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晚霞终于消失在天边,夜色缓缓笼罩住整个村子,原本应该日入而息的夜晚却被数点星火打破。
穆棠棠手执着火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你寻到了吗?”
叶承尘摇头:“没有。”他表情凝着,带来了另一个更加令人窒息的消息。
“刚才询问过的人家里,也有一家的孩子不见了。”
穆棠棠倒吸一口凉气。
身后刘姨等人的低泣声接连不断,穆棠棠脑中一团乱麻,他们行动的速度不算慢,可是到现在为止,阿南的踪迹还没找到不说,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不见了,究竟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两个孩子无声无息地带走,还没被任何人发现?
“我们先再找一会儿。”叶承尘冷静地交待安排,“再过两天如果还没找到,我会立刻上报调人过来,把附近的村子都搜查一遍。”
这个时代最快的交通工具也不过是马车,想来那人也不可能跑太远。
穆棠棠点头认同,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又有两个孩子不见了。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微妙的恐慌之中,茶余饭后都在讨论着孩子失踪的情况,有孩子的人家这两天也赶紧跟自己的孩子耳提面命,不准再偷跑出去玩耍。丢了孩子的人们则痛哭流涕地跑到叶承尘跟前,希望他能施以援手。
一个村妇抹着眼泪,她是第二天发现丢孩子的那位:“俺们家阿雨社日回来,便一直吵着还想去找阿兰还钱,我听说有孩子丢了便不许,结果她自己却偷跑出去了,等到发现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一旁满头大汗的里正闻言,赶忙唤人把阿兰一家叫来,问阿兰当天的情况。
阿兰很拘谨害怕,但也知道是为了找她的朋友阿雨,于是颤着声音交代道:“我们那天早上······一起去闹长龙了,然后阿雨说她肚子饿,我们就一起去买吃的,阿雨想吃糖果儿······”
旁边听着的穆棠棠突然打断她的话:“吃什么?!”
阿兰被穆棠棠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惊惶不定。
穆棠棠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向阿兰道歉,拿过一团社糕哄她:“不好意思阿兰,姐姐刚才激动了,你能再详细说说阿雨想吃糖果儿的事吗?”
如果她没有记错,昨晚刘姨找她哭诉的时候也提过一嘴糖果儿。
“就是,我们看到村口有人在卖糖果儿。”阿兰小心接过社糕继续道,“但是阿雨没有零用,所以我就买了两支,她一个我一个。”
“然后呢?”穆棠棠追问。
阿兰摇摇头:“我们一起吃了糖果儿,又到处玩了一会儿,阿雨就说她要回家了,而且,后来阿雨也没来找我。”
至于第二天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阿雨如何不见的,她就一概不知了。
穆棠棠闻言,轻叹一口气揉揉额角。
按理来讲此事本不该她管,但一来见到村子里孩子失踪,她有心想帮忙,二来,就在社日刘娘找上门来时,穆棠棠久违地触发了新的支线任务——“找回失踪的孩子”。
然而搜也搜了,问也问了,结果还是一筹莫展,她不禁有些无力。
“那卖糖果儿的人,你还有印象么?”叶承尘问阿兰。
穆棠棠动作一顿,几人的目光期待地望向阿兰。
“这······”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下,阿兰迟凝神想了片刻,突然皱起眉头按住脑袋,“我好像······我记不到了······”
穆棠棠不由地眯了眯眼睛,和身旁的叶承尘对视一瞬。
旁边的里正见问不出什么问题,便摆摆头把阿兰放了回去,一面搓着手问叶承尘。
“大人,您看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叶承尘没有回答里正,而是看向穆棠棠,她刚才突然去跟另外几位丢了孩子的乡民们聊了些什么,片刻后回转身走来。
叶承尘见她面色沉重,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穆棠棠眼神闪了闪,道:“刚才阿兰说她和阿雨一起买了糖果儿吃,我便想起社日那天刘姨也跟我提过阿南也买过那糖果儿,刚才我又问了另外几个丢孩子的,他们的孩子也多多少少和那卖糖果儿的接触过。”
里正眼前一亮,但随后又立马紧张起来:“那这么说,那人岂不是专门对着买他糖果儿的孩子下手?”
叶承尘谨慎地没有开口,他见穆棠棠依旧眉头紧皱,估计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穆棠棠接着开口了:“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但是······”
她来回踱着步子,一手托着下巴:“我刚才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如果那人的目标真是买糖果儿的小孩,还能在我们连天的搜查之下拐走另外两个孩子,那他为什么只拐了这几个孩子呢?”
里正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照你这意思,难不成还非要把所有孩子拐走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穆棠棠紧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买糖果儿并不是那个人拐走小孩的标准。”一旁冷静旁听的叶承尘开口了。
“对,或者说,这只是一个中间的接触手段。”穆棠棠打了个响指,“你们还记不记得,刚才阿兰提到过社日那天阿雨没有零用,我去问了一下阿雨的阿爹和阿娘。”她举起手,每说一句便摁下一根手指。
“阿雨娘说,因为阿雨社日前几天不听话犯了错,于是社日当天他们便没给她零用,且想要去找阿兰还钱还被阻止。”
“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是······”
“当初刘姨来找我,说过阿南因着想买糖果儿和她闹了脾气。”
“而另外两个孩子里,一个因为不小心碰倒了商贩的东西被阿爹当街打了一顿,另一个······”
穆棠棠顿了顿:“她阿爹只给她弟弟买了糖果儿,没给她买。”
叶承尘的眼神中蓦然划过一丝光亮:“你的意思是······”
穆棠棠点点头:“没错。”
一旁的里正抠了抠脑袋,等等,这两人都在说些什么?明明他也在旁边听,怎么就没听懂呢?
“而且,要想检验这个猜想不难。”穆棠棠思索片刻,果断道,“今晚我们便来试一试,若能引蛇出洞便可,若不行······”穆棠棠低咳两声,冲叶承尘眨眨眼,“你再喊人来也不迟。”
“好。”叶承尘颔首,“就我们两个吗?”
穆棠棠摩挲着下巴,突然邪魅一笑:“当然不是。”
“什么?想让我演小孩儿?!!”青谷拍案而起,“不行!!绝对不可能!!!”他堂堂一个百年老妖怪,怎么可能屈尊去做这种事?!
穆棠棠也知道这个请求实在强人所难,但事已至此,除了青谷之外她找不出第二个既长得像小孩又有一定自保能力的人了。
“村里的孩子已经丢了有四个了。”穆棠棠恳切地望着青谷,双手合十,“若是再找不到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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