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沉入地平线，木叶的忍者们陆续从前线撤回营地。胜利的喜悦在空气中弥漫，篝火旁围坐着三三两两的忍者，有人举杯相碰，有人高声谈笑。
枫站在营地边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火焰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略显黯淡的眼睛。他刚刚从大蛇丸的帐篷里出来，手里攥着一份卷轴，指节微微发白。
“枫桑。”优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递了过来，“喝点热的吧，你看起来有点冷。”
枫回过神，接过杯子，温热的水汽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表情。“……谢谢。”他低声说道，轻轻抿了一口。
优花站在他身旁，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卷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是调令吗？”
枫沉默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嗯，医疗班A组接替我们的位置，C组……明天一早前往东北防线支援。”
（云隐……）
他的眼神暗了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河岸边害羞的少年，以及月光下那只伸向他的手。他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
（如果可以……真不想去啊……）
优花余光瞥见他的神情，以为他是在担心长途跋涉会影响大家的休息，便安慰道：“没事的，枫，大家都会尽力的。战争……一定很快就会结束的。”
枫怔了怔，随即收敛了情绪，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啊，一定会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晚你和诚好好休息吧，我们明早出发。”
优花点点头，但并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枫身旁，和他一起望着远处的篝火。火光映照下，忍者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笑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战争从未发生过。
“枫桑。”优花忽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枫的手指轻轻蹭着杯沿，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优花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枫“嗯”了一声，目送她离开，随后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卷轴。大蛇丸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休息一晚就走吧，水野君。”
那双金色的蛇瞳在昏暗的帐篷内闪烁着微光，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注视，让人不寒而栗。
“路途遥远。”
枫深吸一口气，将卷轴收进忍具包，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经过篝火时，有人朝他招手：“喂，水野！不来一起庆祝吗？”
他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了，明天还有任务。”
那人也不勉强，只是笑着挥了挥手。
枫点点头，继续向前走。身后的欢笑声渐渐远去，他的脚步却越来越沉。
（东北防线……云隐……）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夜风微凉，吹散了篝火的余温。枫站在自己的帐篷前，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月光如水，洒在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的土地上。
（希望……一切顺利吧。）
他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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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静音站在枫面前，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领，指尖轻轻拂过领口的褶皱。
“要注意休息啊，小枫。”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师姐特有的关切。
枫点点头，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我会的，静音师姐。”
静音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像是要把这份叮嘱烙进他的骨子里：“多保重。”
枫再次点头，率先转过身去。优花和小野诚立刻跟上，玄轻盈地跃上枫的肩膀，回头望了一眼，幽绿色的瞳孔在远处若隐若现，最终也消失在静音的视野里。
“中途回木叶补给。”枫的声音在奔跑中依然清晰，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
“收到。”优花和小野诚齐声应道。
半个月的跋涉让三人都显露出疲惫。优花的发辫松散了不少，小野诚的护额下压着几缕汗湿的碎发。只有枫的脚步依然稳定，但眼底的青色却越来越重。
当锯齿状的山脉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小野诚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总算到了……”
枫却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他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查克拉，紧绷的面容稍稍舒展。
眼前黑影一闪，止水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他的出现像是一道无声的风，黑色的短发比枫记忆中的要长一些，随意地搭在额前。护额下的眼睛依然温和，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变了——像是一把沾血的刀，此刻正安静地收在鞘中。
“我给你们带路。”止水露出一个浅笑，但是笑容未达眼底。
枫点点头，侧目看向队友，示意他们跟上。
一路上，枫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止水身上。他注意到止水的背影比从前更加挺拔，但肩膀的线条却绷得很紧，像是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到了。”
止水停下脚步，眼前是依山而建的临时营地。枫让优花和小野诚先去修整，自己则留在了原地。
风吹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带起几片枯叶。枫看着止水的侧脸，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吗，止水？”
止水没有立刻回答。他略微低着头，视线落在脚下的碎石上。
（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吧……）
枫的心沉了下去。
“……明里死了。”
止水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枫的呼吸一滞。
那个总是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那个会叉着腰骂高桥书呆子的女孩，那个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的女孩——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只挤出一句干涩的回应：“……我知道了。”
两人沉默地站着。止水突然抬起头，枫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三勾玉写轮眼正在急速旋转，鲜红的底色下是翻涌的情绪。
“……止水。”
枫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动作很轻，却不容拒绝。
“冷静……”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枫感觉到有液体慢慢浸透了自己的指缝。
“……我没能救下她。”止水的哽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明里桑为了掩护高桥君，主动断后……如果我当时在小队里，是不是就好了……”
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止水，他轻轻将对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温热的泪水浸透衣料。
玄蹲坐在一旁，尾巴安静地圈住前爪，幽绿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止水的肩膀终于停止颤抖。他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枫这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
“……高桥和猿飞上忍呢？”
“……高桥君转去了侦查部队。”止水的声音同样很轻，“木介老师自责没能保护好明里，辞去了指导上忍……”
枫的呼吸一滞。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那份沉重的寒意。远处的营地传来忍者们走动的声响，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无法挽回的失去，和必须继续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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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帐篷内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枫正跪坐在垫子上，专注地为一名伤员包扎小腿。
“听说了吗，那个云隐的‘雷兽’……”伤员正和同伴闲聊，声音里带着愤恨。
“啊，那个云隐的新晋天才，”同伴咬牙切齿地接话，“真该死，他一个人就全灭了我们一支中忍小队……”
枫的表情隐藏在垂落的银发后，看不出任何波动。
“好像叫什么——夜风岚斗……”
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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