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人正是沈澈。
一场人为的海难,害他九死一生,深海里晕过去的那一刻,他是真以为回不来了,醒来时却发现在一艘渔船内,鼻尖全是鱼腥味。
“宋小公子醒了?推他下船的那个人,走过来端给了他一碗水,“醒了就好,那咱们再在海上待几日?鱼太多,不捞完可惜了...
他走出船舱,昨夜的**过后,茫茫海面上漂满了崔家的货船残骸。
十艘船的茶叶,全是走私的证据,一夜之间没了,**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动的手,恨不得立马回城找宋世子商议对策,但那人非要在海里捞鱼,于是,他堂堂国公府的公子,皇后的亲外甥,在海上陪着钱家的渔夫,捞了三四天的海产。
一下船便看到了女贼。
她说来接他,实则一路押送,将人擒到了钱家。
他对此女已忍无可忍,见到了宋允执后,无需再忍,回头冲她道:“我与兄长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他这一身海腥味,实在太臭。
谁稀罕跟着他,钱铜捏着鼻子,浓浓的鼻音传出来,“可以,唯有一点,没我的允许你不能回去。几日过去,少女彷佛已养好了伤,奸诈的面相又显现了出来,冲他身后的宋允执眨眼笑了笑,道:“你们兄弟好好叙叙,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吩咐阿金,“给阿弟找一身衣袍,先沐浴。
谁是她阿弟?
她一路捏着鼻子,嫌弃的模样深深刺到了沈小公子的自尊,他有那么臭吗?他偏不换,把下人们都关在了外面,拉了宋允执进屋。
房门一合,沈澈便迫不及待地说了他这段日子的行踪。
“当日夜里,钱家的人便领我去了巷口,上了崔家的货船...他省略了过程,过程太丢人,实际他被打晕,又塞了一回麻袋,醒来时已在崔家的船上,钱家的黑头儿,递给了他一套崔家侍卫的衣衫,他换上后,又递给了他一块抹布。
他本不能忍,却无意发现船舱内全是装好的茶叶。
朝廷对茶叶早有管制,每年大虞拿茶叶换邻国马匹,都定量额度,崔家却装了足足十船,若走私到邻国,必会损害正在恢复期的大虞元气。
货船出海之前,他传信给了暗卫。
交代完自己的行踪后,将计就计成为了钱家放入崔家的一名探子,为了家国,他忍辱负重,在船上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擦地板,烧炉子,搬货,巡逻...
从崔家里口中得知,他们即将要找的人是朴家大公子后,他一度很激动,朴家大公子一现身,他立马放释放信号,待朝廷的人马一到,铁证如山,借此将三大家一网打尽。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可他没想到钱家的人提前动手了。
功亏于溃,一败涂地,还险些丢了性命,沈澈从未如此认真过,他道:“宋兄,此女不简单,绝非凡俗之辈,我敢肯定,她与崔家的**有关,咱们不能再等了,先抓来审问。”
‘此女不简单’,他已说了三四回。
宋允执并非对她没有防备之心,而是**都没防备到,猜不透她的下一步。
他靠得太近,气息熏鼻,宋允执下意识往后移。
沈澈愣了愣。
宋允执直言道:“你先洗洗。”
这回是真被伤到了,他何时如此窝囊过,沈澈突然起身打开门与外面的小厮道:“帮我打两桶水来,我沐浴。”
四大门神中之一的阿银候在外面,就等他开口,扬声道:“这处院子是姑爷的住处,小公子的厢房在那边,小的早已备好了水,公子请吧。”
谁是姑爷?
沈澈猛然回头。
宋允执立在屋内,正偏着头,没让他看见脸上的神色。
沈澈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的不平一瞬被抚平了,比起宋兄所受,他那些都算不得什么了,“女贼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她哪里来的胆子,她...”
“小公子,水要凉了...”
——
半个时辰后,沈澈沐浴更衣完,换上了与宋世子一样的蜀锦长袍,头发有小厮替他绞干,戴上了一顶玉制的发冠。
再坐在宋世子对面,沈澈便失去了语言,安抚道:“婚姻之事煤灼之言,宋兄放心,待他日回到金陵,我为您作证,你乃身不由己...”
“姑爷。”阿金从外进来,把那日钱铜借走的披风还给了宋允执,“娘子说今日天色好,带姑爷出去逛逛,以感谢姑爷买的烧鸡。”
宋允执眼皮跳了跳。
什么烧鸡?沈澈惊愕地盯着宋世子一点一点红起来的耳垂,意识到自己不在的这几日,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但宋世子万事喜欢一个人闷在心里,没打算与他说,看了他一眼后,起身道:“我出去一趟,你先歇息。”
沈澈:......
女贼说了他不能出去,但没说宋世子不能出去,眼见宋世子就这么丢下他走了,再看堵在他跟前的女贼狗腿,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
宋允执走到门口时,钱铜已立在马车旁等着他了。
为了洗去霉运,她今日穿得很明艳,枣红色春衫配石榴裙,头戴海珠玉冠,腰间挂一把金色铃铛,‘金银珠宝’齐齐穿在了身上,谁也别想与她争风。
宋允执看着眼前眉眼灵动,盛气凌人的少女,实在难以将她与前几日倒在雨泊中的人重叠在一起。
见他来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了,钱铜先钻入了马车内。
宋允执后上,弯腰抬头的一瞬,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花海。
马车乃钱铜专属,她爱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察觉出他的诧异之色,解释道:“春季正值看花的时节,错过了便要等一年,何不好好享受一下身在花丛中的感觉,好看吗?
宋允执对花无感,“还好。
钱铜便侧目盯着他。
宋允执不想理会,脚下马车都走了好一段了,她还在盯,忍无可忍,转头回以凝视,“看什么?
许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勇气,少女目光里的一丝微漾暴露出了她的猝不及防,但很快恢复平静,笑了笑,终于收回了目光,答道:“看宋公子嘴硬。
她这一语双关,宋允执脸色难免一变,不自在地握了握膝上的手。
烧鸡的事必是医馆大夫告诉了她。
“对不起啊,是我把你忘记了。钱铜实话实说,真诚地道歉,“家里人来报信,说朴家大公子回来了,到了钱家吊丧。
宋允执对她的诚意一向很怀疑,但此时却忍不住看向她。
见他似乎挺感兴趣,钱铜继续道:“朴家你知道吧?扬州四大家之首,别说咱们钱家了,扬州大大小小的商户,见了人谁不想着上去巴结一番...
所以,她回去也是上赶着巴结?
为商者,唯利是图乃本性,钱家的盐引即将到期,总要做两手准备,从朝廷手里拿不到盐引,便也会走崔家的后路。
投靠朴家。
钱家与朴大公子说了些什么,共谋了何事?宋允执很想知道,而身边女子非寻常人,容不得他有冲动半分。
斟酌后,他试探问道:“你与他很熟?
钱铜思索了一阵,“也不算很熟吧,见过几回面。她侧目看向他,突然好奇问:“今日你也见到了,觉得如何?
宋允执回忆起那张脸,不似她那般满口虚言,认真评价道:“朴家的大公子,声名远扬,气度自然不凡。
他说完,又见她紧盯着自己。
她目光灼烈,完全没有一个女子的羞耻之心,宋允执正欲转过脸,突然听她软软地道:“可是昀稹也不差啊。
座下的马车碾过石子,心口有一瞬失重,他转过身想掀开车帘,看到的却是被堵在窗扇前的几枝桃花,刚采摘下不久,花瓣上沾着花露,一株珠娇艳怒放。
——
钱铜的马车停在了闹市。
人下来后,便吩咐扶茵把马车帘子拉起来,露出了里面一车的鲜花,自己拿了一捧,往宋允执怀里塞了一捧,“咱们今日来做好事。
“这些是我与扶茵年前种下的,一个人赏是赏,大家赏也是赏,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你猜猜是送花的心情好一些还是收到花的?”不等他回答她便碰了他一下手肘示意他上前“路过的人一人一朵会送吗。”
宋允执努力不去看手里的一捧桃花脚步僵硬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他身边的小娘子已经开始送花了“婆婆拿朵花回去吧...”
“这花儿真好看。”
“好看吧?都是自家院子里种出来的婆婆拿回去养着还能开几日呢。”
“太感谢了...”
“大伯喜欢花吗送给你。”
“我一个大男人拿花作甚...”
“拿回去送给媳妇没媳妇送给老夫人定会逗她开心。”
男子恍然一悟笑得憨厚“小娘子说得对多谢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