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代测？你俩胆子也是真够大的！”自从接了那个电话后，严靖就气得脑中一直嗡嗡响，站在那拿着一张纸上下煽动给自己顺气，“同性别也稍微能理解，你俩一男一女是真当老师眼睛不好使啊！”
两个人低着头像鹌鹑一样站在她对面。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情绪：“还有什么项目没有测试？”
“...都还没测呢。”黄澄扣着自己的手小声回答。
“行，反正今天我也没有什么事干，我就在这盯着你俩测。”她拉过放在一边的凳子，双腿岔开坐在上面，“去排队吧。”
“别嘛...老师，这多麻烦您，我保证不再投机取巧了。”黄澄的脸皱成一根小苦瓜，撇着嘴看她。
严靖铁了心充耳不闻。
黄澄只好偷偷冲言和年挤眉弄眼：“走，我们先去测身高体重。”
他点头。
“两个人给我分开测不同的项目！”
黄澄一抖，几番犹豫后闭眼摆手将测身高体重的机会让给了言和年，毕竟他也算是被自己牵扯过来的。
他停在那里看她几眼，抿唇走向了肺活量那边。
听说自家儿子要在学校体测，言文祥捐了一大批体育器材，吹肺活量的工具也都是一次性的。
“欸，你去哪啊，身高体重在这边。”黄澄见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开口喊住他。
他顿了一下，移开视线道：“不用，我想测肺活量。”
见他俩居然还开始推脱，严靖愈发冒火，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行了，别考虑测什么了，那边跑道上的项目结束了，两人都给我过去测八百一千！”
闻言，黄澄瞳孔蓦然睁大，惊恐地摇头：“不要啊老师，我腿疼...”
“没得商量，这种事和考试作弊一样严重，必须得让你俩长个教训！可以跳得不好，不及格，就是不允许代测！”
她被说得心虚，没再出声反驳，耷拉着脑袋拖着腿慢腾腾地跟在严靖身后走，像被戴上镣铐巡街展示的死刑犯。
“哎...”时不时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沧桑衰老了五十岁。
言和年则在后面推着小推车跟着。
“还有那个推车，今天给我带回家！”车轮碾过木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跳动着踩住严靖此时脆弱敏感的神经。
闻言，他稍停了片刻，继续“嗡嗡嗡”推着上前。
来到操场时，负责八百一千的体育老师早就在那等着了。
遮阳伞下，男生们排了不长不短的一列队，身上穿着绿色带数字的背心，离近看去，还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老师好。”徐闻笑着打招呼，随后眼神诧异，有些疑惑他俩怎么会跟着严靖来操场。
禾瓷话正愁该用什么借口来给徐闻送水，看见在这站着的黄澄后，眼眸一亮，冲她走过来。
“朱老师，这轮测的是男生吗？”严靖轻点头回应徐闻的问候，给体测老师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朱君点头接过：“对，先测男生，下一轮再测女生。”
“还有空位置吗？”
“今天没啥人测，还有好几个呢。”
“行。”
严靖一番交涉，转身示意言和年去拿一个背心穿上，自己对着跑道坐在遮阳伞下的小马扎上。
他微抿唇，把手里小推车的脚刹关上放在草地上，轻皱眉从框里拿出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衣服穿上，站在徐闻身后。
那边刚喝完几瓶果茶的刘端悦，一扭头发现自己小组里的人都不见了，摸摸头有些困惑：“章鹏，你看见徐兄弟他们了吗？”
“刚刚我上厕所回来好像在操场上看见他们了，班主任也在。”
他把手里的垃圾扔了后，颠颠地跑过去时，一声哨响，男生组已经开始测试了。
其他人堵住一口气向前跑时，言和年和徐闻在后面步伐缓慢，跑步姿势标准，像公园里健身的老大爷。
不久就和第一名拉开半圈的差距。
“跑起来！这次体测不合格的人数如果过多，中午的大课间也会用来跑步的！”严靖坐在那里吼着。
原本黄澄觉得他俩这样遛弯挺好的，一听这话，急了。
她当然知道在只累一次和次次都累中选择哪个，也双手作喇叭状喊道：“跑！言和年，跑起来，你就是我们全班的希望啊！”
风声拖拽着黄澄凌冽的少女音，掠过绿茵茵的草地，灌进言和年耳朵里。
他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默默加快了一点速度，跑在徐闻前面。
刘端悦左右摇晃，看见站在一起的黄澄禾瓷话，突然明白了他言兄弟加速的原因，情绪高昂：“跑啊！言兄弟！跑！超过徐兄弟！”
喊出后又觉得自己不可以厚此薄彼，再次道：“徐兄弟你也跑啊！不要落后！”
原本并排慢跑的两人，突然有一人打破了这种平衡，徐闻觉得自己像遭到了背叛一样，扶好镜框也缓缓提升了速度。
两人都默默憋着一口气在争夺倒数第二。
只是看着盛光照射下发白发亮的跑道，黄澄就一阵腿软。
她的视线从操场上溜走，落在严靖身上，蹙着远山眉绞尽脑汁思考用什么借口能让她放过自己。
严靖察觉到她的视线，正要开口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熟悉的场景，相似的黑脸，她脚步匆匆走回班级休息区。
走前她警告：“好好待着，我一会儿就过来，别耍小动作。”
“欸！”
黄澄应声后一屁股坐在她刚才坐的马扎上，脸上挂着笑，重新打开遮阳伞，像公园里在阳光下犯懒的猫。
她招招手让刘端悦过来：“痛痛啊，咱班主任不是买果茶了嘛，我刚摔倒腿还痛着，去给我拿一瓶过来呗。”
“你和言兄弟的我喝过了。”
“啥？”
“班主任说不让给你俩留，让我全喝了。”
“然后你一人就喝了三瓶，还喝完了？”
他摇头：“不，是四瓶，老师自己那瓶也喝不下去了，都给我了。”
黄澄撇撇嘴，目光隐晦地落在他的肚子上。
居然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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