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逢春自爆身份之后,叶家医馆就变得门庭若市,街坊邻居天天上门来攀交情。
说媒的闻着味儿就来了,跟雨后的春笋一样,一茬又一茬。
三五个媒婆围着苏逢春,嘴上一刻都不带停的。
“哎呦,我第一次见苏大人就觉得气度不凡,真是年少有为。”
“我们雁云城的姑娘个个都水灵的很啊,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出了名的贤良淑德,苏大人娶一个回家父母保证高兴的嘞!”
“苏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那王员外家的女儿可是个大家闺秀啊,不说是国色天香,也绝对称的上是美人一个了,听说你们早有渊源,是苏大人救了她父亲的性命,何不干脆结为秦晋之好呢。”
“郎才女貌的,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苏逢春对此等言论不胜其烦,只得哄骗他们自己已有婚配,可他们哪里是那么好糊弄走的。
“哪家男人还没个三妻四妾,你看那王员外,十几房的小妾,府上美人一个又一个,那叫一个来者不拒。”
“再看我们知府大人,除了续弦薛夫人,还不是纳了好几方小妾,夫妻间还不是和和美美的。”
柜台上算账的叶挽秋算盘打的啪啪响,珠子被拨动的飞快。
苏逢春见这群媒婆跟狗皮膏一样甩不掉,灵机一动,蛇形走位钻到了叶挽秋身后。
“王员外并非我救的,多亏了叶姑娘博学才揪出幕后黑手,我只是出点力罢了。”
“实不相瞒,我身体并不太好,时常生病受伤,故而比较喜欢像叶姑娘这种医术高明之人,还请各位仔细筛选,若有了结果再来告知也不迟。”
世人对女子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像叶挽秋这种离经叛道的属实不多,媒婆们也听出这话外之意,悻悻离去。
她们前脚刚走,苏逢春后脚就出门了。
除了黑衣人,就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查私盐。巡查使的身份已经公开,戏就得演下去,苏逢春就不得不干点巡查使该干的事情。
他每天都会去看县衙转一转,看一看卷宗,核查有无错漏,这些都可以成为考核依据。
苏逢春看了好几天的案卷和账簿,小毛病有,重大问题倒是没发现。
但他却发现这两天县衙的人总是会少一半,少掉的那一半不知道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私盐的事情他尚无头绪,决定一探究竟。
只见一堆人径直出门去了,各家各户都进了一遍,颇有一副人口普查的感觉。苏逢春只是远远的跟着,直到看见为首的陈捕头带人进了叶家医馆。
别人家里他去不得,叶家那不是如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苏逢春一站到门口就看见叶老爹正在拿钱给陈捕头,他眼眸一紧,端着嗓子的寒冷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陈捕头,这是何意啊?”
“巡查使大人,您怎么在这。”陈捕头扭头看见他,手底下的人默契的让开了一条路。
“我不在这,你就好讹诈他们了吗。”
“不是,大人您误会了,这不是讹诈,这是规矩。”
“这是雁云城的规矩,还是你的规矩啊。”
苏逢春的话语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却已经让陈捕头汗流浃背了,自知没说清楚的陈捕头向叶老爹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苏大人误会了。”
收折扇的破风声从门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身带有月下竹溪图的月白色的袍子缓缓从门外走进。
宽大的袖袍前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中折扇上已经换了一把,但扇尾还是坠着那青玉竹穗子,一晃一晃的。
薛青竹墨色的头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了一半,另一半左右各分了两缕搭在前胸,剩余的随其散落披在后背。
他过来的瞬间,带动些许微风,风中沾染了他身上的琥珀香气,温暖圆润,可苏逢春却皱了眉。
“苏大人,是这样的,今年雨水充沛,平江县的水位不断上涨,知府大人不忍百姓蒙难,遂倡募捐,集结人力前往支援,所得钱财均用于平江修堤建坝。”
“有灾情就应该上报朝廷,陛下自会派人前往赈灾,全凭一个城池的募捐,不过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这是平江县的事情,募捐也轮不到雁云城的百姓,借花献佛被你说的这么高尚,你也是长了张好嘴啊。”苏逢春毫不掩饰对薛青竹的不喜,嘴下半分不留情面。
“唉,逢春,话不是这么说的,”叶老爹以和为贵,插嘴打断,“难得知府为百姓着想,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儿啊,再说了,平江县与我县相临,唇亡齿寒了不是。”
“叶大夫所言极是,灾情已经上报过了,只是一来一去耗时颇多,只怕朝廷的赈灾银还没到,平江就淹了。知府不过是未雨绸缪为百姓计,他命我等筹集好善款,三日后带上物资出发平江县挡上一挡。”
叶母柔和亲切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就抚平了苏逢春心中怒气:“逢春啊,是这样,你初来乍到的可能不太明白,我们雁云城和平江县辅车相依,互相挟持好多年了,不是突然才上演兄弟情深的,助人也是助己。”
她站到苏逢春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你别添乱了行吗。”叶挽秋白了他一眼,又从她爹手中拿了银子递给陈捕头,“陈捕头日无暇晷,时间如此宝贵,想必还要前往下一家,就不留您喝茶了。”
人走后叶老爹转身泡茶去了,招呼苏逢春坐下。
“雁云城虽说是富庶,可就我这几个月观察,并非家家户户富裕,东街那一块确实富得流油,可西街完全又是另一个极端。”
苏逢春屁股还没坐热就忍不住发问:“看他们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募捐难道不是自愿吗?”
“你看他们那个样子,乌泱泱的一群人,跟强盗一样,谁敢不自愿。”叶挽秋端了盆瓜子过来,磕了几粒,抬起下巴朝苏逢春点了点,“但这次我站他,年年整这出,跟勒索有什么区别,别说西街了,我们医馆都得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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