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地道里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收拾行装,检查武器。
那种大战前的压抑感,再次笼罩了所有人。
刘宝财提着一盏光线调得很暗的马灯,带着两个民兵,推着一辆独轮车,正艰难地在那条通往村北枯井的废弃地道里穿行。
车上放着两口沉甸甸的木箱子,上面贴着封条。
“刘干事,这路不对吧?”
一个年轻的民兵擦了擦头上的汗。
“怎么越走越窄,空气也越来越闷了?俺记得前面好像塌了啊。”
“闭嘴!陈教员安排的还能有错?”
刘宝财回头呵斥了一句,但他的额头上也全是冷汗。
“前面就是出口了。快点!”
又走了几分钟,前面果然没路了。
一堆塌方的土石堵住了去路,只在顶端露出了一个通向地窖的小洞口。
“到了。”
刘宝财放下马灯,喘着粗气。
“你们两个,先把箱子卸下来。我去前面探探路。”
他指了指那个小洞口。
两个民兵不疑有他,开始搬箱子。
刘宝财趁机钻进了那个小洞。
这是个废弃的地窖,上面就是村北的一片荒地。透过顶棚的缝隙,甚至能看到一丝微弱的星光。
这里,是信号能传出去的最佳位置。
刘宝财的手在颤抖。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
看着不像是普通手电筒。
那是日军特工专用的——手电筒改装的摩尔斯码闪光器。
日军倒是舍得,手电本来就是珍贵的东西,更说这可以传递信息的。
而这手电筒可以通过,快速按动侧面的小开关,就能发出长短不同的闪光信号。
刘宝财心中谋算,只要发出特定的摩尔斯码组合,表示"目标正在转移,方位村北",外面的日军观察哨就能通过望远镜捕捉到闪光,通知炮兵进行覆盖。
到时候,乱军之中,他就可以趁机带着这两箱“黄金”溜之大吉。
有了这些钱,他可以去北平,去天津,过上神仙般的日子,再也不用在这个耗子洞里担惊受怕了。
“别怪我……别怪我……”
刘宝财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
“是你们非要跟皇军作对……是你们找死……”
他的手指,按向了开关。
“啪。”
突然一只冰冷的大手,像是铁钳一样,从黑暗中伸出来,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刘宝财的魂都吓飞了。
刚想尖叫,另一只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冰冷的**,贴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刘干事,这么晚了,给谁发信号呢?”
马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股地狱般的森寒。
……
十分钟后。
刘宝财被拖回了指挥部。
那两口箱子也被抬了回来。
箱盖被撬开,里面装的不是黄金,也不是药品,而是满满当当的——石头。
“噗通。”
刘宝财瘫软在地上,裤裆里流出一股骚臭的液体。
他看着坐在上面、面无表情的陈墨,又看了看旁边一脸震惊和痛心的王成政委。
“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
刘宝财开始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土地上,鲜血直流。
“鬼子抓了我老婆孩子……他们说我不干就要杀了我全家……政委!陈教员!看在我跟了队伍两年的份上,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王成政委气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刘宝财,手指都在哆嗦。
“你……你这个畜生!为了你一家人的命,你就把全村几百口人,往火坑里推?!大柳树村那三十一个乡亲,是不是你害死的?!”
刘宝财不敢说话,只是拼命地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高木信一的那些地图,也是你给的吧?”
陈墨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你利用管后勤的机会,借口勘察仓库,把几个村子的地道入口都摸清了。然后通过死信箱,传给了鬼子。”
“我……”
刘宝财想辩解,但在陈墨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面前,所有的谎言都卡在了喉咙里。
“带下去。”
王成政委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按纪律……**。”
“等等。”
陈墨突然出声阻止。
他站起身,走到刘宝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叛徒。
“**太便宜他了。而且,**会惊动鬼子。”
他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格斗**。
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陈……陈教员?”
王成愣了一下。
“我们要优待俘虏,虽然他是叛徒,但……”
“这是战争,政委。”
陈墨回过头,看着王成,眼神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硬。
“对他仁慈,就是对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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