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觉时钱铜褪下了外面的罗衣
明亮的晨光之下玉石的流光与美人的肌肤在那幔帐内的方寸之地争艳媲美。
那大抵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世间最美的画卷。
宋允执愣住脚步立在那好半晌方才上前坐于床榻上伸手握住了她一截光洁的小臂正欲从她手里拿走腰带床上的美人儿一动转过身来初醒的眸子睁开慵懒问他:“你起来了?”
“嗯。”宋允执目光温柔低声道:“外面有人来了。”
他点的那香劲头也太大了怎么也睡不够钱铜艰难地爬起来剥开脸上的青丝问他:“来的王兆还是你的暗卫?问问朴怀朗昨夜回了扬州没有平昌王有没有与他动手...”
她说话时眼睛还是闭上的。
宋允执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再睡一会儿?”
钱铜摇头把手里的腰带递给了他“我已经醒了时辰不早了你先出去应付我很快出来。”
“好。”
宋允执起身离开了床榻往外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折身回来在钱铜错愕的目光下探身轻轻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轻柔的触碰如羽毛拂过痒意从额前的一片肌肤浸入汇成一股暖流蔓延至心口钱铜愣了愣抬眸时面上还有几分茫然与诧色。
宋允执温声道:“铜儿早安。”
宋世子眸子里的温情太过于诱人钱铜暂且忘记了他动不动便咬人的举动勾起脖子在他的唇上回以一吻“昀稹早安。”
两人过度了一个朦胧的黑夜头一次同时醒在了明亮的早晨。
夜色褪去了黑纱彼此清醒以对面上的神色无处可遁眸子靠得太近熟悉中又带着几分初次触碰的陌生耳尖不由都泛出了一层浅色的红晕。
心跳声越来越重欲念再一次有了萌芽的趋势在窜上来之前宋允执及时醒回神拉来被褥搭在她裸露的胳膊上温声道:“我先出去。”
“好。”
人走了钱铜才摸向自己滚烫的脸颊。
昨夜才亲过。
亲成了那样...
舌头还在疼她怎么又不长记性又想亲了。
她终于明白那些先祖们的昏招“把两人关在一起总会发生些什么...”都是年强气盛的年岁谁忍得住。
这才同床一日她不知道再住下去会亲成什么样...
美色误人天都亮成这样了扶茵那边应该带回了平昌王的消息钱铜拍了一下脸颊迫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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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清醒起身去找衣衫。
——
宋允执终于拿到了腰带系好后去了净房洗漱完才打开门。
进来的人是王兆和蒙青。
王兆先禀报:“王妃的棺椁已送出了知州府平昌王的兵马在今儿早上也撤走了沈公子退回到了淮南江口等世子的消息另外他带了一句话给世子...”
“什么话?”
王兆瞅了一眼内屋不敢说。
宋允执见他如此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想听“不必传达。”
王兆:......
宋允执不想听钱铜想外面的说话声她都听到了拂起珠帘人从里屋走了出来问王兆:“沈表弟又说我坏话?骂我是狐狸精还是妖女?”
她衣裳穿好了但不会挽发
王兆忙垂目赔笑“钱娘...世子妃说笑了沈公子可没说这样的话...”
没骂她狐狸精也没骂她妖女说她是个妖孽。原话是:“告诉宋兄即便是定了亲别什么都信她防着那妖孽一些总归没错。”
王兆打死也不敢说要说等他沈公子回来自己说吧。
禀报完王兆便走了出去。
剩下蒙青一人。
自从上回在马车旁被她迷昏之后蒙青还是第一次见到钱铜心中多少有些芥蒂防备着不敢上前。
钱铜认出了他主动招呼“蒙青?你回来了伤势如何?我都与你主子求了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叫他不要罚你的...”
蒙青头垂得更低了“主子没罚属下。”
钱铜疑惑“我怎么听王大人说你挨了板子...”
“属下失职自愿领罚。”
“哦。”
钱铜怵在那不动。
蒙青便也沉默。
安静了半晌钱铜反应过来自己打扰了他们说话笑了笑自觉道:“你们继续我去洗漱。”
人进去了净室蒙青才与宋允执禀报道:“属下查到了。”说完便把手中的卷宗递给了他。
见宋允执开始翻阅蒙青又道:“山寨成立已有几十年段元槿乃段老爷子的独子段少主出生时段夫人便撒手人寰段老爷子未再娶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从小视其为珍宝段元槿乃扬州土生土长的土匪。”
身世没问题。
与宋允执昨夜听到的一样。
还有一桩蒙青想了想禀报道:“寨子先前劫过不少人战乱年间尤其猖狂专挑路过的贵族下手据属下查来的消息十几年前定国公府裴夫人路过此地时曾遭段老爷子洗劫定国公府的小公爷落入段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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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手中,事后以此要挟了大笔钱财。”
定国公府的小公爷,裴白琮,乃宋小娘子的未婚夫。
两人尚在肚子里时,裴家的老爷子便与宋家老爷子替二人指腹未婚,既查出了这桩过节,蒙青便不能不报。
战乱十年,为活命,滋生出了无数地痞土匪,烧杀抢掠乃常态,只怕不只定国公府,其他贵族也都被他洗劫过。
招安乃迟早之事,待见了段少主再说。
——
钱铜洗漱完出来,蒙青已经走了。
没有宋允执的允许,她的婢女不得入内,见她头上那发髻摇摇欲坠,宋允执把人唤到跟前。
发丝被他拆开,握在手里,钱铜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替她挽发,不怪她多疑,实在是无法相信矜贵清高的宋世子会挽发。
“世子会不会?”钱铜问,若是不会,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挽出适才的发髻来。
“别动。”宋允执将她扭过来的肩头转回去。
大虞太平了六年,恢复民生为主,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规范世人的穿着,时下女子的头饰五花八门,怎么喜欢怎么来。
她发量太多,最不好梳,平日里都是扶茵替她梳头,不知道宋世子今日会折腾成什么样。
本也没抱指望,想着大不了等扶茵来了,重新再梳一回,但宋世子早有准备,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匣子彩带,推到了她面前,“自己挑下,喜欢什么颜色。”
钱铜一愣,“你何时买的?”
比起上回独独一条的蓝色发带,这回宋世子给了她很多选择,且发带的料子也比上回的更好。
亲了后,待遇果然不同,出手都阔绰了。
宋允执不答,手里还捏着她的青丝,问她:“哪一条?”
钱铜挑了两根颜色鲜丽的递给他,甭管梳成什么样,就冲宋世子这番态度,梳成什么样,她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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