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光为指引》
文/苏薄九2022.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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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常说半夜十二点,阴气重,不宜出门,尤其是深山,河边。
自接到这单外卖开始,老王头皮发麻地看着上面配送地址:宁清市福铜路44号。
本市人都知道这是当地唯一一所殡仪馆,奈何客人加了200的配送费,老王想着自家老母亲和三岁的娃,硬着头皮去往“黄泉”的路上。
刚下了一场雨,地上有些泥泞,开到福铜路路口,摩托车突然打不起火,老王脊背一凉,昏暗的路灯并没有给他多少安全感,闪烁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线路问题。
今天是农历七月半鬼节,开鬼门关的日子,老王硬着头皮推动摩托车却听到了沙沙的声音。
他草木皆兵,不敢回头,立马丢下车子快跑游,也不忘拿起客人的炸鸡,走的越快那声音也跟着他一起越快。
最后他干脆跑起来,不知道跑了多远撞到个东西,摔在地上大叫了一声。
背后的灯光照下来,老王隐约辨认出眼前是个高瘦的男人,身穿一身黑衣,带着白色口罩,周身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刺鼻。
老王一时分不清是不是黑白无常来索命,哆嗦着说:“你,你是人还是…”
似乎是见多了这种情况,男人清冷的声音吐出一个字:“人。”
他半蹲想扶面前摔在地上的人起来,老王却半信半疑护着手中的炸鸡:“后面有东西跟着我!”
“?”
邬言抬眸望去,黑夜底下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灯光晦暗,树叶沙沙作响,只传来几声乌鸦叫。
老王看着身后空空如也解释道:“不对,肯定有,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
“大叔,那是你裤子摩擦的声音吧。”少年爽朗的笑声从黑衣男人背后传出。
方琛笑了笑,看着老王手中的炸鸡:“0493,是邬老师的外卖吗?”
年轻小伙的笑容让老王心里安稳了几分,站起来看了看手中的炸鸡,擦了把汗还好没撒。
邬言把炸鸡交给方琛对老王说道:“我送你出去吧。”
老王这才放下了心,刚才或许是自己紧张过度:“谢谢,谢谢。”
走到路口,邬言顺便给老王修了下车,没什么大问题,因为这里路不太好走,小石子卡住了轮胎。
回到殡仪馆,邬言脱下外套抖了抖衣服上落下的毛毛细雨,范开济吃得正起劲招呼道:“小言,快来吃。”
邬言看休息室里一老一小吃的开心:“你们吃吧,我不吃油炸食品。”
方琛放下鸡腿擦了擦嘴,毕竟是他联合范老师坑了邬老师一把,心里愧疚:“邬老师,车子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到,您不先吃点?”
邬言点点头,正当方琛准备让位置时,就听到他说:“听说这次的往生者是家长不注意,小孩掉油锅里没救回来。”
“……”
两人皆是沉默。
一个小时后,殡仪馆的车到了,夫妻的哭声让整个馆陷入了哀沉的氛围。
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显示小朋友才三岁,百分之九十五被烫伤,移植罗非鱼皮后死于急性免疫排斥反应。
这次的面容修复难度很大,为了不让家属看到可怕的鱼皮,遮暇和粉底用到见底。
方琛才来实习两个月第一次见这场面在一旁吐得脸色惨白,转头见邬言拿着化妆刷认真给往生者修复面容,眉头都不皱一下,突然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的几分,原来男人拿起化妆品一点也不娘。
只是这小朋友最后的归宿仍在火化炉。
送走一位往生者,他们全身消毒过后,值班室的炸鸡已经凉了,也没啥胃口。
方琛看着就一股反胃,把炸鸡推给了刚从医院回来的耿洪远:“你吃。”
“我不吃。”他跟方琛同一时间进来实习自然也是没见过这场面,坐车从医院到殡仪馆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也只能跟家属说声抱歉他晕车。
方琛觉得有必要要给自己洗脑,打开视频软件:“我要看我女神的新剧。”
耿鸿远穿上白大褂好奇看了一眼,是最近热播的古装武侠剧。
女主的打戏行如流水被营销号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服道化也还原了传统文化:“这女演员,看的有些眼熟啊。”
方琛眼睛一亮,暂停在女主的画面:“介绍一下,我女神,池意。十三岁出道,二十岁获得最佳女配角金鸡奖,二十二岁……”
耿鸿远踢了他一脚:“这又不是你女朋友一副骄傲的什么劲。”
方琛傻笑:“不,这是我老婆。”
“脑残粉。”
他们正闹着,邬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说:“精力很足?”
两人立马站起来:“没有没有,邬老师,我们马上去睡。”
方琛关上平板的时候邬言看到了画面上的一幕,女人眼中充满戾气,提着剑在战场上厮杀,战损伤丝毫看不出一丝的落魄,嘴角的血浆滴在土地上像是盛开的曼珠沙华。
他淡淡收回了眼神。
*
早晨七点,电话铃响打破了寂静,方琛从床上弹起来,冲到外面接电话:“喂,您好,宁清殡仪馆。”
方琛顶着诺大的黑眼圈,脑子还没开机,听到电话里的事突然清醒:“好的,马上。”
他一把掀开耿鸿远的被子:“耿鸿远,快去叫老师,车要到了。”
耿鸿远翻了个身:“你在做梦呢,司机都还没派出去,哪来的车。”
“是个有钱人家自己开车过来。”
三秒后,耿鸿远猛得爬起来往办公室跑,来不及敲门:“邬老师,车要到了。家属自己开车来的。”
邬言靠在椅子上休息,听到声音睁开双眼,神色尽显疲惫“嗯。”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嗓音,让耿鸿远忽然想起自己忘记敲门。
他打算退出去关上门重新进,被邬言喊了句:“等等。”
耿鸿远定在原定不敢动,只一会邬言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皱眉看着眼前少年嘴边的痕迹:“口水擦擦。”
耿鸿远连忙道歉,随手擦了擦嘴:“不好意思,老师。”
任谁在快下夜班来活干都自认倒霉。
邬言一晚上送走了三个往生者,范开济怕他累着,便让他带着两个实习生去门口接家属。
了解到具体信息才知这次往生者是池家大少爷,也是躺在病床上五六年的人了。
夏日太阳出的早,待池家灵车开到殡仪馆隐约露出个轮廓。
三辆加长保姆车停在殡仪馆门口还是少见,上面乌泱泱下来一群人,穿着黑白相间的西装,为首的几位女家属哭声此起彼伏,显得嘈杂。
邬言已然习惯这场面,带着实习生把往生者推进了房间。
邬言想帮忙却被范开济拦住了:“这边我来,你回去洗洗,不是还要去看你母亲?”
他自是不会提前下班,但老范态度坚决,便想着出去安抚家属。
邬言转身透过窗户看到个穿着黑色长裙,戴着黑色圆礼帽的女人在树丛里鬼鬼祟祟,瞧这高档私人订制价值不菲的穿搭应是池家人。
邬言走到她面前想开口劝阻正想说这里不能乱走,那女人举着手机问:“您好,知道这里wifi多少吗?”
邬言霎时间噎住了。
池意接到公司紧急电话,只是信号不好讲电话一卡一卡的,便举着手机在这里蹭信号,见到向她走来高挑的帅哥一时情急才问出了这不礼貌的话。
等了许久,对方没吭声池意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把帽子抬起一点,眼前男人的五官看得更清楚了,双眼之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凌厉,她有些诧异:“你是哑巴?”
邬言看清面前女人的脸庞,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太起来,只是听完她说的话来不及细想便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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