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比**本身蔓延得更快。
当“鬼子往水里下毒”的消息,通过交通员的口耳相传,传遍了根据地的每一个地下角落时。
一种前所未有看不见的恐惧,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枪炮看得见,摸得着。
**,也是条好汉。
可这无色无味的毒,却像一个无处不在的、潜伏在暗影里的鬼魂。
你不知道它在哪里,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找上你。
甚至,连自己是**的,都搞不清楚。
一时间,整个根据地都陷入了一种诡异死寂般的瘫痪之中。
地道工程,停了。
军事训练,也停了。
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地喝一口水。
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的水缸,盖得严严实实。
仅有的一点存水,成了比金子还宝贵的东西。
大人可以忍着,但那些生病的孩子,因为高烧和脱水,哭喊着要水喝的声音,像一把把钝刀子,在每个大人的心上,来回地割。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三拨人的身上……
李家坞,地下医疗站。
这里,已经成了整个根据地的“疾控中心”。
白琳已经连续四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她的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原本一丝不苟的白大褂,也沾满了病人的呕吐物和药草的汁液。
她的身边,围着十几个从各个村子,紧急抽调上来的、根据地的“土医生”。
有上了年纪的、靠着一本祖传药方行医的老中医。
有跟着部队学了几天包扎的卫生员。
甚至,还有一个在城里药铺当过几年学徒的年轻人。
这就是他们医疗力量的全部家底。
一张门板上铺着一块白布。
白布上,放着几个玻璃瓶。
瓶子里装着从不同村庄的水井里,取来的水样。
白琳正在用最原始,也是她唯一能用的方法——化学沉淀和焰色反应,来试图分析水里的成分。
没有试管,就用缴获来的、日军的玻璃药瓶代替。
没有酒精灯,就让一个战士,用一根吹管,对着油灯的火苗,吹出稳定的、高温的火焰。
她将最后一点存货的硝酸银溶液,滴入一个水样中。
水样,立刻变得浑浊起来,出现大量的白色沉淀。
“是氯化物。”
白琳用沙哑的声音,对身边的老中医说道。
“水里,含有大量的氯化物。但,这只是普通的盐分,不会致命。”
她又用一根干净的铂丝,沾了一点水样,放到火焰上灼烧。
火焰,呈现出一种明亮的、属于钠离子的黄色。
没有任何异常的颜色。
“排除了重金属**的可能。”
她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凝重了。
所有的常规检测手段,都失效了。
这说明敌人投下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甚至可能是最新研制的、结构稳定的有机化合物。
以根据地现有的、近乎于零的检测条件,想分析出它的具体成分,无异于天方夜谭。
“白大夫。”
那个当过药铺学徒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递上了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汤药。
“王先生说,这方子叫‘甘草绿豆解毒汤’。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解百毒的方子。要不……给孩子们,试试?”
白琳看着那碗颜色可疑的汤药,又看了看旁边,那些因为脱水,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奄奄一息的孩子们,心中充满了无力和挣扎。
她是受过现代医学系统教育的医生,知道,在没有明确病因的情况下,胡乱用药,很可能会加重病情。
但现在,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白琳端起那碗药,先自己喝了一小口。
一股难以形容混杂着草根和泥土的苦涩味,瞬间就充满了她的口腔。
……
另一边,饶阳县城外,一条通往马王庙的公路上。
韦珍和赵长风,正一动不动地,趴在一个小土坡的后面。
他们的身后,是二十个精悍的、从武工队和侦察连里,挑选出来的精英战士。
他们在这里,已经潜伏了整整一天一夜,目标不是运输队,也不是巡逻队。
而是,日军的“防疫给水班”。
根据陈墨的判断,敌人既然实施了大规模的**,就必然会派出小规模专业的技术部队,定期对水源进行取样,以检测**的浓度和效果。
而这些,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不像战斗人员的“技术兵”,就是他们唯一能获取到“解药”和情报的希望。
等待,是漫长而又焦灼的。
就在所有人的耐心,都快要被耗尽的时候。
远处,一辆挎斗摩托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来了!
赵长风的眼睛,瞬间亮了。
只见,那辆摩托车上坐着三个日本兵。
开车和负责警戒的,都穿着普通的军装。
但坐在车斗里的那个人,却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手里还提着一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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