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山匪独成一派,与官府和四大家都不沾边,居于山林,以错综复杂的地势为保障,善攻易防,官府很是头疼。
但好在这些山匪貌似有自己的行事规矩,不张扬不乱杀无辜,唯独就逮着四大家使劲儿地撸。
当初崔家茶叶的利润高,运起来也麻烦,目标太大,为防山匪崔家几乎把扬州城内的镖局都请遍了,可该劫的照样被劫。
钱家的盐,卢家的布匹,没有谁能幸免。
就连朴家,也没能逃过魔爪,半年前运回来的一船珠宝刚到港口,便从水底下冒出来了一帮子‘水鬼’,把朴家的船团团围住,又烧又抢,船沉下去,一船的东西全没了。
朴家的人也派人清缴过,那些山匪实在太过于狡猾,每回都能提前探到风声,人去楼空,过段日子又卷土重来。
四大家也不能把精力全都花费在剿匪身上,久而久之,都咬碎牙认了栽,丢的东西自认倒霉,权当喂了狗。
今日钱家七娘子先派人去山头递了信,说明了来意,对方会不会见,尚不知情。
来之前,宋允执也曾听过扬州**,专挑四大家下手,未曾残害过百姓。朝廷的目标此次在四大家身上,皇帝登基了五年,金陵、洛阳、长安相继已归顺,只剩下扬州。
扬州海运占了大虞一半收成,全握在了朴家手中,且朴家并没有想要上交的意思,还妄图与平昌王府结亲,从商入官。
朝廷与朴家迟早得一战。
他必须要拿到朴家助崔家走私的证据,是以,宋允执今夜前去,没打算与**一战,只需要拿到两船茶叶,以此追溯来源,找出崔家先前在蜀州走私的窝点。
夜路难走,进入山林后,马车越来越缓慢,最后停下,几人换上了马匹,往前漫步目的地行驶了一段,便瞧见了一盏灯火从山林深处透了过来。
阿金惊喜地道:“姑爷,人来了。
宋允执策马,带队跟上前方的灯火,约莫走了两刻,前方突然开阔,深邃的山坳间建了一处寨子,此时寨子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每一盏灯火下均有山匪保守,或手持弯刀或弓箭,虎视眈眈地对着几人前来的方向。
领灯的人一嗓子吼开,冲里面的人传信,“钱家七姑爷到。
阿金没忍住,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宋允执回头看他。
阿金忙敛下笑,低声道:“姑爷的名声还挺大。
还不得接受。
可见这人,任何事情习惯了就好。
“七姑爷请。前方寨子的门打开,出来了一行人,身穿粗布,手里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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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逼人的弯刀‘迎接’宋允执翻身下马带着钱家的护卫入内。
寨子的结构多为竹青搭建很简陋但比宋允执想的要大后背靠山竹楼依山而建足足有五层高。
带路的人说的是长安方言语速慢时宋允执还能听懂一些但那人说话如同放爆竹噼里啪啦说完回头见宋允执一行人还跟在后面便凶神恶煞地指向了宋允执
其余人不能再跟上去。
几个人上去都一样宋允执无所谓。
正欲前行阿金走了两步靠近他耳边悄声道:“姑爷见了面先不急着给他信函此处咱们不熟打探好地形有情况了立马逃小的就在下面等着姑爷。”
宋允执点头。
之后便独自一人随着领路的山匪上了顶层。
适才在底下往上看层楼看似悬空上来后发现山为斜坡脚下所踩均为实土领路的人推开了一扇木门“七姑爷稍等一会儿少主刚起来还未更衣。”
宋允执听他称其为少主大抵猜到今夜要见的人年岁。
果然一炷香后门口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
公子穿青色衫袍面上罩一副青黑面具挡住了下半张脸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与宋允执的清寂和不同温润玉色。
人如濯濯如春月柳。
进来后他没先说话立在门口沉默打探了一阵宋允执。
似乎有些意外不确定跟前这位鸣珂锵玉的贵气公子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他问道:“钱家的七姑爷?”
宋允执也一直在注意他他身上麻布粗衣挡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文雅与底下的那些山匪不同此人不像是个土匪。
宋允执问道:“阁下是?”
“小生不才乃这座寨子的少主。”青衣公子坐去他对面的竹椅上提起茶杯与他倒茶举手投足皆乃君子风范抬目问道:“钱家要买茶叶买多少?”
崔家的货船乃万石船两船宋允执全都要“三十万。”
对方愣了愣问道:“七姑爷能做主?”
宋允执便从衣襟内掏出了钱铜给他的那封信递给了他“茶叶一到钱家自会备好银票。”
对方接过了信函缓缓打开信函里面的内容宋允执没拆开看一他没有拆人信函的习惯二大抵也相信钱七娘子很需要这笔茶叶。
是以他对她很信任。
可对面的公子在瞧见那封信后眸色明显不对劲了半晌后抬头便没有了适才的好颜色“七姑爷觉得自己有本事今夜能走出这里?”
宋允执已知不妙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青铜剑。
在对方扔下信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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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宋允执的目光瞟过去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
【账本在我手里不知值不值两船茶叶?】
宋允执心下一凉暗道妖女该死!已经来不及了底下的人突然骚动了起来一人高呼道:“把人擒住他偷了账本!”
激烈的打斗声打破了林子里的宁静宋允执知道阿金已经得手。
他又被算计了。
宋允执早已将这座寨子的地形记在了心里在对方的软剑袭上他喉咙的一刻宋允执身子后仰脚尖勾住了跟前的木几借力旋身手中的青铜剑带着锋利的寒光斩去对方腰在对方避开的一瞬他便从一旁的窗口翻身而下。
宋世子从小师承于长公主擅长飞檐走壁。
脚尖轻踩在一根根青竹屋梁上轻如飞燕在他身后的土匪少主也不简单步步紧逼招招致命誓要将他留下。
今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楼上等发现账本被盗再去追阿金已经冲出了寨子大门。
钱家的护卫保命要紧一个接一个地跑出了寨子外余下宋允执一个人在里面被追杀。
土匪不比崔家曾经的那些柴头每一人手上都沾过不少的血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把功夫极好的公子堵在中间轮番截杀。
火光燎到了他身上山风吹起了他的衣摆今夜他身上的月白衫袍是钱铜亲手选的在夜色中尤其耀眼此时却成为了活靶子。
然而公子手握青铜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凭一己之力挡住了山匪的弯刀躲过了暗箭。
唯有山匪少主攻上来时公子手中的青铜剑顾不过来长衫渐渐染了血迹他就像是杀不死的鬼魅一次次从少主和弯刀之下逃出生天身姿依旧修长而挺拔。
火光之外夜风肆虐于林间钱铜坐在马背上观了半天见他一挑百久经不倒也忍不住惊叹道:“他真的很能打。”
阿金把账本交给了钱铜有些看不下去了“小的去救姑爷。”
“等等。”钱铜道:“他还没叫我呢。”
她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能打。
话音刚落重围中的公子彷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朝这方望来山林里没有灯火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
但他肯定是怀疑了既如此她亲自去帮他吧。
否则事成之后他真的会杀了她。
钱铜勒紧了缰绳一夹马背阿金等人阻止都来不及便见她的马匹飞快地冲入了寨子
如此说着却往一旁的竹楼内扔出了好几枚****落地炸开烧起了一团团火光山匪担心她朝着人群扔来慌忙退开。
钱铜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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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与重围中的公子道:“昀稹,上马!
宋允执没叫暗卫,即便被逼到了穷途末路,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身份,他要慢慢地报复她,折磨她,让她知道他不好惹,不好骗...
他敢笃定,今夜她是来看他送死的。
让她失望了,他没那么容易死。
一直到见她单枪匹马闯进来救人的那一刻,宋允执心头还在想,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小娘子伸手来拉,他握上去的力道有些大,死死地捏着她的五指,坐上马背后依旧没有松开,可怜了前面的钱铜,疼得直抽凉气,可听到公子龇牙声后,又不得不咬牙忍着,夹紧马肚快速地冲出寨子,对候着外面的阿金和钱家护卫道:“姑爷接到了,撤!
千骑卷平冈,钱家的人马哪里还是来时的生疏和恐慌,训练有序,马匹冲往山下,所过林间,鸟兽齐窜,很快从密集的林子里上了宽阔的官道。
扬州的官道日夜都有行人商队,每隔一段距离,便有驿站把守,**不会再追上来。
安全了。
但谁也没说话,气氛很尴尬。
马蹄的笃笃声中,考验的都是人心的耐力,看谁最先憋不住,阿金实在受不了了,干瘪瘪地呵呵笑了两声,“咱们成功了,今夜回去非得喝酒庆祝一番!
钱铜没出声。
公子身上的冷气都快窜到她身上了,她觉得此时她若是答应庆祝,他手里的青铜剑说不定就要比划到她脖子上来。
这时候的公子正在气头上,她连呼吸都是错的,气氛差些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钱铜沉默,所有人都不敢吭声。毕竟适才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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