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芷的这间正房,是典型的北方“四梁八柱”式木结构建筑。
屋子正中央,一根粗壮的、需要两人才能合抱的柏木立柱,稳稳地支撑着整个屋顶的重量。
这根立柱就是陈墨计划中,通往生路的第一级台阶。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赵长风从背囊里,解下了两副飞爪和绳索。
一副他自己留下。
另一副,扔给了韦珍。
可以说他们两人是整个团队里,攀爬技术最好的人。
“我和韦队长先上。”
赵长风压低了声音,对陈墨说道。
“清理掉屋顶上可能存在的哨兵后,再放绳子下来接应你们。”
陈墨点了点头,知道这是最稳妥的方案。
赵长风后退了两步,掂了掂手里的飞爪。
没有选择直接向上抛,那样动静太大,容易惊动外面的人。
他看准了房梁与立柱交接处的一个卯榫结构,手臂一抖,飞爪带着绳索,像一条灵蛇,不是向上飞,而是盘旋着,“嗖”的一声,缠了上去。
绳索在粗糙的木头上,一圈一圈地,收紧。
赵长风用力拽了拽,确认固定牢固后,便手脚并用,像一只沉默的、向上攀爬的壁虎,悄无声息地,顺着立柱,爬了上去。
韦珍紧随其后。
她虽然只有一只手臂,但动作,却比赵长风更加简洁和高效。
几乎完全是靠着惊人的臂力和腰腹力量,将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上提升。
屋子里只剩下陈墨、林晚和沈清芷三个人。
沈清芷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便于行动的夜行衣。
那件水蓝色的睡袍,被随意地,扔在了贵妃榻上,像一具被蜕下的、美丽的蝉蜕。
她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攀爬的韦珍,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讥诮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凝重和敬佩。
沈清芷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独臂的女人,身体里蕴藏着一种何等恐怖的力量和意志力……
很快,赵长风和韦珍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屋顶横梁的阴影里。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等待。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陈墨侧耳仔细地听着屋顶上传来的动静。
他能听到,雨点打在瓦片上,那细密的“沙沙”声。
也能听到,远处伪军巡逻队,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但他听不到,任何属于打斗或者挣扎的声音。
这说明一切顺利。
果然,不到两分钟。
屋顶的正上方,那块用来通风和采光的天窗木板,被无声地,移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两根绳索从缝隙里垂了下来。
陈墨对林晚和沈清芷,打了个手势。
林晚第一个抓住绳索开始向上攀爬。
她的动作虽然没有赵长风他们那么专业,但却异常的轻盈和灵巧,像一只正在树枝间跳跃的、年幼的猫。
沈清芷第二个。
她的攀爬技巧,显然也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动作标准而又高效。
陈墨最后一个。
当他爬上屋顶,从天窗里钻出来的时候,一股夹杂着雨丝的、冰冷而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
他看到了赵长风和韦珍。
也看到了,在他们脚下,两个被割断了喉咙、悄无声息地,倒在屋脊阴影里的、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日本特务。
他们的手里还握着,带了**的南部十四式**。
很显然,这两个人就是日军布下的、负责从制高点,监视和封锁整个院子的“暗哨”。
赵长风对陈墨,比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陈墨点了点头,匍匐在湿滑的瓦片上,向着屋脊的边缘,慢慢地,爬了过去。
从这里,他可以俯瞰到整个福源巷,以及周围的几条街道。
眼前的景象,让他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十七号院的周围,那些看似平静的、漆黑的院落里、墙角下、甚至是下水道的井盖旁,都潜伏着一个个模糊的、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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