么……不……不配合我?”竹濛撒酒疯,口齿含糊像塞了一嘴棉花,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动!”
“我、我……”他眼睛似要滴水,清俊的眉头皱起,声音轻到听不清,“动不了。”
“你说什么?大声说!”
“我、我动不了!”
他好听话,让大声说就扯着嗓子喊。
“你为什么动不了?”竹濛蛮不讲理,拳头捶枕头,吓得他瑟瑟发抖。
他越抖,他在她眼里的重影越密密麻麻,她晕得不得不闭上眼睛:“你骗人!你……你动不了,你怎么……上……来的?你们男人……”
胃部忽然一阵搅拌,竹濛急忙闭麦捂嘴。
他解释,耳尖的红晕着上了更深的绯色,面颊红得滴血:“你抱……抱我上来的!”
“我……抱你?”竹濛咽下喉间不适的酸水,确定暂时不会再反酸了,才开口。
“嗯。”他点了两下头表郑重肯定。
竹濛如没接通的电线,头脑空白。
记不得了。
她此刻思维一团浆糊,手脚并用翻坐在床侧。
一番云雨过后,他细得不正常的苍白双腿抖抖嗖嗖地往里夹,虚握拳头的双手摩擦着床单,窸窸窣窣的。
竹濛随意瞥他一眼——
他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不许脸红!”竹濛呵斥。
他身子愈发僵硬,单薄的胸膛急急起伏,似乎试图通过深呼吸来降低体温。
“你……你都是我从……酒吧捡回来的!”竹濛嘴里呜呜囔囔地拌浆糊,“你装什么……纯情!你们男人都……骗人!都是负心的骗子!”
“我不是骗子。”他小声争辩。
“还……还顶嘴!”
“……”
他抿紧双唇不出声,连呼吸声都变得克制。
“都是……骗子。”竹濛拽过来被子裹在身上,不管不顾地一头栽倒在床上。
醉意催化困意发酵,闭眼还不到十秒钟,她便沉沉地睡去。
*
冯星晚一动不动:“……”
直到竹濛均匀平缓的鼻息环绕在他的耳畔,他才敢放肆大胆地喘口气。
他抻着脖子探了竹濛一眼,她酣然沉睡的温软模样丝毫不像方才的野蛮暴力。
腼腆的笑沁在他的唇角抹不去,他向空中举起双臂,两只手的手指蜷在手心,伸不直。
他蓄力,同时让肩膀和手臂向一侧发力转动,带动上半身,利用惯性实现靠自己翻身。
竹濛的床偏软,抵消了他的力道,他试了不下十次才堪堪扭转上部分的身体,从平躺转为半侧躺,胳膊肘撑着床垫,慢吞吞地将上半身支起。
他的上肢虽纤细,但覆一层薄薄的肌肉,运动时,鼓出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
可约莫在他最上一根肋骨的上方三厘米处,肢体的活力被一道斩断,那以下,皆是瘫软无力。
他伤在颈椎,属于不完全性高位截瘫,影响到了手功能,他长期自己照顾自己,虽然一双手是鸡爪子,没有抓握能力,但也勉强能用,能让他自食其力。
呼哧带喘地,冯星晚费劲地稳住了腰腹,不让自己向前或者向后倒下。
脸颊好似被浇了一盆热辣的油,灼烫难耐,他忆起竹濛凶巴巴地吼他:“不许脸红!”
他像个午休时被幼师逮住没睡的小朋友,害臊地紧紧闭眼,屏蔽那令他悸动亢奋的场景。
可竹濛温热手掌的触感还残留在他身上。
视觉下线了,其他的感知觉开始活泛,他越不去想,那种欲求未满又七窍生烟的痛快,就越是活灵活现。
砰——
冯星晚的头顶都烧得冒烟了。
他受伤平面以下的肢体不具备运动能力,但存在微弱的知觉,他能感觉到模糊的尿意和便意,但控制不住;烫伤了、摔伤了,他能感觉到疼痛。
同时,他的那里不是死的。
虽然更近一步的时候,他需要吃药辅助。
今晚,是他的第一次。
*
躁乱的心跳稍稍平息后,冯星晚小心翼翼地掀起一侧眼皮,小东西也随着主人冷静了点。
他松了口气,继续卯足力气,试着坐起来。
其他地方可以打赤,但他必须包一条纸尿裤,竹濛愿意要他已是菩萨行为了,他不能弄脏她的床。
趁尿意尚未来袭,他得赶紧穿上。
而就在此时,竹濛翻了个身。
竹濛斜着躺在床上,床不够长,她的脚丫子伸了出去。
酣睡之中的她察觉到了脚下空荡荡的,便屈膝,把脚收了回来,她的膝盖顶到了冯星晚的腿上。
“唔……”舒展不开,她不悦的哼唧了一声,两腿一蹬。
……踹走了这障碍物。
“……!”
冯星晚柳条般柔弱的身子轰然斜斜地倒下,他慌张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腿被竹濛蹬到了床下!
而后,双腿一个劲儿地往地板滑,带着他整个人一并向下!
他蜷缩的双手抓皱了床单,可仍然像坠入沼泽的人,只能眼睁睁下陷……
他滑下了床,屁股砸上硬邦邦的地板。
冯星晚:“……”
这下糟了。
他的自理能力尚可,但倘若没有旁人搭把手,他无法仅靠自己回到床上或者轮椅上。
莹润的唇翕动着,终是紧紧抿住,他不敢,也不好意思叨扰了竹濛的梦乡。
轮椅停在床边不远处,冯星晚双手撑着地板,把自己挪成了侧身位,背靠床头柜,稳住身体,然后,一手勾着床底的铁框,一手伸得老远去够轮椅。
鸡爪手擦着轮椅的轮毂,总差一点,若是他能伸开五指,抓住手推轮一拉,轮椅便过来了。
可惜,他是个连手都废了的小瘫子。
此法行不通,冯星晚另寻他法,他撒开了勾着窗框的手,侧着把自己摔倒在地,这下,加上躯干的长度,足够他够到轮椅并将其拉过来。
“呼呼……呼……”
累得气喘吁吁,冯星晚艰难地把轮椅拖回了身边,他一手撑着床垫,一手向轮椅借力,重新坐起坐直。
两条小细腿拧成麻花状,他扶着床,向前倾身,右手扒拉压在上面的那条腿,內蜷的手指头一会儿被捋直,一会儿又软绵绵地缩回掌心。
把瘫腿扒拉下去是个大工程,完工时,他靠着床头柜休息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而竹濛睡得全然不闻身边事。
今夜,冯星晚看样子是回不到床上了。
他的轮椅背后挂着一个大号双肩包,装着他出行的必备物品,里面就包括纸尿裤。
坐在地上拿包里的东西难免费劲,他胳膊举不了太久,摸一会儿再歇一会儿。
在胳膊彻底发麻抬不起来之前,他成功地用两条胳膊夹出了一片纸尿裤。
他两手的掌根夹着包装袋到嘴边,用牙齿咬开一道口子,抖出里面的白花花,在地板上铺平展。
接着,他手腕勾着床头柜,用力到青筋乍现,抬起了半侧的臀,另一只手快速地瞎摸着,把纸尿裤怼到臀部下方。
那半侧如法炮制。
最后,他将纸尿裤的边边夹在两指之间,靠手指的肌张力,将其夹住,拖到小腹前,黏上魔术贴,再用掌根摁压几下,以确保裤裤不会松脱。
漏人家地板上多失礼貌。
单是设想,冯星晚烫红的脸便烫上加烫,他垂眸,浓而长的眼睫拦不住眼底的羞涩。
他又按魔术贴按了好几下。
酒吧晚六点营业,他白天饮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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