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暮色沉沉地压下来，水野家的窗户透出温暖的橘色灯光。饭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晴子正往建一的碗里添了一勺热汤。
“山崎家的商队路过风之国的时候被抢得一干二净，人也几乎都死光了。”建一夹了一筷子菜，语气沉重。
枫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顿。
（风之国内乱……砂隐村冬天物资短缺，已经把手伸向木叶商队了吗……）
“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建一。”晴子又给枫递了一碗饭，眉头微蹙，“太危险了。”
“嗯，我知道了。”水野建一低头应着，热汤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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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新年过得很沉闷。
枫裹着厚厚的围巾走在雪地里，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白天的雪地亮得刺眼，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手里提着的礼物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面装着给朋友的新年礼物。
旗木宅的院墙出现在视野里时，枫看见卡卡西正在院子里练习短刀。银发少年身形矫健，刀刃在雪光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呼出的白气在面罩前凝结又消散。
“卡卡西！”枫冲着他招了招手，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卡卡西收刀入鞘，转身看向枫：“来了？”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闷。
旗木宅很冷清。卡卡西把枫带进屋里，转身去厨房泡茶。枫站在客厅中央，不自觉地环视四周——地板刚刚拖过，但角落里的灰尘积得很厚；窗户的合页生了锈，开合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墙上的挂历还停留在上个月。
如果说水野家是温馨的暖色，那旗木宅就是阴郁的冷色。
“要吃点什么吗？我早上买了点菜。”卡卡西端着两杯茶和一碟仙贝从厨房出来，热气在杯口盘旋。
枫站在窗前，轻轻摇了摇头。他回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木椅发出轻微的声响。
“抱歉，枫，家里只有这个。”卡卡西将茶杯推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着些许局促。
“没事的，卡卡西。”枫笑了笑，从礼物袋里取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盒子，“新年快乐。”
卡卡西接过盒子，手指在包装纸上停留了一下才拆开。里面是厚厚一叠治疗符和几袋药丸，每袋都贴着标签：“水野枫特制兵粮丸”、“解毒丸”……下面还压着一双崭新的护手手套。
“手套里有我画的封印术式，”枫解释道，“听说你最近在开发新忍术，这个术式可以让查克拉更集中在掌心。”
卡卡西的手指抚过手套内衬的符文，面罩下的嘴唇动了动。枫又拿出几个包裹：“这份是琳的，这份是带土的，这份是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的。”
“不过要麻烦卡卡西带过去啦，”枫双手合十，歪着头看他，“我还要给止水送礼物。”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将礼物仔细收好：“……嗯，好。”
屋外的雪又悄悄落了下来，覆盖着院子里凌乱的脚印。枫起身告辞时，卡卡西送他到门口。
“谢谢。”卡卡西突然说道，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枫回头看他，蓝色的眼睛在雪光中格外明亮：“明年也一起过年吧。”
卡卡西没有回答，但面罩上方露出的眼睛微微弯了弯。枫挥挥手走进雪中，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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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离开旗木宅时，下起了雪，冷风更加刺骨。
他紧了紧围巾，穿过几条寂静的街道，远远就能看见那片被高墙围起的区域。
宇智波族地的大门庄严肃穆，两名身穿警备队制服的忍者站在门口，红白团扇的族徽在雪光中格外醒目。枫刚走近，其中一人便上前一步，抬手拦住了他。
“站住。”那人的声音冷淡，眼神里带着审视，“宇智波族地不允许外人进入。”
枫的脚步顿住，微微抬头看向对方。宇智波一族的高傲在木叶是出了名的，但他没想到连新年拜访都会被拒之门外。
（好吧……这就是为什么他先找卡卡西。）
如果在训练场没见到止水，那就只能在他族地门口蹲他了。枫叹了口气，默默退到一旁，靠在附近的树干上等待。那两名警备队成员依旧警惕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可疑分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脸上。枫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目光始终盯着族地大门的方向。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跑来——是带土。他手里拎着枫托卡卡西转交的礼物，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远远地就朝枫挥手。
“枫！”带土快步跑过来，兴奋地晃了晃手里的小布包，“谢谢你的新年礼物！”
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微笑：“不用谢。”
带土的出现似乎让气氛缓和了一些，门口那两名警备队成员的目光不再那么锐利，其中一人甚至微微放松了肩膀。
“枫，你来找止水吗？”带土歪着头，意外地猜中了枫的处境。
“啊……对啊。”枫苦恼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但是我进不去你们的族地……”
“我去帮你叫他！”带土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转身就往族地里冲，“等我一会！”
他的声音被扬起的雪沫淹没，身影很快消失在族地深处。门口的守卫中，一人嫌弃地瞥了眼带土跑远的背影，另一人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带土的声音远远传来——
“止水！枫来找你了！”
惊起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向灰蒙蒙的天空。
枫忍不住在心里默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唰——”
止水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枫面前，微微喘着气，黑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他没穿外套，衣衫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单薄，显然是一听到消息就立刻赶来了。
“枫？”止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喜，“你怎么来了？”
枫看着他这副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新年快乐，止水。”
止水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谢谢。”
门口的守卫见状，终于不再盯着枫，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带土也从族地里跑了出来，站在止水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走吧。”止水朝枫点点头，“外面太冷了，进去说。”
枫犹豫了一下，看向那两名守卫。
“没事。”止水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我带你进去。”
守卫们没有阻拦。
枫跟着止水和带土走进宇智波族地，身后的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就被新的落雪覆盖。
然而——几乎每一个路过的宇智波族人都停下脚步，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枫。那些漆黑的眼眸齐刷刷地望过来，像是审视一个闯入领地的外来者。
枫的后背渐渐绷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围巾边缘。被一群宇智波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们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肉，看清骨血里的秘密。
（果然……银发在这里太显眼了。）
带土似乎察觉到了枫的不自在，故意放慢脚步，凑到他旁边小声说：“别在意，他们就是没见过外人进来。”
止水也默默停住脚步走到枫后面，不着痕迹地挡在枫和那些视线之间，低声道：“快到了。”
转过几个弯后，三人停在一栋不大的宅院前。止水拉开门，示意枫和带土先进去。
“打扰了。”枫轻声说道，弯腰脱鞋时扫视了一眼屋内。
房间比想象中要小，但收拾得一尘不染。榻榻米泛着淡淡的草香，矮桌上摆着一盏未点燃的油灯，墙角的书架上整齐地码着几卷卷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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