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铜被朴大夫人的婢女领到了一处院子安置。
如大夫人所说,里面已经收拾好了,吃的用的一应齐全,换洗的衣裳叠在了一起,高高一摞,够她换个十天半个月了。
大公子是半夜到的家。
进来时钱铜还没睡,洗漱好,换上了干净的衣衫,正坐在榻上看大夫人为她准备的书籍。
听到外面奴婢的问候和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她知道是谁,并没有动,依旧坐在榻上。
片刻后,朴大公子双袖裹着夜风,踏入房内,看着灯火下安静的少女,皱了皱眉,头一句便是:“你不该来。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房门便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朴大公子回头,似是很不耻如此行径,脸露愠色。
钱铜倒不意外,回道:“大公子也知道不该来,可如今不是也来了吗?她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招呼朴大公子,“既然来了,就坐吧,即便大公子站一个晚上,他们也不会把门打开。
只要她不松口,朴大夫人不会放人。
朴承禹没动,彷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思索半晌后,也只能说出最没用的两个字:“抱歉。
“是我自己来的,与你无关。
朴承禹道了一声,“好。
之后便坐去她适才落座的蒲团上,身后少女就寝的动静声传来,他始终没有回头,只盯着跟前的茶盏,饮了两盏后,便坐着不动了。
整个晚上便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房门在第二天早上被人打开。
婢女送来了两人的早食,顺便传达了大夫人的话,“大公子与七娘子多年没见,趁着这回两人难得遇上,好生相处,至于旁的事,大公子且放下宽心,她会替大公子看着。
“荒唐!
她话音一落,便听大公子怒声道:“她莫不是糊涂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在朴家当差的下人都知道大公子性情好,从不对底下的说一句重话,突然间动怒,婢女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忙跪在地上,“公子饶命。
大公子脸色铁青,控制住怒气,与她道:“告诉大夫人,若是不想再错下去,便把人撤走,放钱家七娘子回扬州。
很快大夫人的回话来了。
“两年前,你二人情投意合,打算私自去寻朴家长老主婚,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了解自己儿子,横插了一脚,让人把你的腿打断,又把七娘子赶走,当了一回恶人,两年来,我该受的惩罚,你都施到了我的身上,不愿与我住在一个屋檐,不愿见我,更不愿与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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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尝到了万般苦楚,终于决定先低下头来成全你们,怎么,又不愿意了?
大公子没有半分领情,冷声道:“母亲再执迷不悟下去,儿子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大夫人一怒之下摔碎了一只茶盏,“我看他是被情爱冲昏了头,两年了,半点长进都没有!
朴大夫人并不介意他的威胁,不仅没有放人,还在院子外增加了人手。
朴大公子擅长药理,经商奇才,可唯有一点功夫差,钱铜见他开始倒腾那些药草,便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突然道:“你说两年前我们要是没被人发现,各自叛离家族,过自己的日子,是不是也是如眼下这般。
朴承禹撵药的动作一顿,无颜抬头。
听她继续道:“以大公子的本事,再加上我的勤奋,此时说不定已经干出了一番成就,经商这一条路,咱们两个把苦头都吃尽了,将来的孩子不必走我们的老路,咱们租一块田地,你卖药,我织布,换一个农户身份,送他们去私塾,日子苦一些,但能看得见前途。
朴承禹嗓音沙哑:“铜儿。
她问:“这样的日子,大公子喜欢吗?
朴大公子没答,似是预感到了什么,心口已绷得发紧。
钱铜道:“好像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的。待朴大公子抬头看向她时,她又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轻声道:“明夷,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她道:“若是有捷径递到我的面前,我会心动,也会问自己,为何就不能要呢?
“当初你母亲说我不配,我为了这一口气,努力往上爬,想向她证明,我并非配不上你,可这一日真正到来,我终于能有资格与你成亲了,自己却已停不下来了,我想要更多,想要大片的光芒照在我头上,不想等,也不想去赌。她抬起头,望着对面那双曾经在她人生的一段路程上,给予过她所有温暖的眼睛,想祈求他的谅解,“我这算不算背叛?
朴承禹手中的动作早已停了下来,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不再避讳,目光深邃且沉痛地看着她,“铜儿...
钱铜惭愧地低下头,“大夫人要我杀了他。她道:“明夷认为,我该答应吗?
朴承禹没回答,但她能感受到一股极低的气压。
钱铜不敢去看他,她道:“我想我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好报的,当初你给我画像时,分明是为了我好,但如今我却想要弃你而去,可...他的手真的很暖。
——
在钱铜离开的第二日夜里,宋允执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蓝翊之已与鸣凤郡主汇合,朴承君在郡主手上。】
第四日收到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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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封:【七娘子已到海州。】
沈澈从那夜回来后,一直未从朴承君被劫的事实中缓过神,把王兆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王兆一句话也没吭,技不如人,他该骂。
那夜宋世子和沈公子走后,钱家的老夫人便来了,带着钱家的五娘子,说是要给钱铜送一些衣物,王兆生怕出意外,出言道把东西留下,他亲自送进去给七娘子,可钱老夫人说,送的是一些女儿家的私物,不便假以他人之手。
怕他不放心,钱老夫人把自己押在了王兆那,让钱家五娘子一个人去地牢。
王兆深知钱七娘子的狡诈,且事先又被世子提醒过,不敢有半分疏忽,此时还留了一个心眼儿,让人招待好钱老夫人,自己跟着五娘子一道进去。
到了牢房后,五娘子与七娘子说了一会儿话。
说的是什么,王兆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五娘子道:“二伯已经醒了,二婶把人接到了家中,养一段日子便能痊愈,七妹妹不必担心,倒是七妹妹自己,只怕要受一番苦了,祖母说了,知州府已不是之前的知州府,里头的大人们都讲究公允,不会冤枉了咱们,妹妹莫要急躁,在此安心等大人们寻到证据,还钱家一个清白,届时七妹妹便可光明正大地从这儿走出去。
七娘子点头,“祖母如此说了,我还能如何?
王兆闻到此言,还松了一口气。
五娘子便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七娘子,“这身衣衫,祖母在佛前拿香火熏过,七妹妹换上,祛祛身上的晦气。
两人一道去了屏风后换衣,王兆总不能进去盯着,便一直守在了门口。
之后五娘子从里面出来,拉着换好衣裳的七娘子,“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妹妹保重。
王兆亲眼看到五娘子提着灯从里面出来,走之前,里头的七娘子还冲对面卢家家主道:“卢家主可有需要的东西,下回阿姐再来,带进来给你?
卢家主客气地道了谢,“七娘子有心了,我一个孤家寡人,喘着一口气尚且觉得多余,哪里还需要身外之物。
人走了,王兆都没察觉出哪里有问题。
直到宋世子和沈公子回来。
沈公子怒气冲冲地杀去地牢,把那位‘假货’揪了出来。
王兆闻讯赶来,沈澈已经在审问了:“钱家五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兆看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形貌像极了七娘子,却又不是七娘子的姑娘,“嗡——一声脑子炸开了。
钱五娘子比七娘子年长,但性子却稚嫩许多,被沈澈一吓,周身抖了抖,又死咬住唇角不肯报出自己的闺名,“民女,民女就叫五娘子...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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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此时**的心都有了,“钱家是不是当真以为官府拿你们没办法,协助他人**与**者同罪,把她绑去刑架,钱七娘子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放下来。”
没等官差上手,钱家五娘子双瞳一瞠。
吓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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