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宽敞的廊道上站了一行人。
西海王脚下踉跄,一半身体都靠在身边的侍从身上勉强站稳,一只手在空中乱晃着去摸前面站着的人,醉意浓浓的眼里填着欲色,嘴里含糊不清道:
“...一个阉人,长得倒是细皮嫩肉,有几分姿色,躲什么!孤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那道青色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双手拢在身前,他原本垂着头却被西海王掐着脸被迫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秀致的容貌来,因为恐惧显得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唇上几乎失了血色。
他身子控制不住地微颤,仍极力冷静道:“奴婢本侍奉御前,奉曹中常侍之命调度宴席,殿下醉了,奴婢遣人去给殿下端醒酒汤。”
一旁的侍从脸色有些焦急,西海王醉得脑子都成了浆糊,他可没醉,一个黄门不算什么,可是眼前这个是御前的人,还是中常侍曹桉手底下的,今天闹的难看了,在皇帝那里绝对落不得好。
他知晓西海王一向是个沉溺美色的,现在又脑子不清醒,只能好声劝道:“殿下,王后方才着人寻你呢,想来是有要紧事,我们先过去吧殿下。”
曹桉随侍皇帝身边,徐青弦代他留在朝露殿调度宫人,也是他运道不好,燕朝从宫廷到民间,男女不忌的大有人在,连皇帝后宫都有不少男宠。
任是他长的好,但毕竟是未央宫里的,平日他又谨慎形事,也没人敢放肆,谁知他不过是出来一趟,就招了西海王这个色中饿鬼的眼。
现下大多宫人都在朝露殿里伺候,这地方就他们几个人,如果西海王要硬来,哪里会有人管顾他。徐青弦拢在青衣下的手无声攥紧,指甲几乎陷入皮肉。
他不是不能反抗,只是得罪了一位久在京的王爷,他日后必定麻烦无穷。
西海王闻言更不肯罢休,一把推开身边的侍从,拉拽起徐青弦的衣裳来,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轻蔑道:“贱货,少拿御前来唬本王,曹桉又怎样,你一个奴婢,孤看上你是给你脸!”
几个侍从想阻又不敢阻,徐青弦被拉拽得站不稳,徒劳地挣扎着,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栗,眼里一片暗色,在几乎要忍不住时,手臂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将他拉开。
他半撞在一个人身上,浅淡的杜蘅香靠的很近很近,他一愣,抬头看去,入眼一片华贵的黑色,是一件玄黑的狐裘大氅。
楚暄本是在一旁站着不欲现身,打算等西海王走了再离开,却不想场面越闹越难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上去将人拉开了。
他侧首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徐青弦,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今天真是喝得有点多了。
“哪个敢管孤的事!”西海王一见有人敢出来多管闲事当即就骂开了,眼珠子一瞪看清是楚暄,略收敛了一些,确仍轻蔑道:“原来是九弟,九弟如今还要管到兄长头上吗?”
楚暄不耐烦和西海王打交道,他们年岁差的多,见都没见过几面,过去这段时间也只是维持面上兄友弟恭罢了。只是如今管都管了,他又瞥了身后的人一眼,那人垂着头死死躲在他身后,他若是现在不管走开,恐怕楚旰更不会放过这人。
他扯着笑道:“弟岂敢,只是见王兄醉得厉害,生怕王兄糊涂,这毕竟是在宫里,又值佳节,若是惊动了父皇,可就不妥了。”
这话由他说得才有份量,西海王命令不了楚暄,他本也只是酒气上头,看见个相貌勾人的奴婢一时见色起意罢了,谁知徐青弦执意不从,越是不从他越是不肯罢休,他是堂堂王爷,还动不了一个奴婢不成。
如今楚暄又上来拦,方才在殿里被他刺了一句他已经是心里积了火,加上平日里他心中早有满腹牢骚,他分明年长楚暄,得的封地却荒凉僻远,完全不能和丰庶秀丽的广陵相比,为此在封地时他没少骂老皇帝昏了头。
这会他知道自己得不了手,却也不肯忍下心里这股气,阴阴嗤笑了一声,“九弟倒是规矩,父皇日理万机,一个阉人也配惊动父皇。”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躲在楚暄身后的徐青弦,“方才还烈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就巴巴躲在广陵王身边,九弟啊,莫不是这阉人已经爬上你的床了,若是如此,倒是当哥哥的不对,跟你抢人了。这张脸确实有几分姿色,要是真勾上你倒也不稀奇.....”
西海王嘴里吐着腥臭的酒气,越说越不干不净,身后的侍从早就吓得脸色发青,楚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个干净,“王兄慎言!”
他眉眼都冷下来,半点看不见平日的温和,“他是父皇身边服侍的人,弟弟原本是好心,生怕王兄酒醉误事做出不敬的事来才提醒一二,却不想被王兄如此猜疑,王兄若是觉得弟行事不妥,不敬兄长,不若你我二人到未央宫去请父皇裁夺。”
西海王敢跟他到皇帝面前才怪,他被这一通话浇得酒都醒了不少,当即脸色铁青,他断不肯出口服软,一时下不来台。
他身边的侍从心里发苦,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嘴上忙道:“广陵王殿下恕罪,王爷醉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奴婢这就带王爷回去醒酒,等王爷清醒了,定会向殿下赔礼的。”
有了台阶,西海王靠在侍从上身上,当真装起醉意浓浓的样子来,楚暄心中厌恶,却也知道不可能对西海王做什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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