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林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外面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一股燥热。
他知道明天这一仗,不好打。
佐佐木不是傻子。
他是日军第二十七师团的联队长,作战经验丰富,手段残忍。
护卫部队也是日军的精锐。
但这一仗,非打不可。
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行动。
这是一次审判。
是一次代表着这片土地上所有死难者,对侵略者进行的正义的审判。
与此同时,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由美子还没睡。
她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一份关于冀东地区“治安肃正”的报告。
报告上说,冀东的八路军最近活动频繁,似乎有向西转移的迹象。
“向西?”
她皱了皱眉。
向西就是冀中。
难道这两股八路军想要汇合?
**由美子拿起红笔,在地图上的迁安县位置画了一个问号。
“佐佐木君明天要去迁安?”她问身边的副官。
“是的。佐佐木大佐认为,迁安地区的治安已经基本稳定,需要去安抚一下当地的维持会。”
“安抚?”
**由美子冷笑了一声,她太了解那个佐佐木了。
那就是个屠夫,脑子里只有杀戮。
所谓的“安抚”,不过是去搜刮财物和展示武力罢了。
“告诉佐佐木。”
她合上报告,淡淡地说道。
“让他小心点,冀中的那个墨虽然躲起来了,但他的影子还在。**人有句古话,叫‘兔死狐悲’。现在冀中的兔子急了,冀东的狐狸,恐怕也要咬人了。”
副官愣了一下,似乎觉得**由美子有些多虑。
“佐佐木大佐带了一个加强中队的护卫,还有装甲车。应该没问题。”
“希望如此吧。”
**由美子站起身,走到窗前。
她看着窗外那轮残月,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丝烦躁。
总觉得,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在这华北平原上慢慢张开。
而这张网的编织者,不仅仅是那个“墨”。
还有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个,被仇恨点燃了怒火的普通人。
“佐佐木……”
她喃喃自语。
“你最好祈祷,你没有被那些鬼魂给盯上。”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军队。
而是复仇者!
……
翼东,干河草。
七月的风穿过迁安县干河草的青纱帐,发出一种类似于绸缎撕裂的声响。
高粱长得真好啊,叶子宽大得像是能遮住头顶所有的阳光,根茎深深地扎进这片黑褐色的泥土里,贪婪地吮吸着水分。
如果你仔细闻,能闻到空气里那种植物特有的腥气,那是生长的味道,也是腐烂的味道。
在这片绿色的海洋深处,藏着一千多双眼睛。
他们趴在潮湿的泥地上,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流进眼睛里,有点涩,有点疼。
但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雕刻在时光里的石像,或者说,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却还没来得及洗去身上硫磺味的恶鬼。
兰瑞庭握着那支驳壳枪,枪柄上的木纹已经被手汗浸得发黑。
他抬起头,透过高粱叶的缝隙,看了一眼头顶那片蓝得让人心碎的天空。
云很白,像是那年大年三十,潘家峪村口堆着的雪。
记忆这东西,有时候像是一把钝刀子,割不死你,却能让你在每一个深夜里疼得死去活来。
有时候它又像是一场不愿醒来的大梦。
梦里有热腾腾的饺子,有红彤彤的窗花,还有那个穿着新棉袄、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一串糖葫芦,脆生生地喊:“爹,过年啦!”
兰瑞庭闭上了眼睛。
哪怕是在这杀机四伏的伏击阵地上,哪怕是在这闷热得让人窒息的青纱帐里。
他依然能清晰地听见那个声音。
那是记忆的回响。
那是来自一九四一年一月二十五日的,永恒的回响。
“团长,喝口水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兰瑞庭的思绪。
是一连的小虎。
这孩子今年也才十六岁,脸上还带着那种没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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