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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

小说:

玻璃蝴蝶

作者:

今雾

分类:

现代言情

乔殊抬腿,想将人一脚踢下去。

郁则珩反应更快,抓住她的脚踝,扛在宽阔肩上,他压上来,嗓音喑哑低冽:“不喜欢跟我说。”

“滚。”

如她所愿,郁则珩滚了,带着她一起,对调了位置,乔殊双手被他抓握,撑在他胸口,颈边长发扑簌滑落,发梢蹭上他胸口跟小腹,虚无缥缈的来回晃动,肌肉难耐地跟着收缩舒张。

灯光下,肌肉线条根根分明,像雕刻出的结果。

郁则珩退役后仍然保持着做车手时的习惯,每天雷打不动的力量训练,劲瘦窄腰,八块腹肌壁垒分明,她看过他之前比赛的照片,白色的紧身速干衣,两肩宽阔,跟现在没区别,称得上赏心悦目。

不同于其他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的手掌生着薄茧,且手劲大,每次做完,他都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有时候是手臂,脚踝,更多时候在腰上,甚至大腿根。

乔殊讨厌这一点,会在第二天报复式刷他的卡买一堆有的没的,而郁则珩在收到长条账单时,则慢条斯理地问,要不要他把整个商场买下来。

“你心疼钱了?”她呛声。

郁则珩淡淡道:“心疼你,你要实在没什么可买的,让银行换成现金,拿碎钞机碎着玩。”

今晚,乔殊手腕圈出红痕,拿衣服遮挡不住,她反击地咬上他的脖颈,直到舌尖尝到铁锈腥味松开嘴,郁则珩一声不吭任她咬,大掌扣着她后脖颈,几乎碰到彼此鼻尖,近距离对视半秒,他吻上她的唇,说是吻跟咬没区别,他撬开她紧闭的牙齿,从她嘴里卷走那点血腥味儿。

简直混蛋。

乔殊没机会骂出口,郁则珩扣紧她的腰,她反应不及,手指狠狠抓紧他的手臂。

在床上,他并不是温文尔雅的类型,甚至有些强势,乔殊同样不喜欢温吞的,问来问去的,只会让她失去兴趣。

这大概是这段婚姻里,唯一让她满意的一点。

结束后,她推开他抽身,撑着手臂下床进浴室,背对着套上细带长裙,面料顺滑,贴着身体轮廓,她一手撩开长发,背影决绝疏离,就好像,刚才爽过的不是她。

乔殊身材匀称,偏瘦,细腰长腿,两肩平直单薄,修长脖颈,她对自己身材管理严格,一日三餐,精确到克数,再加上固定一周五次普拉提跟健身房,在他看来近乎自虐。

郁则珩想到乔殊提到离婚,光脚踩上地面,背着光的脸神色晦暗。

如果说郁则珩多喜欢乔殊,谈不上,甚至刚开始结婚这件事他是反对的。

乔殊最初结婚对象不是他,是他堂哥,堂哥沉稳,在商界沉淀数年,彼时,他只是玩赛车的纨绔子弟。在家宴上,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哄得在场长辈无不开怀,堂哥寡言,也配合地回应几句,俨然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郁则珩只觉无趣,出来抽了支烟,在长廊,跟裙摆摇曳的乔殊打了照面,他垂眸,一截烟灰被弹掉,听着高跟鞋鞋跟敲击着地面啪嗒声越来越近。

以她左右逢源性格,免不了客套两句,他心里不胜厌烦。

但声音在包间门戛然而止,余光里,翻飞的绛色裙摆一闪而过,她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连一声招呼都懒得打。

也是在婚后,郁则珩才了解乔殊这个人,精明利己主义,她不会在对自己没用的人身上浪费精力。

彼时,他在她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配角。

订婚前一个月,乔殊知道堂哥女友的存在,大学时在一起的初恋女友,虽在长辈的施压下两人分了手,但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捡残渣剩饭,执意要取消订婚,事情闹得风风雨雨,他人躺在病房,听得一些。

直到一天,他的病房门推开,乔殊抱着一束花出现,她漂亮眼睛被花叶遮挡,她热情问他病情,他蹙眉,不明白她来做什么,她巧笑盼兮问要不要跟她结婚,嗓音温柔,是她一贯想要拿捏对方的语气。

前脚甩开他堂哥,后脚拿他当替代品。

郁则珩给她指明门的位置。

“好好休息。”乔殊恍若未闻,作假地抚平被子折痕,第二天早上准时抱着花束出现。

她怀里的花束从来不重复,紫色大飞燕配上白色洋桔梗,明亮黄玫瑰配蓝色小花,大朵奶油向日葵……无一例外明亮浓烈色彩,跟她当日的衣服相配,成为服装配饰的一部分,是拿他病房当秀场,她微笑:“今天有好一点吗?”

郁则珩偏头看窗外,嗓音平静没有起伏:“你不来我会好得更快。”

视线被挡住,乔殊仍然好脾气的样子,她自顾自放下花束:“其实也没必要好那么快。”

郁则珩胸口一闷,骨折过的肋骨隐隐作痛。

当时乔殊是怎么说的?

她说:“郁则珩,即便你不想跟我结婚,未来长辈也会安排你跟李小姐陆小姐结婚,我认为我各方面还不错,年轻漂亮又有头脑,做生不如做熟,你选择我,我不会叫你后悔的。”

乔殊言之凿凿,看他的眼睛笃定自信。

她有一双野心勃勃的眼睛,且她毫不掩饰这一点。

郁则珩沉默片刻,反问:“我跟你什么时候熟的?”

“朝夕相处两个月不算熟?”乔殊抱着手臂,看着他,这句话说得坦坦荡荡。

如果每天出现十分钟,就以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为由离开,在第二个月直接消失一整个星期,也算是朝夕相处的话,他们还真是熟透了。

郁则珩不喜欢她,但她说得不无道理。

后来两人结婚,这段婚姻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差劲,比起他这个人,她对郁太太的头衔更感兴趣,与其离婚后再娶一位新的大小姐,适应一段新的夫妻关系,郁则珩更愿意保持现状。

不吵不闹,互不干扰。

晚上的折腾让乔殊睡得很快,这一点比安眠药更有用,以至于她忽略身边多出一个人。她习惯性侧躺,弓起后背,模糊中感觉温热触感贴上来,一只沉重手臂横过她的腰间,她唇角下压,不耐烦的情绪尚未发酵,睡意来袭,她已然睡过去。

郁则珩下楼时,大厅里已经忙起来。

旋转楼梯蜿蜒往下,扶手位置的中古花瓶,插着一大束簇饱满盛放的青花瓷牡丹菊,花瓣卷曲,花尖缀着粉,大理石餐桌,是吸饱水分的淡蓝色无尽夏,全由早上新鲜更换。

家里有五个阿姨,其中为首是乔殊从乔家带来的五十岁出头年纪的楚姨,楚姨做事一丝不苟,眼睛容不得沙子,在她的管理下,所有人各司其职,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其他人全由乔殊挑选,她在这方面过分挑剔,同在一个屋檐下,打点她的日常起居,她必须确保对方信得过。

与此同时。

乔殊从健身室出来,穿着紫色瑜伽服,刚结束训练,叫来司机送普拉提老师回去,她拿毛巾沾着颈边细汗,楚姨走来问她早上想吃什么,她微蹙着眉思考两秒后说照常,抱怨的口吻提起因为回老宅吃饭体重上涨,她两天内要减下来。

楚姨说:“给你泡壶荷叶薏仁茶,祛湿储热最有效。”

“好啊,谢谢楚姨。”

她喜欢热闹,身边花团锦簇围着一群人,她如鱼得水,像表演者需要观众,人前的乔殊永远光鲜亮丽。

阿姨带普拉提老师离开,乔殊回身,视线落在下楼的郁则珩身上,他穿着黑色速干运动衣,面料贴合,勾勒出肌肉轮廓线条,她气息沉下来,从他身边经过,对他那声早,只是鼻息重一分,并没回应,随后踢踢踏踏上楼。

洗澡时,乔殊脸色就更差劲。

不仅手腕圈出痕迹,膝盖上一寸位置留下三个指痕,红色转青,在白皙皮肤上印下丑陋瘢痕,乔殊眉心跳动,眉骨下是克制不住的隐隐怒气,她关掉水,擦干身体出去时,目光扫过衣帽间陈列的衣服,最后在包臀短裙略过,选择一条裙摆遮过脚踝明黄色长裙。

等乔殊再下楼,阿姨在收餐碟,在她洗完化妆后一个多小时里,郁则珩晨跑结束,甚至冲过澡吃完早餐,已经离开十分钟。

眼不见心不烦,她乐得清静。

乔殊切开班克尼蛋,流心蛋液沾上面包,一并递入口中,再喝完一大杯消肿冰美式结束早餐。

她对吃并不热衷,早餐相对丰盛,晚餐简单,通常是水煮蘸油醋汁,从成年起,她就保持着过午不再摄入碳水的习惯。

早餐落肚,她怒气难消,她消气方式俗套并无新意,像以往一样,她准备去商场,刷郁则珩的卡,报复性地买一堆衣服包包首饰,她懒得拆,最后全由阿姨整理,放进房间里吃灰。

乔殊发消息给宋悦,给了个地址。

SA正极力向她推荐当季新款时,宋悦赶来,穿着浅灰色的休闲外套,阔腿牛仔裤,齐刘海短发,圆脸大眼睛,总像刚出校实习的大学生,她作为助理跟了乔殊五年,现在既是上下属,也算朋友。

宋悦看着乍一看不起眼,白净的脸温良无害,实际是不折不扣的学霸,毕业于江大金融系。

“亲爱的。”

乔殊抬起手,细白手腕上的镶钻手镯闪闪发光,刚好遮住那圈痕迹,“怎么样?”

“你知道我不懂这些。”她背着大帆布包,在她对面的软凳坐下。

“包起来。”乔殊微笑。

“好的,乔小姐。”SA应声,带着手套取手镯。

“老爷子七十寿诞快到了。”乔殊捏着茶杯,小口啜饮,半晌她抬头,“有消息说老爷子会在这天宣布遗嘱,公布他的继承人。”

她爸不受宠,基本无望。

大伯家最有可能,但他们家也并不安生,大伯资质平庸,大哥乔开宇有野心有能力,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有所防备,二哥乔开昼犯错,被爷爷流放国外,他们家看似和谐,实则各怀鬼胎。

怎么算,大哥的赢面最大。

乔殊对继承人的争斗不感兴趣,也清楚自己从来不在老爷子的考虑中,她要的,是自己那份。

宋悦思忖片刻道:“老爷子是心疼你的,自己膝下养大的乖孙女,怎么都不会亏待你。”

乔殊这些年,为乔家鞍前马后,左右逢源,明面她打理着拍卖行,实际上是维系乔家关系网,甚至牺牲掉婚姻,与郁家联姻,她付出比两位哥哥多得多,理应得到嘉奖。

“我会替你去探探口风。”宋悦盯着她的眼睛。

“帮我盯着我大哥最近的动向。”

宋悦问:“你二哥那边呢?”

“他不需要,自有我大哥会防着,上次的事要不是他捅去老爷子那,二哥也不会有家不能回。”

乔殊挑上手镯,珐琅材质,她随手拿过两只,在宋悦手腕皮肤比对,最后选择那条柏青色。

宋悦表情无奈,扮演僵硬木头,她再次强调自己分不出哪个颜色更好看。

乔殊:“这个颜色适合你,送你了。”

“给我?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宋悦全身上下的行头,都没有这只手镯贵。

“是礼物。”

乔殊莞尔,拍下她的手:“有人买单,为什么不要?”

乔殊买到眼酸,清楚在刚才几个小时内,郁则珩手机里扣款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蹦出来,她有种报复的快感,手指轻点下展柜里,微笑:“一起包起来。”

回南湾已经是六点。

南湾灯火通明,白墙灰顶,罗马柱后是超大门廊处支着圆形铸铁桌,天气不错的时候她会在那喝茶,花园小路暖黄色地灯照亮草地细长叶尖,正值盛夏,无尽夏在夜色下,静谧如中世纪油画。

婚后搬过来,她在这栋房子倾注不少心血,正是她用了心,才为它注入新的活力。

暗香浮动,她脚步轻盈,好心情在看到独自用晚餐的郁则珩时被掐灭。

他一向神出鬼没,经常是回来第一晚气氛不错时两人心照不宣履行夫妻义务,疏解欲望,第二天他早已经在去往下一个国家的飞机。

但今天他吃错药,还留在这。

郁则珩正襟端坐,拿着水杯不紧不慢地喝水,视线是看向她的,放下水杯时跟她打招呼:“回来了。”

嗓音沉稳,好像他们之间身份对调,他是一直在家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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