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诸位。”
说完，宋墨辰转头看向秦时月，“月月，你怕不怕？”
“有陛下在，我不怕。”
宋墨辰握住她的手，“好，那我们一起。”
就在这时，内侍前来通报，“陛下、皇后娘娘，小侯爷到了。”
秦明远走进来，对两人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宋墨辰勾勾唇，“以前是朕小瞧你了，你，很好。”
“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是臣的本分。”
宋墨辰点头转头看向李太医，“可以开始了。”
李太医忍不住上前一步，“还请陛下再三思。”
宋墨辰摇摇头，“开始吧。”
“……都准备好仔细看着。”李太医不敢再多言，只能吩咐下去。
几个太医立刻上前各司其职。
宋墨辰率先伸出手臂。
李太医拿着银针先用烈酒仔细擦拭一遍，又放在火上灼烧片刻，待银针冷却后才蘸一点疫苗，小心翼翼刺进他的手臂深处。
接着是秦时月，最后是秦明远。
接种完毕，李太医立刻用干净粗布将三人接种部位包扎好，又细细叮嘱道：“切记不可沾水，三日内不可吃荤腥辛辣之物。”
宋墨辰点点头，“有劳诸位了。”
其实在接种之前，宋墨辰和秦时月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宋墨辰写下一道圣旨，若是他和秦时月有个三长两短，就立景行为新君，由丞相和几位辅政大臣辅佐。
对此，他倒是不担心。
之后，几人被安置在偏殿里。
偏殿内门窗紧闭，几个太医守在旁边寸步不离。
百官们没有退下，全都守在殿外广场上翘首以盼。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升到头顶。
忽然，一个太医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对着外面大喊，“不好了，陛下发热了！”
话音刚落又一个太医跟着喊道：“皇后娘娘也发热了，小侯爷也一样！”
闻言，百官们顿时愣住。
“……发，发热了？”
“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水苗法出问题了？”
“完了完了，这发热会不会就是天花的症状？”
他们本来就对水苗法心存疑虑，如今看到三人接种之后都突发高热，心里更是怕得厉害。
“连陛下他们都发热，这水苗法肯定不靠谱！”
“是啊是啊，这要是我们接种岂不是也会这样，说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我可不想去送死，打死我也不接种！”
议论声越来越大，每人脸上都写满惴惴不安。
暖阁内，宋墨辰额头滚烫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月月别怕……会没事的……”
秦时月的脸也烧得通红，“我不怕……”
李太医守在旁边看着三人样子心里也是焦急万分，他不停用毛巾蘸温水敷在三人额头上。
“陛下、皇后娘娘、小侯爷忍一忍，东方大人在来信中提过，这是正常反应，熬过这一关就好了……”
太阳渐渐落下，偏殿内的高热依旧没有退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气息。
这场以身试险接种，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没人知道答案，只能等，只能熬。
翌日一早，满脸疲惫的李太医从偏殿内走出。
脸带面巾的百官瞬间围了上去。
“陛下和皇后娘娘怎么样了，高热退了没？”
李太医对着众人朗声道：“退了，都退了！陛下、娘娘还有小侯爷，天刚亮的时候高热就退了，现在已经醒了，精神头也好得很，没有任何不适！”
“谢天谢地！陛下平安无事！”
“天佑我靖垣，天佑陛下！东方先生水苗法果然有用！”
暖阁内，宋墨辰靠在软榻上，秦时月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小口小口喝着，而秦明远，面色红润的坐在对面椅子上。
“昨日还觉得浑身滚烫，今日起来竟半点事儿都没有。”秦明远笑着开口，“这水苗法当真神效。”
“东方先生法子本就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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